商停云还没有睡,因此在她出来的第一时间就听见了声音,起身去开灯。

宴青宁就穿着自己原先家里的睡衣,外套抱在怀里,脸上神情慌张。

“怎么了?”

“完蛋了,我一个人睡有点害怕。”宴青宁不是胆子小的人,这在之前从来没有过,这会说出来自己都觉得荒谬,“我老感觉外面好像有东西。”

商停云给她把外套披好,“手机放点歌会不会好一点?”

“不会,我不要一个人睡。”宴青宁紧张兮兮的往商停云身边凑,“我跟你睡吧,行不行?”

“……”

商停云按了按额角,“别闹,我们这个年纪的男女哪有一起睡的?”

“这有什么,咱俩跟穿一条裤子长大有什么区别?”在还不懂男女有别的时候他们就以一种突兀的方式生活在一起,中间有关系低谷的时候,但这不妨碍宴青宁现在把他当自己人看,“跟自己兄弟睡一觉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抱着你睡。”

她说的一脸认真,抬头看着商停云的表情格外的真诚。

商停云听着她的话想象着她躺在身边的样子。

他从来没有跟别人同床共枕过,因为跟人关系都不亲近,哪怕是对上床上的老人,融着一层血缘也是生分的。

然而他对自己脑海里的想象意外的一点不排斥,只是过于震惊,甚至还有点不受控制的心慌。

这是搞什么鬼!

宴青宁不听劝,死活不肯进那屋,这边设施落后,夜间温度极低,睡裤就薄薄一层,套在棉拖里的双脚也没穿袜子,此刻连她的鼻头都已经冻红了,看起来更可怜兮兮的。

晏家千金何时遭受过这样的待遇?

商停云去房间给她把暖水袋拿出来,让她抱好。

将行军床移了个位置靠墙,“睡这里行不行?”

床很小,是宴青宁从未见过的小,不过条件有限,她不挑。

点了点头,“我睡这里可以啊,但你睡哪?你不能走。”

“不走。”

商停云给换了被褥,打开小太阳,让她先躺进去保暖。

宴青宁就剩一个头在外面,默默看着他给自己四处掖被子,忙忙碌碌了一圈,目光转到那个取暖器上,“这玩意会不会把我头发烧了?”

“不会,你要不放心,我就再拎远点。”

“远点。”

商停云把小太阳又往后移了移,紧接着直起身要走。

宴青宁立马喊住他,“你去哪呀?”

“拿床板。”

他从杂物堆翻出一张破旧的床板,搬过来放地上,破洞的地方盖上硬纸板,随后放上被褥。

一个躺行军床,一个打地铺。

时间还早,宴青宁压根睡不着。

她看了会手机,又转头看商停云。

他侧睡着,没有动静。

“喂!”

“嗯?”

“我睡不着。”

商停云蠕动着转过来,取暖器的橘光落在他脸上,从宴青宁的角度看过去,他的双眼像染了两簇火苗。

“玩会游戏机?”

宴青宁半张脸捂在被子里,“你们山上是不是会有很多动物?”

“冬天见不到什么动物的,天气暖和了倒是有一些,最多的就是蛇。”

“......”宴青宁瞬间觉得这个话题没法聊了,“那你见过萤火虫吗?”

“嗯,夏天很多。”

“我从来没见过。”

商停云双手枕在脑后,“你对这个有兴趣?”

“也还行吧,主要现在无聊,随便聊聊天。”

两人在一起的时间很久,但像这样闲聊的次数却几乎没有。

商停云侧头看她,小姑娘眼睛咕噜咕噜转着,一脸找什么能打发时间的样子。

其实也正常,这边没有任何娱乐活动,尤其是晚上。

“下棋吗?”

宴青宁看他。

“下五子棋,我技术不是很好。”

宴青宁稍稍来了点兴致,“奖罚是什么?”

“你想要什么?”

宴青宁思考着,一时没做声。

商停云从被窝出来,去拿了纸笔还有一把方凳过来。

把红色的中性笔递给她,随后在草稿纸上画网格。

宴青宁坐起来,用被子将自己裹成粽子,嘿嘿笑着说:“我想好了,你输了我就拔你一根腿毛,我输了你就拔我一根头发,不亏吧,我头发可比你腿毛长多了。”

商停云下笔的手顿了一下,紧接着若无其事的点头,“可以。”

两人裹着被子,凑一块在纸上写写画画,每次商停云输了,宴青宁就乐的有牙没眼,还坏心眼的多拔一根腿毛。

看商停云痛得变了表情,就瞬间乐的更厉害。

就这样放水放到了快十一点才终于消停,宴青宁很快睡了过去。

商停云却仍旧没有睡意,他闭了会眼,又睁开,将缠在手上的几根头发放进衣兜里。

他想扔地上的话,太难扫了,明天直接丢外面吧。

后面几天宴青宁就跟小猪玩,给它打扮穿衣喂好吃的,小猪通人性,很快就认人了,只跟在她屁股后面跑。

拉屎拉尿也知道去屋外固定地点。

小猪的懂事各方面都很合宴青宁的心意,非常的稀罕它。

“回去的时候我可以把它带走吗?”宴青宁这天抱着猪仔问商停云。

“可以,但是它会长很大,以后也不会这么可爱了。”他给她打预防针。

宴青宁完全不介意,抱着小猪乐呵呵的跑屋檐下晒太阳去了,脚边的箩筐里都是碎布,是她这几天的劳动成果。

晏家的司机就呆在山下,没有回C市,隔三差五就会送新鲜食材上来。

除夕这天,按照当地风俗简单祭祖完。

商停云给她做了腊肉饭,还有喜欢吃的鸭煲,以及其他常见的几个硬菜。

傍晚的时候商爷爷难得精神好了点,眼睛也睁开了,话音仍旧含糊,好歹说上了几句话。

也真正的看见了宴青宁的模样,点头夸小姑娘长得标志。

商停云喂他吃了半碗饭。

晚上他独自在屋中间放门板,还有一些白布香烛。

宴青宁看的莫名其妙,“你干嘛搞这个啊,看着奇奇怪怪的。”

“你听过回光返照吗?”

宴青宁看他,他站在阴影中,俯身整理着画着各种符的白布。

她恍然间明白了什么。

生命走尽的时候,就像烛火燃尽时会小小的爆一声,那个声音不大,炸开的火星很小,却是拼尽全力向外散发的最后一道信息。

宴青宁表情有点僵,不敢看身后的掩着门的房间。

她的成长过程中并没有怎么经历过白事,唯一的一次还是送别自己的母亲。

那时懵懂无知,知道自己妈妈去世了,但对死亡这个词体验不深。

直到后来看到姜矜矜有妈妈陪着参加活动,而自己生病时再没有柔软温暖的怀抱。

未曾离开过的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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