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披萨店,樊均跟何川来吃过一次。
何川赞不绝口,樊均不知道是自己先天味觉失灵还是心情不好味觉失灵,总之那天没吃出个所以然来。
但这家店据说在商贸城开了十几年,生意一直很好,参考南舟坪那些老店,应该是好吃的。
他自己味觉失灵了。
这会儿时间卡在饭点中间,店里人不太多,他们坐到了后门旁边对着院子卡座上。
邹飏扫了码,把手机放在桌上,一手撑着额角,一手在手机上慢慢划拉着看菜单。
樊均因为味觉失灵,所以不打算自己点,邹飏吃什么他跟着吃就行,这会儿就靠在椅子上,看着邹飏。
从邹飏突然出现在店里,一直到现在,他总觉得自己还没有仔细看过邹飏,也许有,但就感觉没有。
就像现在这样,盯着邹飏,一点一点地从脑门儿,看到眉毛,眼睛,再到鼻梁,嘴唇,下巴……低头头,下巴看不到……
这个角度邹飏格外好看,脸和手都很好看。
他的视线又移向邹飏撑着额角的左手,在腕骨上斜挂着的那条手链,衬得他格外性感。
就是这只手,刚才在他腰上……
邹飏说了句什么,他没听见。
这个距离,环境相对安静,理论上邹飏只要不是说悄悄话,他是能听到的。
但他没听见。
“嗯?”他应了一声。
“你之前吃的是哪种?”邹飏抬起头看着他,眼镜滑到了鼻尖上。
有种说不上来的性感,介于清透明亮和诱惑之间。
“不知道。”他说,拿过桌上的柠檬水喝了一口。
“不知道?”邹飏愣了愣,垂下眼睛又看了看手机。
“不记得了。”他补充了一句废话。
邹飏抬眼看着他,左手小拇指往眼镜中间挑了一下,把眼镜架回了鼻梁中间:“你跟谁来吃的啊?”
“何老板。”樊均说。
邹飏这个动作非常漂亮,指尖就像挑在了他某条神经上,心跳卡在嗓子眼儿气儿都有点儿喘不上来。
他偏开头清了清嗓子。
“那我随便点了,就玛格丽特吧,他家招牌,”邹飏把手机推到他面前,“还有这个焗面。”
樊均凑过去看了看:“没有……肉啊。”
“嗯?”邹飏愣了愣,把手机转过来看了一眼,靠回椅子上笑了起来,“哎,再加个烤翅什么的呗。”
“嗯。”樊均点点头。
点好餐,他俩就面对面坐着发呆。
旁边落地窗外面就是后院,做了一套水景,这会儿花草虽然有些萧瑟,阳光洒下来的时候还是挺美的。
但他俩都没怎么往外看。
樊均的手往邹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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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伸过去,捏住了他左手的小拇指尖。
邹飏看着他。
他没说话,只是在指尖上一下下捏着,捏了一会儿又拽着指尖往自己这边儿拉。
“干嘛?邹飏小声问,但还是伸着他的劲儿,趴到了桌上。
樊均忍不住先扫了一眼桌面,看是不是干净,但手是捏着邹飏指尖没舍得松开。
还好,桌子起码看上去是干净的。
“没。他笑笑。
“想什么呢?邹飏下巴架在自己胳膊上看着他。
“不知道,樊均也趴到了桌上,把邹飏的手压在了自己胳膊下面。
“没想什么正经东西吧。邹飏问。
樊均没说话,只是啧了一声。
服务员把他们点的东西送过来的时候,他俩还趴在桌上,没来得及坐好。
服务员站在桌子边儿上问了一句:“放哪儿?
樊均直起身,松开了邹飏的手。
商贸城果然还是没有市中心有服务意识,服务得这么急切。
“放他脑袋上。邹飏收回胳膊,也靠回了椅子上。
服务员笑了起来,把盘子放到了桌上:“刚出炉的,当心烫。
“谢谢。邹飏说。
服务员走开之后,他才“嘶了一声,开始甩左手。
“麻了?樊均伸手。
“嗯。邹飏不知道什么意思,但还是把手伸了过去。
樊均抓住他的手,握紧了,突然开始上下甩。
胳膊上的麻劲儿瞬间变得疯狂起来,酸麻得邹飏眼泪差点儿要下来,右手撑着桌子,咬牙切齿:“我靠我靠我靠……
“好了吧。樊均放开他的手。
邹飏收回胳膊,长长舒出一口气:“这要换了刘文瑞,已经死这儿三回了。
樊均笑了起来:“这么残暴。
邹飏感觉自己一瞬间体会到了樊均左手使不上劲的痛苦。
“你胳膊,他想了想,“平时都什么时候去治疗?
“都下午,早上人多。
“下次什么时候去?邹飏问,“我陪你去吧。
“不。樊均说。
“嗯?邹飏愣了。
“不用,樊均看着他,“挺无聊的,而且我也……不想让你看那些。
邹飏没说话,过了一会儿才点了点头:“行吧。
“吃吧,樊均把披萨推到他面前,“不饿吗?
“饿。邹飏拿过桌上的湿巾擦了擦手,拿起一块披萨咬了一口,“嗯……
“不好吃?樊均马上也拿了一块。
“好吃,邹飏挑了挑眉毛,“有点儿意外,比那天的咖啡和冰淇淋强多了。
樊均笑着也咬了一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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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时你都怎么吃饭?”邹飏问。
“何川在就跟他一块儿吃,店里,或者出来,”樊均说,“他要没来,我就自己解决。”
“他每天都来吗?”邹飏又问。
“差不多吧。”樊均说。
“哦。”邹飏没说话,低头吃披萨。
“怎么,想偷东西吗?”樊均问,“店里有监控,二十四小时不间断。”
邹飏笑了起来:“神经病。”
樊均笑着也咬了一口披萨。
“想偷情。”邹飏说。
樊均呛了一下,转头咳了半天,喝了口水:“你是张嘴就说啊。”
“闭嘴怎么说。”邹飏拿了个鸡翅。
店里的确有监控,毕竟这一屋子老物件,算不上是什么古董,但也是费了不少劲弄来的。
除了二楼樊均的那个小屋,别的地方基本都有监控覆盖。
“何川总看监控吗?”邹飏蹲在后院,看小白和大黑吃饭。
小白几口就把狗粮吃光了,坐在旁边耐心地看着大黑吃,大黑吃一口要嚼八百多下,非常磨叽,流浪了这么久,进食速度也没有一点儿提升。
“平时不看,谁没事儿盯着监控看啊,”樊均笑了笑,“里里外外就看我在这儿转悠了。”
“嗯。”邹飏应了一声。
樊均转身准备进店里。
邹飏突然从地上一跃而起,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往回拽了半圈儿。
后院的地面是用老青砖码的,不怎么平,樊均差点儿让他给拽倒了,往后错了半步靠在了墙边。
没等他出声,邹飏已经扑了过来,右臂横着往他胸口一拦,把他压到了墙上。
“邹……”樊均感觉余光里能看到小白震惊的眼神。
话都没来得及说,邹飏左手挑着眼镜往上一抬,凑过来很用力地吻在了他嘴上。
樊均瞬间感觉四周什么都消失了,声音,景物,全都变成了一片模糊,跟心跳同步震动着。
舌尖轻触的同时,邹飏的手直接伸进衣服摸到了他腰侧,狠狠地抓了一把。
邹飏的手很凉,但所到之处带起的颤栗却带着温度,烧得喘息都是滚烫的,烧得人脑子发晕……
小白叫了一声,对着店里后门的方向。
邹飏猛地回过神,松开了樊均,往墙上撑了一把,借着劲儿很快地退开了一步,抬手勾了一下被推上去眼镜,眼镜落回了鼻梁上。
“何川来了。”樊均低声说,抬手蹭了一下嘴角,快步推开后门进了店。
“……好狗,”邹飏垂下手,在小白脑袋上拍了拍,“乖狗。”
大黑还在细嚼慢咽,他又蹲下摸了摸大黑的脑袋:“好猫。”
为了不显得太不自然,邹飏在樊均进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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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儿之后,也进了店里。
何川没在后门这边儿,估计进了店就去里间泡茶了。
邹飏过去的时候,樊均正跟他说着话。
“邹飏来,喝点儿茶,何川说,“樊均说你会喝茶,我也估计你是会喝的,还盯上我那点儿冰岛了呢。
邹飏看了樊均一眼,有些心虚地也蹭了蹭嘴角,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
衣服是整齐的,樊均没跟他似的,上来就往人衣服里摸……
他赶紧又看了一眼樊均的衣服,外套脱掉了,衣服也是整齐的。
“你是不是平时喝不着什么好茶,邹飏脱了外套,走到茶桌边,“喝你点儿冰岛你还煎心且衔泪了……
“我靠,何川看着他,“张嘴就来啊。
“闭嘴也来不了啊。樊均说。
“喝茶!何川笑了起来,“对了,我那天做的香点上。
樊均从架子上拿了香,点着了之后熟练地捏着香,从指缝中轻而快地一拉,灭掉了香头上的火,把香放到了香插上。
邹飏盯着他的手,看得有些出神。
“味道怎么样?何川问。
“嗯?
“一会儿送你一筒。何川说。
“还有那个屋脊兽。邹飏说。
“哎,记着呢,一会儿都拿走。何川说。
“谢谢何老板。邹飏说。
喝了两口茶,何川看着桌面问了一句:“那个瓶子呢?
“卖了,樊均说,“都没还价。
“可以啊,何川立马起身,到旁边的架子前踅摸了一会儿,拿了一个差不多大小的瓶子,放到了桌上,又拿过一串菩提珠子绕在了瓶口挂着,“这个瓶子也不错,年份高……
老板自留款瓶子+1。
樊均这份工作说起来其实还挺不错的,如果不出去跑的话,基本就是在店里待着,有客人来了接待一下,别的时间里就是焚香不沐浴,但喝茶。
偶尔还会有旁边店铺的老板过来,一帮人坐茶桌边,焚香不沐浴,但喝茶聊天。
何川这人人缘不错,中午甚至有人端着一锅土鸡过来一块儿吃饭。
邹飏靠在窗边的躺椅上,很舒服,虽然他希望这些人都赶紧走,只留下他樊均两个人……
但他也不是时刻都沉迷**的。
毕竟这是樊均的工作,樊均在上班。
而他只要待在这里就很满足了。
亲了抱了摸了咬了……
能待在同一个空间里,待在樊均的生活里,听到他的声音,感觉到他的气息,就是一种享受。
快晚饭的时候刘文瑞发了消息过来。
【瑞思拜】?
【邹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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