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窗外透进一点暖黄的灯光，袁秧苗揉揉眼睛，向外看去。
是一条颇有年代气息的小胡同，胡同口应该是一家早餐店，没有招牌，只支着一个灰色的棚子，飘出豆浆和肉包子的香味。
“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江慈熄了火，转头看向他，微微一笑，介绍道，“这家小店我从小吃到大，他家的包子都是手工现包的，你爱吃甜宝，又嫌弃小长城的豆沙包太甜，这家放的糖不多，你肯定爱吃。”
袁秧苗没反驳，慢吞吞地等着江慈下车来帮他打开车门，跟着江慈走进店里。
现在刚刚六点钟，开在学校附近的小铺子客人还不算太多，只有两三桌早起的老人。
江慈熟门熟路地走到柜台前，要了两碗豆浆，四个豆沙包、一盘凉拌海带丝，还额外加了一份袁秧苗爱吃的卤鸡爪。
袁秧苗像个大挂件一样，跟在江慈身后，江慈说什么都点点头。江慈选了一个避风的位置，袁秧苗也乖乖地坐下。
包子冒着热气，袁秧苗小心翼翼地戳了戳，确认不烫手，才拿起来咬了一小口。
第一口，麦香浓郁，却没有咬到红豆沙馅儿，袁秧苗有些疑惑地抬头。
“这是这家包子的特色，你再咬一口试试。”江慈正看着他，满眼温柔宠溺。
袁秧苗又低头咬了一口，包子皮破裂开来，细腻的豆沙馅瞬间爆浆，在嘴里化开，甜而不腻，确实比其他店铺好吃太多。
满足地再次抬头，江慈拿起桌边的糖罐：“苗苗，豆浆要甜一点吗？”
“好。”袁秧苗没有自己加过糖，于是将豆浆碗推到江慈面前。
江慈格外熟练，舀起满满一勺，堆成小山似的绵白糖。
行动间，手腕漏了出来，袁秧苗又注意到他腕间细小的灼痕，是昨晚拿电钻钻铁门时留下的。
“你手背上的伤，没处理？”袁秧苗忍不住开口，语气有些生硬，像是在刻意掩饰自己的关心。
江慈愣了一下，抬手看了看手背，不在意地笑了笑：“小伤，一会儿擦了点碘伏就没事了。”
袁秧苗心里有点闷闷的，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江慈的伤是为了他才弄的……
早饭后，江慈才驱车又送袁秧苗回家。
两天没有回家，袁秧苗的小公寓也有些闷闷的，江慈熟练的迈着步子先去开了窗通风。
袁秧苗慢慢换了鞋，就径直走向厨房：“要喝水吗？白开水还是红茶？”
“白开水就行。”江慈瞬间有些感动。
袁秧苗倒了两杯温白开，放在茶几上，自己却转身要离开沙发：“我去拿碘伏帮你消毒。”
江慈一把将他拉住“先别忙，我们聊聊。”
袁秧苗咬了咬嘴唇，乖乖坐下，双手捧着水杯，放在膝盖上，像个等待训话的小学生。
江慈坐在他身旁，认真又专注：“苗苗，你的灵力到底是怎么回事？什么时候开始失控的？还有故宫之后那次……，也是因为这个吗？”
提到发情期，袁秧苗的脸颊瞬间红了，耳朵也悄悄发烫，他低下头，盯着水杯里的水面，小声说道：“嗯。”
袁秧苗沉默了片刻，像是在整理思绪，才又缓缓开口：“我以前一直都待在故宫，那里灵气充足，我的灵力也能一直维持稳定。但是和妖管局签订协议，拿到人类身份出来上学、工作，灵力就慢慢消耗了。”
“最开始和你……网恋，是因为按照之前的规律，我每隔一百年会有一次发情期，把你当做……其实，我也有对不起你。”袁秧苗的声音越来越低。
江慈轻轻握住他的手：“苗苗，能帮到你是我的荣幸。”
袁秧苗微微偏头，避开他的视线。
“但这几天，我才逐渐发现不对劲，不仅每天都很容易累，而且还经常控制不住耳朵和尾巴。”
袁秧苗声音变得有些颤抖，“在你家的这几天，我一直都是猫型，就是因为灵力已经完全耗尽，张科长说，要是再这么下去，不仅会频繁失控，还可能因为妖力耗尽，永远变不回人形。”
江慈静静地听着，心又疼又自责。他以前觉得妖精既有法力又长寿，袁秧苗平时在医院里也总是一副精力充沛的样子，却没想到他一直在默默承受着这么多。
“对不起，苗苗。”江慈的声音带着点沙哑，“都怪我，没早点发现你的异常。”
袁秧苗愣了一下，没想到江慈会突然道歉。
他抬起头，对上江慈的眼睛，满是愧疚和心疼，让他心里的那点别扭和委屈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
“怎么能怪你呢？连我自己都是刚刚知道这些的。灵力耗尽，也和你没关系。”
“怎么会没关系？”江慈握紧他的手，语气无比认真，“我是你唯一，最亲近的人类，苗苗，我求你，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以后不管有什么困难，不管有什么秘密，都不许一个人扛着，要告诉我，我们一起解决，好不好。”
明明句句都是要求，却套上一个恳求的外壳，偏偏袁秧苗最心软，说不出任何拒绝的话。
他想挣脱江慈的手，却被握得更紧了，只好任由他握着，心里像揣了只小兔子，怦怦直跳。
“我知道了。”袁秧苗小声说道，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江慈得了许可，心里才松了口气，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他继续问道：“那升级修炼权限之后，真的能彻底稳定吗？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比如饮食、作息，或者不能做什么事情？”
“应该可以吧，张科长是这么说的。”袁秧苗说道，“以后布置了修炼阵，不过，以后每天花一个小时修炼呢，很辛苦的。”
不自觉的，袁阳苗的语气已经软了很多，甚至带上了撒娇一般的尾音。
“那你搬来和我一起住吧，生活上的琐事，我也能多帮你分担。”江慈立刻说道，“如果有什么突发的工作，我也都可以帮你做。你每周至少休息两天，留足够的时间修炼和休息。”
同居？袁秧苗抬头看了他一眼，撇撇嘴巴：“可是，你总惹我生气，张科长说，生气也不利于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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