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第 42 章
女娲娘娘隐居于极西之地一座神山之中。具体方位缥缈难寻，非有缘者不可见。
哪吒一刻也不想耽搁，立刻带着白檀儿，前往神山。
他们一路西行，跨越千山万水。学乐不知为何，此次并没有离开，而是与他们同行。
不知走了多久，地势渐渐变得奇异，空气中开始弥漫一种淡淡泥土的清香。
“快到了。”哪吒忽然开口，望着前方一片被朦胧雾气笼罩的、呈现出温暖黄土颜色的巨大山脉。
山脉给人一种无比古老又充满生命活力的感觉，仿佛是一切生命的源头。
走近后，眼前的景象豁然开朗。眼前竟是一片无比开阔的、望不到边际的黄土地。
然而，四下望去，空无一人。
白檀儿细细打量四周，实在不像是上古真神隐居的地方，这里的荒凉孤寂与归墟有的一拼。
哪吒的声音声音在空旷的原野上回荡，“晚辈哪吒，冒昧前来拜见，恳请娘娘现身一见！”
“缘既至此，便需遵此间规矩。”
一个声音在四周响起，声音缥缈宏大，难辨男女，难寻来源。
“黄土在此，清泉在侧。”
“捏吧。”
捏吧？
捏什么？
众人不明所以。
“娘娘是要我们...捏泥人？”白檀儿试探着问。
那宏大的声音没有再回应，仿佛默认。
虽然满心疑惑，但既然这是此间“规矩”，想必是女娲娘娘的考验。两人不敢怠慢，走到黄土堆旁，掬起清澈的泉水，和起泥来。
哪吒捏出来的东西歪歪扭扭，四肢粗细不均，脑袋像个疙瘩，勉强能看出个人形，却丑陋不堪。
白檀儿也好不到哪里去，捏出来的身体比例失调，五官挤在一起，泥点四处飞溅，比哪吒那个更加惨不忍睹。
玄乐抱臂站在一旁，完全没有要帮忙的意思，脸上反而带着一种看热闹的趣味表情，点评道：“丑，很丑，抽到惨绝人寰。”
白檀儿偷偷看向四周，让他们捏这丑陋的泥人，又是何用意？
“嗯，这个脑袋捏得像冬瓜。”
“哦？这个干脆就是一坨大便。”
白檀儿被他调侃得面红耳赤，却又无力反驳，更用力地蹂躏手中的泥巴。哪吒则直接无视了他，全部心神都集中在对抗身体的痛苦和手中的泥土上。
“形非本意，心念为何？”
白檀儿猛地一愣，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形非本意？心念？
她低头看着自己手中那个五官模糊，四肢扭曲的丑泥人，又看看哪吒手下那个同样不堪入目的“作品”。
忽然间，她仿佛抓住了什么！
女娲娘娘让他们捏泥人，或许根本不在乎他们能捏得多好看！
娘娘看的，或许根本不是“形”，而是“心”！是他们在捏塑过程中所倾注的意念、情感与渴望！
想到这里，白檀儿深吸一口气，闭上了眼睛。她不再去纠结如何把泥人捏得漂亮，而是将全部的神思，凝聚在掌心这团温润的黄土之中。
她甚至不再刻意去塑形，只是凭着感觉，让那团泥土在掌心自然变化。
奇迹般地，那团原本在她手中总是歪歪扭扭的泥巴，此刻仿佛有了生命一般，变得柔和而顺从。它依旧没有变得多么精美，甚至依旧粗糙，但那种笨拙之中，却隐隐透出一股难以言喻的生机与灵性，仿佛下一刻就要活过来。
一旁的哪吒似有所感，他抬头看了白檀儿一眼，他也低下头，看着自己手中丑陋的泥疙瘩。
玄乐收起了戏谑的表情，坐直了身体，看着两人手中那两个依旧算不上好看却已然截然不同的泥人，低声自语：“以心塑形，以念赋灵...竟是触摸到了一丝造化真意么？有趣...”
就在两人心念达到顶峰之时，他们手中的泥人忽然同时散发出柔和的光芒！
两个泥人自动从他们手中悬浮而起，飞向前方。
下一刻，
一个黄土凝聚而成的女性面容缓缓从大地之上升起。她的目光温和而深邃，静静地注视着下方渺小的三人。
女娲娘娘！虽非本体亲临，却是其意志的显化！
白檀儿和哪吒连忙恭敬地跪拜下去：“拜见女娲娘娘！”
连玄乐也难得地收敛了散漫，微微躬身致意。
“汝等所求，吾已知晓。补天石，乃天道基石，已尽数用于弥补苍穹，维系洪荒，确无剩余。”
听到这话，白檀儿的心瞬间沉了下去，难道真的白来了吗？
却听女娲娘娘继续道：“然，造化生机，并非仅存于石中。”
女娲娘娘的目光似乎变得更加深邃，她缓缓道：“造化无处不在，亦在人心执念之间。强求反易入歧途。”
她的目光扫过哪吒，似乎洞穿了他内心最深处的渴望，带着一丝淡淡的警示。
一道无法形容的炽烈白，将三人完全吞没。
当白光骤然散去，眼前的景象已然大变。
满山的黄土变成了树木茂盛的森林，方才的一切，仿佛梦境一般。
就在气氛略显沉闷之际，玄乐忽然微微挑眉，抬头望向东南方的天空，轻“咦”了一声。
几乎同时，哪吒也猛地警醒，锐利的目光如电射向同一方向！
他感受到了，一股强大而熟悉的神力波动正以极快的速度逼近！那气息堂皇正大，带着天庭特有的威压，绝非寻常仙官！
“有人来了！”哪吒低喝一声，周身瞬间戒备起来。
白檀儿也立刻感应到了，脸色微变，下意识地靠近哪吒。
只见东南天际，一道耀眼的银色流光破空而来，速度快得惊人，前一瞬还在天边，下一瞬已携风雷之势降至三人前方不远处的空地上。
流光散去，显出一道挺拔英武的身影，来者不是别人，正是二郎真君，杨戬。
与他同来的还有哮天犬。
“哪吒！玉帝有旨，命我即刻将你缉拿回天庭受审。”
哪吒踏前一步，迎上杨戬的目光，“我所求之事还没办完，不能和你回去。”
杨戬眉头紧蹙，沉声道：“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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