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蒋酉照例给各位倒茶,这次是红豆薏米芡实茯苓茶。
孟汀兰问张婶:“张叔没有来?”
张婶说:“老宋家跑漕运,今天接了活,老头子去给人帮忙了。”
孟汀兰:“好。”
蒋酉为郑心巧倒茶的时候,放低放轻放缓了音调,关怀道:“小郑夫人,您的父亲身体恢复可还好?”
郑心巧对孟汀兰说:“多谢夫人给我父亲开的方子。”
“我父亲的病,只有夫人的方子,他喝了才见有好转。”
“嗯。”孟汀兰低垂着眸应了一声,“回头让蒋酉去药房再给你抓几副,你带回去。”
郑心巧的父亲,今年快六十了。
四五年前,他得了肠覃。雍州靠着西域,郎中大夫治不好,郑家家里就想办法,给郑父寻了西域的金头发绿眼睛大夫来治病。
四五年前,郑父被治好。今年年初,他的肠覃又复发了。
死亡始终是人绕不过的一件事。
无论是自己的,还是亲人的。
郑父年已耳顺,操劳辛苦一辈子,身体器官机能脆弱。先前金头发碧眼睛大夫那种开膛破肚的疗法,他经受不住了。现在就靠着一剂剂草药,缓解病情,减轻痛苦。
可孟汀兰给他开的这些,也只能治标,无法治本。
郑心巧感激孟汀兰不尽。她是个健谈的人,平常说话声音抑扬顿挫,爽朗笑声远传室内外,这时候却异常安静。
“谢谢夫人。”郑心巧小声说道。
她的食指和中指轻微动了动,上次来夫人家里,回去时,上面就沉甸甸挂着父亲要用的药。
垂垂老矣,被病魔折磨的不成人形,形容枯槁躺在病榻上的瘦弱老人,是她的至亲,是呵护她长大的父亲啊。
孟汀兰对张东说:“把欠条拿出来吧。”
“哪些是明天到期,要还的,哪些不是。蒋酉在这边,你与他说清楚。”
“昳礼。”孟汀兰对周昳礼说道。
周昳礼身躯一颤。她以为,这次张叔不在,场面应没有上次那样令人心生畏惧,所以抱着侥幸心态留了下来。
现在在品尝清甜的红豆薏米芡实茯苓茶,汀兰姐这么一喊,可是把她吓一跳。
毕竟她现在确有在做亏心事——邪门的赌场小当家的。
孟汀兰:“你把小玉儿带进里面,她喜欢小动物,应该也会很喜欢虎子。”
虎子:“喵?”
周昳礼还没来得及答应,就听孟汀兰对郑心巧说:“心巧,张东这么大的事,居然也瞒着你吗?”
周昳礼一手抱起虎子,一手牵着小玉儿小宝宝走了。
远离硝烟,远离战场。珍惜和平,珍爱生命。
还没走进门,就听见蒋酉对张东说:“你这个...欠条不对啊。”
蒋酉又翻了翻手中票据,眉头紧锁:“不对、不对。”
抬头,目光正直严肃,为张东感到担忧:“看来先前的欠条也有问题,你跟我过来,我得拿笔纸好好理一理。”
蒋酉年纪不大,但却已是个老帐房了。
生活在这一片的乡亲们都知道,蒋家小子阿酉,识不住字,算数贼快。你把数字报给他,多复杂、再艰涩,他一秒给你算好。
蒋酉说他欠条有问题。
张东这欠条就是肯定有问题了:“是...是、是怎么回事呀?”已经欠下二十两,他真害怕,自己再出什么问题。慌慌张张,言辞无措问道。
被周昳礼牵着的小玉儿,回头张望。
张东亦步亦趋,就这样,跟着蒋酉进了与众人都隔绝的一间房。
这边,院子里,周昳礼听见,一开始是汀兰姐在与小郑夫人在说话。
后面,到现在,就一直是张婶在与小郑夫人在说话。
不对,是小郑夫人在与张婶争执。
汀兰姐还是冷静问着,话语之间听不出喜怒,也听不出偏向何方。小郑夫人被汀兰姐问的常常说不出话来。
张婶偶尔插入说一两句。
然而似乎就在这一两句、一两句之中,小郑夫人状态越来越不好。
后面她干脆对汀兰姐的话不予回答了,一直在反驳张婶。
张婶说一句,她反驳一句。
张婶不说话,她就一直反驳。
小郑夫人的声音越来越大。
周昳礼将虎子和小玉儿交给了向靡,自己三心二意三分之二心意都放在了偷听上。(说来惭愧)
向靡从来没带过小女孩(四岁版),不足一刻钟,现已身心俱疲。女人心,海底针啊!他无力倒坐在房间地板上,自己逗起了虎子小猫。
就在这时,一个不注意,小玉儿来到门前,打开了门,闯了出去。
其实周昳礼本该预料到的,因为在房间内,和虎子玩的时候,小玉儿行为就矛盾——她一边大声自言语,又看起来心不在焉。
诶?大人谈话,我们小孩就不要出去捣乱啦!
周昳礼忙起身,出去追寻小玉儿。
向靡见周姑娘已经起身,便没有一马当先,跟在周姑娘和小玉儿身后。
小玉儿没有跑向院中,张婶、汀兰姐和小郑夫人说话的地方。她径直飞速、毫不犹豫冲向了她阿爹,张东和蒋酉所在的账房。
周昳礼赶到的时候,小玉儿趴在门边,已经听了有一段时间了。
“怎么来这了?”蒋酉皱眉,有点急躁的对周昳礼说,“周姑娘,快快请把小玉儿带走。”
蒋酉说完,就上前来关了账房门。
“阿爹!”小玉儿看着房门关紧,立身上前拍了拍,拍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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