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青后没预料还能得到一束花的冯栖川,抱着花跟相熟的工作人员们道别,然后收拾好东西正要离开。

余醴却叫住她,主动加上了她的云络号,还让她晚上一定去参加聚餐。

“剧组明天就要转场去漠南,今晚主创们会一起吃个饭。”余醴说。

电视剧拍摄并不是按照剧情发展的顺序进行的,而是按场景。现在《靖翊公主》宫廷、朝堂的镜头已经全拍完,要转去草原接着拍,不少演员也像冯栖川一样随之杀青了。

冯栖川心想我算哪门子主创,但也只得答应下来。

作为小虾米,她是真不想去吃酒席,因为怕自己成为桌上的下酒菜。

大大的圆桌上摆满菜品,冯栖川在一桌的主演、主编剧、导演、制片主任等等中间只感觉格格不入。

动筷前,制片主任先端着2钱的白酒杯站起来,“祝我们……”

冯栖川发挥摸鱼人的熟练技能,假装听得认真,实际正在走神。连余醴面前都是白酒,看来自己躲不掉了,只是不知道这具身体酒量如何。

“二德子,你可得多留神。我要是喝醉发疯,你就电我。”她在心里对系统说。

【好的,请您放心。】二德子应道。

制片主任说完祝酒词,大家一起举杯。

吃着吃着,导演端起酒杯不开口只示意一下,大家一起举杯。

又过一会儿,主编剧说跟在座的各位合作很开心,大家一起举杯。

好在没有人找敬陪末座的冯栖川碰杯,她除了喝这三次酒,就只剩吃到头也不抬。

酒酣耳热,众人聊天的声音渐渐大起来,互相吹捧啦、鄙视鄙视同行啦。

不知道聊到哪,导演突然抬高了声音说:“什么艺术,卖不出去,都是垃圾。”

一时间包间里安静了下来,碗碟相撞的声音都变得刺耳。

冯栖川跟这位导演接触不多,甚至只知道对方姓秦。

她没想到这位总是胡子拉碴,扣个棒球帽,一副专心艺术、心无旁骛样子的人,心里的真实想法竟然是这样的。

人不可貌相啊,冯栖川放轻了动作吃着菜心想。

“《同熙二十一年》,呵,纯纯没人要的垃圾,只值那点废物利用的价钱。”秦致锴说完,一口喝尽杯中的酒。

冯栖川拳头硬了。这次工作结束,二德子安排她休息两天,她正打算再二刷《同熙二十一年》。这部剧明明是绝对的经典,连系统都推荐她仔细钻研。

不懂艺术就不要大放厥词!冯栖川忍耐着,在心里骂道。

“花再多功夫又怎么样?有人看吗?都是白费!”秦致锴接着说,自斟自饮又是一杯,“还不如干脆给禁了算了。变成禁片说不定还有点儿噱头,有人好奇去看看。”他说着,自嘲地笑起来。

冯栖川忍……忍不了了。

抬头看着那张嘲笑的脸,她火气直冲脑门,“您没有看过,就请不要随便评价。《同熙二十一年》是一部非常优秀的电视剧。”

冯栖川竭力保持礼貌,但也清楚这把是彻底得罪这位导演了。可她实在忍不住,也不想忍。

不仅是她作为剧粉深感被冒犯,也有眼见分明正确的事物却被人说成是错误的三观受冲击后的自我防卫。

再怎么仇恨同行,也不能毫无艺术审美地这样刻薄诅咒吧!原来良币就是这样被驱逐出去的!亏你还是导演,呸呸呸!

主编剧侯开阳知道秦致锴的心结,呕心沥血创作出来的作品,那就是亲生的孩子。

千辛万苦生出来,却得不到好的对待,难免让人想着还不如不生,何苦带你来世上受人白眼。他正要开口劝两句,就听到新人月瑶的话。

年轻女孩会说话的眼睛像有薄雾升起,又像有火星子要迸出来,脸上表情倒还克制得平静,只是双颊泛起红晕,更显得绝世而不可方物。

侯开阳想起听人说的,秦致锴很欣赏这个新人,默默收起劝慰的话,玩味的眼神在两人之间来回。

场面一时更冷了。

自知破坏了气氛,也不想再待下去的冯栖川站起身,“抱歉,我喝醉了,就先回去了。”她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以示提前离席的歉意。

打开包间门正要出去,她听到身后导演的声音:“你看过?”

废话,冯栖川心想。

她深吸一口气,干脆趁着酒意直接道:“男主李鹤宵在风雪中走出皇宫,我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而您,根本就不懂艺术。”说完就溜。

新人气冲冲地走了,包间门都没关。

桌边众人神色各异,有憋笑,有惊诧,但一时没人开口。

直到秦致锴放下酒杯,哼了一声,“傻子”。

一旁的侯开阳却说:“的确,是傻得可爱。”

这话没人敢接,制片主任笑着提起新的话头,开始聊漠南的风光名胜。

同样坐在末座的导演助理林声,背对众人起身去关门时,忍不住咧开嘴,无声大笑。

刚走出酒店,冯栖川还是生气。到半路上,冷风吹痛了脸,她就开始懊恼。等在卧室床上躺平时,她只剩后悔了。

“你刚刚怎么没电我呢?”她崩溃地把头埋进枕头里,对二德子抱怨。

这下完了,自己的镜头要被剪光了,正片里恐怕连个后脑勺都不会留。而且,劳务费还没结呢!

【根据我的监测,您今晚血液中酒精含量从未达到醉酒标准。】二德子有理有据地回答。

冯栖川无话可说,只剩流泪。

当面硬刚老板,对打工人来说等于犯天条,结局只有被输出社会。她年轻时是吃过一次苦头的,怎么现在反而越活越回去了?

难道是因为酒精上脑,失去了理智?

可那个导演的话是真的很难听,她作为剧粉也真的很难忍耐。

不行,以后哪怕内心活动再丰富,面上也得坚决绷住。而这次,做都做了,算了算了。

明天,还是接着去跑群演吧。冯栖川像鸵鸟一样,闭着眼睛逃避现实安慰自己。

【您不必担心。我建议您还是休息两天,更利于恢复到最佳状态。】二德子此时特别善解人意地说。

感动得冯栖川泪眼汪汪。

被助理林声扶回酒店后,喝多了的秦致锴躺在床上回忆起《同熙二十一年》的拍摄。

那一幕风雪,其实拍了两遍。

第一遍,外景用的人造雪,秦致锴不满意。

人人都劝他,拍得很好了,跟真雪毫无差别。但他不肯将就。他执意要等老天在那年的烛龙原,给他一场大雪。

后来,他赌赢了,真有了那幕风雪。秦致锴志得意满地认为,连老天都在成全自己。

却到最后才知道,人终究得靠人成全,靠不了老天。

再想到今晚,女孩那双写满不平、不服的眼睛,还说他根本不懂艺术,秦致锴不由得被气笑了。

“傻子,你又懂什么?”他闭上眼睛,对着空气喃喃。

视频里余醴一身睡衣,头发凌乱扎着,满脸幸灾乐祸的兴奋,“昨天晚上的事,现在剧组都传遍了。”

她睡到下午刚醒,一打开手机云络,就发现虽然剧组大群是风平浪静、一切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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