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华阳!肯定是奔你来的。”

松霜把宋华阳往马车里推,一句话还没说完,另一支箭接踵而来。

松霜狼狈地躲闪,她不知道来人有多少,不敢贸然迎战。

又是几支箭矢飞过,无一例外,都被松霜躲了过去,奇怪的是,它们都特意避开了马车,生怕伤到里面的人。

这很奇怪。

空气凝滞了一瞬,没再有箭飞来。

松霜终于可以钻进马车喘口气。

宋华阳将帕子按在松霜脸上,雪白的帕子上瞬间渗入鲜红的血。

“看清是什么人了吗?”

松霜回想着,发现自己根本连个人影也没看见。

她沮丧地摇摇头。

“说来奇怪,他们好像不是想要我们的名,倒像是为了完成任务敷衍了事。”

宋华阳沉沉默着。

中断了这个小插曲,三人又上了路。

枫华坐在安乐宫大殿上欣赏着自己新染得指甲,这是王昭仪在安乐宫坐了一下午的成果。

她现在,越来越像一个嫔妃了。

宫中不能舞剑,不能练拳,甚至不能见到除了王守澄以外的男子。

至于李成美,早就被王守澄控制起来了。

枫华在屋里闷得快要疯了,她的指头一动,碰到了桌上的花瓶。

丑陋的鸟嘴。

这是枫华见到它的第一反应。

枫华突然起了心思,她想把这东西摔了。

殿内的侍女都被她赶了出去,她环顾四周,确认没人注意到自己,开始挪动这花瓶。

“婕妤且慢。”

枫华不用抬头就知道这个声音是谁。

毕竟每当她想做什么事时,王守澄总会阴魂不散地出现在她的周围。

枫华掀起眼皮,瞧着走进殿内的人,露出一个不太真挚的笑。

“王公公,哪阵风又把您给刮来了?”

王守澄一屁股坐下,将快要移到桌角的花瓶拦了回来。

“我的婕妤啊,这可是三彩凤首壶,金贵着呢。”

王守澄掐着嗓子的声音让枫华很不适,但一想到谋划了数月的计划,她只能压下心中的恶心,同王守澄逢场作戏。

“凤首我倒看不出来,丑陋得像山鸡的脑袋。”

王守澄本就不是来跟枫华掰扯这花瓶到底是彩凤还是山鸡的,于是他话锋一转,扯开话题。

“宋小娘子今日就启程了吧。”

听见王守澄提起宋华阳,枫华的心漏跳了一拍。

她隐去眼底的慌乱,故作镇静。

“都按你说的做了,人我派出去了,至于她死不死,我保证不了。”

王守澄放松地靠向椅背,双腿交叠。

“若是她还不死,我就真信她是天命之女。”

“你一直想要的,不都是大长公主手里的鱼符,非要弄死宋小娘子做什么?”

枫华不明白。

那个预言不过是一位坡脚道士随口一说,为何这么多人信呢?

王守澄敛去笑意,坐直身子,狠厉在他眼底隐隐闪着。

“宁可错杀一万,不可放过一人。”

长安城距离清阳县十万八千里,宋华阳自然不知道枫华和王守澄在议论自己。

历时小半个月,马车缓缓停在宋若荀的住处前。

宋华阳搀扶着曹婆下了马车,轻轻敲响房门。

宋若荀事先不知道宋华阳要来,她一早便到村里看诊去了,此刻不在家里。

宋华阳敲了两遍门,都没有人应。

“这倒是奇了。”宋华阳回头问松霜,“难道澄淑没有告诉姑母我要来吗?”

松霜默了默,眼神飘忽,一眼便能看穿她的心虚。

“松霜。”

宋华阳察觉到她的异样,声音拔高。

“除夕那晚吃了太多酒,我忘了。”

松霜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尖,低下头不敢去看宋华阳审视的眼。

“罢了罢了,先去吴伯那里好了。”

宋华阳拍案定下,不容松霜拒绝。

幸而吴翁和吴老婆都没出门,否则她们只能顶着寒风无处可去了。

吴老婆在院子里纳鞋底,听说她的腿快好了,走起路来已经和常人无异了。

见着松霜和宋华阳进来,她撂下手中活计,起身迎上。

“你们怎么来了?澄淑呢,没和你们一起?”

宋华阳想起了此次来清阳县的目的,沉默着,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像是看出了宋华阳的尴尬,吴婆特意岔开话题。

“来陪陪我们也好,马上就是上元节了,正好咱们和妙手娘子一起团聚团聚。”

宋若荀看诊归来,第一眼便瞧见了吴家门口的那辆马车。

她试探着敲了敲门,然后往院子里探去。

院子里只吴婆和宋华阳聊天,松霜和吴伯去厨房准备晚膳去了。

“这么冷的天怎么不进屋坐着去?”

宋若荀找了个矮凳坐下,动作熟稔,像是习惯使然。

吴老婆脸上挂着笑,人上了年纪,最喜欢的便是热闹。

“看看是谁来了。”

宋华阳起身递上李澄淑托她捎来的东西。

是一条长命锁。

宋若荀接过,满眼复杂。

这长命锁还是李澄淑出生时,她亲自给她带上的。

里面是空心的,外面是金子,用郭贵妃的话来说,简直就是俗气。

除了李澄淑,其他人的长命锁都是玉制的。

上好的玉价值不菲,宋若荀买不起,更买不到。

这块长命锁是她唯一能给李澄淑的最好的东西了,可是现在,李澄淑把它还回来了。

宋若荀垂眸,她快要呼吸不上来。

“澄淑还是不肯原谅我,是吗?”

她如是问。

“不是的。”宋华阳忙否认,可是她也不知道李澄淑把这长命锁还回来是什么意思。

场面一度尴尬。

她们母女间的事,谁也不了解其中原委,谁都没有理由和立场去评判。

凝滞的气氛一直到松霜出来,才被打破。

“吃饭啦,有什么事回头再说。”

她从屋子里探出脑袋,看出情况不对,又悻悻地缩了回去。

宋若荀将溢出的泪藏回,起身装作不在意。

“走吧。”

饭桌上很安静,比吴老婆和吴翁二人在时还要安静些。

他们一向不讲究什么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但是宋若荀和宋华阳之间的气氛太过古怪,几乎要将他们冻结。

还是松霜终于忍不住了。

“宋娘子,你快帮华阳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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