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为大乾,砸出一个朗朗乾坤!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铁锈、煤灰与冷汗混合的独特气味。
他们站在那片废弃的厂房前,眼神里混杂着一丝戒备、一丝希冀,还有一丝久经风霜后的麻木。
为首的是一个年约四十的汉子,虬须如钢针,他的双臂异常粗壮,肌肉盘结。
看到陆明渊这一身绯色官袍,气度不凡地走来,汉子们下意识地退后了几步。
为首的汉子上前一步,抱拳躬身。
“草民杜铁山,宁波府人氏,见过大人。”
“杜师傅。”
陆明渊微微颔首,声音清淡。
“告示,都看明白了?”
“看明白了。”
杜铁山抬起头,那双如余烬般的眸子直视着陆明渊,没有丝毫闪躲。
“大人招揽能工巧匠,草民不才,家里三代打铁,自信还有几分薄艺。只是草民有一事不明,想当面问问大人。”
“但说无妨。”
杜铁山深吸一口气,像是鼓起了毕生的勇气,一字一句地问道。
“大人您……是真心要清缴倭寇,还是一时兴起?”
这话问得极为大胆,甚至有些冒犯。
跟在陆明渊身后的衙役脸色一变,手已经按在了刀柄上。
陆明渊却摆了摆手,示意他们退下。
他饶有兴致地看着杜铁山,问道:“为何有此一问?”
杜铁山眼中闪过一丝悲愤与决绝,声音陡然拔高了几分。
“不瞒大人!草民祖上三代在宁波府的家业,宁波府最大的铁匠铺‘杜家老店’,就是被倭寇一把火烧光的!”
“我爹,我叔,我两个兄弟,都死在了倭寇的刀下!”
“我带着几个徒弟侥幸逃到温州,这几年,给富户打打农具,给商行修修门栓,苟延残喘,人不人鬼不鬼!”
他指着身后的几个汉子,眼眶泛红。
“他们,也都是家破人亡,与倭寇有血海深仇!”
“我们听闻大人在温州城外,一场海战,斩了江川新四郎,杀得倭寇人头滚滚,血流成海!草民心里头,就燃起了一把火!”
“我们这些年,见过的官太多了。有的官,嘴上喊着剿倭,背地里却跟他们勾勾搭搭。”
“有的官,剿倭就是为了捞军功,杀几个小喽啰,报上去就是大捷。我们信不过!”
“草民今天斗胆来,就是想赌一把!”
杜铁山猛地一捶胸口,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赌大人您是真心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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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这帮天杀的畜生赶尽杀绝!若是我杜铁山这条命这身打铁的本事就卖给大人了!”
“别说工钱
一番话掷地有声字字泣血。
陆明渊静静地听完心中微动。
他要的从来不只是听话的工匠更是有着同样信念的同行者。
这股发自内心的仇恨正是最原始、也最强大的驱动力。
“你的仇我帮你报。”
陆明渊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一个人耳中。
“温州海战只是一个开始。我陆明渊在此立誓只要我一日在浙江便要让‘倭寇’二字彻底从这片土地上消失。”
他没有说什么华丽的辞藻只是陈述一个事实。
但这份平静之下的决绝却比任何激昂的口号都更能安抚人心。
杜铁山定定地看了陆明渊半晌那双燃烧的眸子渐渐沉静下来他猛地单膝跪地。
“草民杜铁山愿为大人效死!”
“愿为大人效死!”
身后的七八个汉子也齐刷刷地跪了下来。
“起来吧。”
陆明渊虚扶一把。
“我这里不兴这个。本事才是你们的立身之本。口说无凭让我看看你们的手艺。”
他指着厂房里那座最大的冶炼炉和旁边堆积如山的铁料说道。
“我要一把横刀。用你们最好的法子锻一把出来。一个时辰够不够?”
杜铁山站起身脸上恢复了匠人特有的自信。
“大人半个时辰足矣!只是这炉子久未使用生火需要些时间。”
“无妨。”
陆明渊一挥手“开始吧。”
一声令下这片死寂的厂区仿佛瞬间活了过来。
杜铁山如同变了一个人。
“老三生火!风箱拉足!”
“老五捡最好的铁料过来!”
“二狗把水槽灌满!”
命令简短而有力汉子们各司其职动作娴熟无比。
很快破旧的冶炼炉中重新喷吐出熊熊烈焰将整个厂房映照得一片橘红。
风箱发出沉闷如牛吼的嘶鸣火星四溅热浪扑面。
杜铁山赤着上身露出古铜色、疤痕交错的肌肉。
他手持长长的铁钳从炉火中夹出一块烧得通红的铁胚稳稳地放在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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砧之上。
“起!”
他一声爆喝,早已等候在侧的两名壮汉抡起八磅重锤,一左一右,带着呼啸的风声,交替砸下!
“铛!铛!铛!铛!”
富有节奏的锤击声,如同战场上的鼓点,密集而激昂。
淬火、回火、反复折叠锻打……一套流程行云流水,充满了原始而野性的美感。
陆明渊站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
不到一个时辰,一把带着原始粗粝气息的横刀雏形便已完成。
刀身笔直,线条流畅,虽然尚未开锋,也未经精细打磨,但那股森然的铁意已经扑面而来。
杜铁山用铁钳夹着尚有余温的刀柄,走到陆明渊面前,双手奉上。
“大人,仓促之间,只能锻出此等粗胚,请大人检验。”
一名衙役立刻上前,抽出自己腰间的佩刀。
那是府衙统一配发的制式腰刀,虽不算宝刀,却也是千锤百炼的利器。
陆明渊接过杜铁山锻造的横刀,入手极沉,重心恰到好处。
他掂了掂,没有多言,对着衙役佩刀的刀身,猛地挥臂劈下!
“锵!”
一声刺耳的金铁交鸣!
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那柄制式佩刀的刀身上,竟出现了一个清晰的豁口!
而陆明渊手中的横刀粗胚,刃口处却连一丝卷曲都未曾出现,只有一道淡淡的白痕。
高下立判!
“好!好手艺!”
陆明渊眼中爆发出真正的精光。
这说明杜铁山他们掌握的,是远超这个时代普通水平的锻造技艺,很可能懂得炒钢或者灌钢之法!
杜铁山等人脸上也露出了自豪的神色。
对于一个匠人而言,作品就是他们最好的名片。
陆明渊将横刀还给衙役,从袖中取出了一卷早已备好的图纸,在众人面前缓缓展开。
那是一张用炭笔精心绘制的图样,上面画着一个奇特的、由许多曲面和管道组成的金属罐子,结构复杂,造型古怪,是他们从未见过的东西。
这,正是陆明渊凭借后世记忆,简化再简化的蒸汽机外壳模型。
他隐去了所有核心的活塞、汽缸、连杆结构,只画出了一个需要精密铸造和焊接的锅炉外壳。
“这是……”
杜铁山等人凑上来看,一个个面面相觑,满头雾水。
这东西非刀非甲,非农具非器皿,简直闻所未闻。
“我不知道它叫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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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我只知道我需要你们把它造出来。”
陆明渊指着图纸上几个关键的连接处和弧面。
“它需要一体成型或者用你们最好的法子将不同的部件天衣无缝地连接起来不能有任何缝隙要能承受极高的温度和内部压力。”
“这……”
杜铁山眉头紧锁研究着图纸脸上的神情从困惑到凝重再到一丝被激起的挑战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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