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一一年,坦国。
风燥热,湿暖的阳光照在身上,汗闷在肌肤里,一点一点地泌出来,两边站着的人眯着眼睛,都伸长了脖子。
靶子前立着一个匕首,一千两百米外,纤细手臂握着的狙击步枪正对着薄薄的匕刃。
“这么远,能射中吗?”
“怎么可能。”
“不可能吧。”
“that‘simpossible.”
测风向的小旗忽动,瞄准器轻调了两角密耳。
蹦地一声,止住了一切私语。
焊接在靶台前的匕首应声而裂,磕在可以滑动的靶轨上,后面的3A钢板留下了两个均匀的弹道孔。
子弹射中了那不足两毫米的匕刃。
足足怔了半分钟没有人说话,他们望过去的时候那个开枪的人早就不见了踪影。
教官从后面款着步子走出来,指着那钢板上留下的几乎是完全对称的弹道,对着两边的学员说:“看见了吗?这就是基地需要你们达到的水平,是基地留下人的标准,不要心存侥幸,你们以后面对的将会是······”
布兰特听见了后面的话音,嘟囔着:“切,黑教官真能扯,达到老大这个水平,他们下辈子吧。”
他和夏一像是尾巴一样跟在谢宁身后,朝着指挥中心的大楼走去,夏一不参与布兰特嘴碎的吐槽,布兰特便转而吐槽她:“mean.”(刻薄)
夏一在后面看谢宁的背影,她身形高挑,束起来的头发扫过冷白的脖颈,紧身黑色制服,手臂随着步伐摆动,枪没有开保险栓,便很随意地别身后,堪堪遮住细细腰身,长腿迈着,目不斜视。
夏一问:“卡琳为什么要找宁姐?”
布兰特摇头说不知道。
谢宁按电梯,面部识别之后直上九层,留下两个没有权限的小尾巴在下面等着。
夏一还是在皱眉,“难道卡琳要给宁姐任务?”
布兰特摸了摸下巴,“不会吧,有什么任务是需要老大亲自出马的?你想多了,没准只是找老大谈话?”
夏一不信,卡琳是基地的负责人之一,她才不会随便找人谈话,一定有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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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这次的任务上面指定要你。”
谢宁坐在卡琳对面,身姿挺直端正,手里拿着自己的记事本,桌上放着资料,她盯着那上面的照片。
是他,谢宁出神地想。
卡琳倒了两杯牛奶,推给她一杯,自己那杯加了点威士忌醒神。
“这次的任务并不是很危险,但很重要。”
谢宁是整个基地出任务最多的人,从十八岁到二十六岁,整整八年,有人私下里说她是SAC基地的魔鬼加劳模。
现在的她更多是担任指挥官的职责,负责重要任务的部署,也训练学员,那要比她亲自去冒险有更大的价值。
如果要她亲自去,那重要等级起码应该是A+。
卡琳喝了几口自己兑的酒,口红在杯壁上留下痕迹,她看着谢宁,“资料都在这里了,按规矩办,你出马的话我不用多废话了。”
谢宁应声,拿起桌上的牛奶喝光,又收起资料准备离开。
卡琳叫住她,“宁,这次的任务会先在国内,不用那么紧张,你甚至……可以放松一下。”
说着挑了下眉,幽深的眸光带着一点慈爱之意。
谢宁看着卡琳,点头,“知道了。”
卡琳心想,这个古板的孩子。
防弹玻璃电梯内寂静无声,谢宁站在里面,她把资料翻开,停在第一页。
片刻后将那上面的照片慢慢扯了下来,夹在了自己的记事本里。
手放在身侧,笔直地站着,远处训练场地的人头攒动着,她盯了许久才发现自己忘记按电梯了,手指按上去,很快下行。
电梯门打开,布兰特看着谢宁手里的资料,磕磕巴巴,“oh,god,老大你真有任务?”
谢宁嗯了一声,夏一刚要开口,谢宁又说:“不危险,我自己行动,你们留下好好训练,我回来检查八百米狙击成绩,垫底的抄整本枪械理论。”
她说完便走,留下两个人在原地,布兰特如遭雷击,夏一则是有点失望神色,显然是想要跟她一起出任务的,但是谢宁说话她从不反驳。
谢宁机械地去取一系列出任务的装备,在到达科技大楼的时候被Sammy扣住。
将她按在椅子上转了几圈,审讯一样,这里到处是巨大的环绕显示屏,让她头晕。
Sammy的厚厚卷发扫在她脸上,被她淡淡地拂开,对方正机关枪似的问话。
“哦,我的宁,你被派任务了?”
“什么任务?S+?”
“多久出发?跟谁一起?”
“要不要找你的冷面教官给你定制一把新的枪?”
谢宁冷静地说:“危险级别不高,机密程度和重要指数高,信息过几天就会同步给你。”
Sammy不等过几天,当下就要问:“要去多久。”
谢宁说:“看情况,几个月吧。”
Sammy哦一声,“那你的冷面教官要想你喽。”
谢宁欲言又止,不想跟她扯皮,利落起身,直接拿她的权限卡去取东西,Sammy跟在身后,喋喋不休。
她在地下二层对着电脑和代码太无聊了,同事都是无聊又烦人的死人头,谢宁话不多,可她却很喜欢跟她讲话。
拿好东西,装在精巧提箱内,临要走,又伸手拍了拍Sammy炸毛的厚厚头发,“回来会给你,礼物。”
说完离开。
Sammy愣住,在背后伸长脖子喊:“哦我的宁宁,我就知道冷漠只是你的外表,你的内心是爱我的!我也爱你!”
“你什么时候出发?”
“三天后。”
北城。
谢宁站在繁华里,来往车流不息,银光大厦高耸,她穿了一身黑白职业装,踩着高跟鞋走进去的时候面无表情地轻崴了一下,但很快调整好。
车子颠簸,后视镜里的男人皱眉,闭眸仰靠着,伸手揉了揉脑袋,掌心覆盖上半张脸,拢着的鼻梁挺直如悬胆。
张默嘿嘿一笑,打方向盘,拍马屁说:“老板你头疼?是不是工作太晚了,劳心伤神的,可千万注意身体,工作是干不完的,您是银光的顶梁柱,咱们公司上上下下都指望着您呐。”
贺承风睁眼,“你老板头疼是因为昨晚喝酒喝多了。”
张默,“哦……哈哈……”
他心想,老板是去哪里风流快活了?黑着一张脸难道是没被伺候好,他跟了贺承风快三年,知道他工作能力强,但花边新闻也多。
要是哪天他被爆出来桃色新闻,银光的股价也不大会变,因为这哥们名声本来就一片废墟。
早上七点半准时到公司,步履不停地朝着办公室走去,电梯合上的那几秒他目光偶然落在了一个笔直纤细的背影上。
会议一个接着一个,跟打仗似的,贺承风话不多,大多时候都是言简意赅又正中核心。
两个多小时后,回自己办公室,远远隔着玻璃看见里面站着个薄韧纤细的背影。
进去的时候,那人转身。
贺承风定定看了一眼,又越过她,走到办公桌坐下,“谁让你进来的?”
谢宁随着他的身影转动视线,看着他回答:“人事总监。”
没有预约,等了太久,就把谢宁自己留在这了。
宽阔的办公室内气压有点低,他倾身按了电话,对着那边问:“人,怎么回事?”
人事那边声音也有几分为难,“贺总,这是董事会下派给您的秘书,昨天才接到的通知,今天早上办的入职。”
贺承风皱起了眉,不耐烦。
他按掉通话,头也不抬地对着谢宁说:“出门左转下楼,谁给你办的入职再让她给你办离职。”
谢宁静立了几秒,然后转身出去了,正好站在外面那块透明玻璃的位置,微微偏头,看见里面认真办公的人。
贺承风没时间搭理这么个人,却在签字的空隙里抬头看了看。
她没走,在外面站着。
素着一张脸,挺翘的鼻梁上架着个呆板眼镜,遮住了脸颊上的一点小雀斑。
贺承风扔笔在桌上,谢宁余光瞥见他拿起了手机打电话。
没多久,从电梯上来一个人,西装革履,从谢宁的身边路过的时候看了她几眼,然后推门进去。
梁宽坐到对面,扯了扯领带,“至于吗?这么大火气?董事会伸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这次跨国收购案拉的战线太长了,他们有顾虑,放下个人来当眼线也正常。”
贺承风抬眼,“你去线上会议谈,收购案进度可以同步汇报给他们,把人给我弄走。”
梁宽清楚他脾气,他最讨厌别人对他的事情干预,偶尔应付董事开会就够烦了,派下个人来就有点宣战的意思了。
可董事会觉得整个银光管理层,尤其是贺承风,不好管控,这次收购贺承风太独断专行,已经惹得议论纷纷。
这个节点,不能这么针锋相对。
梁宽和稀泥,“不至于,看着像刚毕业的学生,没什么城府,应该是被外派过来的,顶多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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