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第 108 章

蝙蝠侠在杰森最喜欢的滴水兽上找到了达米安。

达米安被捆成了一个蚕蛹倒吊着，偶尔一阵夜风吹来，达米安随着夜风摆动，仿佛一个待羽化的蚕宝宝。

不知道是因为倒吊的时间太长还是因为过于羞愤，达米安的小脸通红，脖颈上隐隐浮现出青筋。

“受伤了吗？”蝙蝠侠一边解开绳索，一边问。

“没有。”达米安挣开挂在身上的残余绳索，硬邦邦地回答，“我本来已经快要脱离了，是陶德那个家伙暗算我，我才会……”

“达米安！”蝙蝠侠沉下脸，“我跟你说过，好好呆着，为什么不听我的？”

“我能帮忙！”达米安不服气，“我还救了你！”

“你差点死在那里！”蝙蝠侠厉声道，“如果不是超人及时赶到——”

“那又关你什么事？！”达米安大声喊道，眼泪像珍珠，从他漂亮的绿眼睛里滚出来，“我死了是我学艺不精，你就没有麻烦了！”

“当然和我有关！”蝙蝠侠放缓了声音，犹豫了片刻，取下了手甲，试探性地伸手擦掉达米安脸上的水迹，缓声道，“你不是麻烦，你是我儿子，我很担心你，我很难接受有不好的事情降临在你身上……”

“真的？”达米安的声音还带着点鼻音，“我是你儿子？”

“真的。”蝙蝠侠伸手将达米安小小的身体抱在怀里，“你是我儿子，我是你父亲，我会爱你，保护你，教导你。”

达米安没有说话。

父亲的怀抱既不温暖，也不柔软，像一堵铁铸的墙，将风风雨雨挡在外面。

达米安小小地动了一下，伸出布满老茧的小手小心翼翼地环住了父亲的脖子，像一只归巢的幼鸟，紧紧依偎在父亲的羽翼下。

“很抱歉在这个时候打扰您的亲子时光。”阿尔弗雷德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耳麦里，声音十分凝重，“您得看看这个。十分钟前，有人黑进了哥谭电视台，并直播了这段影像。”

话语结束，蝙蝠侠臂甲上的便携电脑便受到了一段影像，看样子是从电视直播上录下来的。画面的主人公也十分眼熟，正是刚才和他们打过交道的阿卡姆骑士。

画面的背景是哥谭酒店的套房内，阿卡姆骑士正以一个狼狈的姿态翻窗滚了进去，看上去有点脱力。

突然，骑士的动作顿住了，一黑一白两把造型奇怪的枪凭空出现在他手中。

下一秒，房门被爆破开，碎片横飞。

数名刺客联盟的忍者如鬼魅般涌入，手中淬毒的短刃在灯光下泛着幽蓝的光。

骑士的反应快得惊人。他侧身避开第一把刺来的刀，手臂格开第二击，同时抬枪。子弹呼啸着击中一名忍者的肩膀，冲击力让对方踉跄后退，但更多的人填补了空缺。

战斗在装饰奢华的小空间内爆发。

玻璃茶几碎裂，沙发被刀刃划开，填充物如雪花般飘散。骑士的力量与速度都远超常人，每一次出手都能干掉一片敌人。但刺客们配合默契，悍不畏死，攻击如潮水般连绵不绝。

然后一个蝙蝠侠和达米安都熟悉的人影出现在了画面里——塔利亚。

塔利亚在战圈外踱步，像审视猎物的母豹。她看着骑士放倒又一名忍者，终于出手。

她的动作更快，更致命。

长刀划出一道银弧，直取骑士脖颈。骑士险之又险地后仰避开，刀锋擦过他的护甲，带起一溜火星。

塔利亚逼近，刀势如狂风暴雨，“那件东西是你从哪里得来的？！”

骑士格挡着，金属碰撞声刺耳。“一个问题换一个问题，夫人。”

“你没有讨价还价的资格。”

“那就没得谈了。”骑士猛地发力，将她稍稍逼退，同时枪口对准她。一名忍者从侧翼扑上，被他用枪托狠狠砸倒。

“回答我的问题。”塔利亚攻势不减，“否则，今天就是你能体验的最后一天。”

更多的刺客围了上来。

“好吧好吧……”骑士喘息着回答，在狭小的空间里与她和她的手下周旋，额头上浸出细汗，“不过你要保证别再来烦我。”

“如果你的回答让我满意。”塔利亚制止了刺客们的进攻，双眸紧紧盯着骑士，“告诉我，你是从哪里得到了圣杯？这个圣杯到底是真是假？”

骑士趁机大口喘气，平复了一下激荡的气息，回答道：“它就是突然出现的——我只知道它能实现任何愿望，只要你能让它盈满。至于真假——你只要看到它你就知道它是真的。”

塔利亚追问：“怎么给它充能？”

“灵魂。强者的灵魂。”骑士冷笑，“比如英雄？反派？或者……你父亲？”

塔利亚眼中锋芒毕露：“你把它带到了哥谭，为什么？！”

“因为圣杯想要到这里.”说到这个，骑士的声音透着点烦躁，“这里有灵脉，这是许愿必须的仪式地点。不过愿望实现的时候，灵脉会被摧毁……到时候整个哥谭都会陷落吧。”

“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的？”塔利亚说着，刺客们逐渐缩小了包围圈。

“那你不如把它还给我？”骑士冷笑一声，向塔利亚摊开手。

“它现在属于刺客联盟了。”塔利亚宣告，“而你，知道了太多秘密。”

她做了一个手势，剩余的忍者同时摆出了进攻的架势，杀意弥漫。

就在这时，阿卡姆骑士突然停下了所有防御动作，甚至微微举起了手，做出一个略显放松的姿态。这反常的举动让塔利亚和忍者们都是一顿。

“刺客联盟的女士，”骑士的声音带着一丝古怪的笑意，“你喜欢看电视吗？”

塔利亚皱眉。

“我最近发现，哥谭的电视频道还挺好看的。”骑士补充道，手中凭空出现了一个遥控器，在电源键上按了一下。

塔利亚愣住了，一种不祥的预感顺着她的脊椎爬升。她猛地转头，看向套房墙壁上悬挂的巨大液晶电视屏幕。

屏幕应声亮起。

然后塔利亚看到了自己。

屏幕中的塔利亚也在同时看向电视的方向。

屏幕上的台标显示这是哥谭新闻频道的实时转播。

刚才他们对峙时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字，都通过隐蔽在房间内的摄像装置同步传输了出去。

圣杯的存在、力量、代价……所有的一切，都通过电波，毫无保留地呈现在每一个打开电视的哥谭市民面前。

现在，整个哥谭都看到了。

塔利亚的脸色瞬间变得十分阴沉。她猛地回头，死死盯住阿卡姆骑士。

阿卡姆骑士畅快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一个人有什么好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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