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的计划及其简单,要的就是一个乱字,郑如简说他们储存的灵石完全能将仙舟炸了,此话简直吓死个人,岚烟听时愣了愣,忙不迭让师姐先叫人把他俩的包袱抢出来,生怕到时候忘了。

但毕竟都不知道去时境况,说也是那么一说,全靠见机行事。

只是黎难简单告知了郑如简和暗门联络的方法,顺便交给了她一块令牌。

暗门百令。

郑如简捏着一比一仿制仙门百令的玩意儿笑得和蔼,晃了晃塞进怀里。

也就是这个时候,岚烟发现了身后的何莫宇,听见了他堪称奇怪的话。

看着走近的人,岚烟应声:“没错,大家都这么叫我。”

黎难则是对他刚才那问题显出些警惕,半开玩笑道:“怎么突然这么问,这是濒临被贬怕日后在江湖上寻不到岚烟这名字?”

何莫宇的视线放在他脸上,很快垂眼移开,小声道:“黎兄弟,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还是那不经人逗的模样,但这次黎难仅是快乐了瞬间,就遭雷劈似的瞪大眼睛:“谁?”

岚烟也很快回神,不是,黎难好像姓孔来着!

郑如简看两人毫无经验被拆穿的德行,幸灾乐祸得可以,偷笑着拍了拍岚烟的肩膀,叹道:“到底是孩子。”

黎难十分不愿意应这句话,盯着何莫宇质问道:“那个……何兄弟你是怎么知道的?”

岚烟同样疑惑,看向何莫宇之时,那人直愣愣看过来,说:“那日在神山洞壁前,你叫了他的名字。”

“……”岚烟指向自己,“我?”

何莫宇点头。

果然果然,还是她改不掉这爱叫人真名的习惯,她揉揉脑壳,歉意道:“一时情急,我忘了。”

又看向他,“但你过来,只是为了问个名字吗?”

他这般郑重其事,若仅问个真名,那时候有的是时间找她询问,何故在这个节骨眼上,急匆匆地。

何莫宇再次垂下眼,点了点耳朵:“你们刚说的话,我听到了。”

嘶——

岚烟:“哦。那刚好,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

黎难揣着手,歪在岚烟身旁,盯着这不经常言语的少年继续磕巴着问:“那暗门营生,还招人吗?”

他一听,笑出声来,不等岚烟回答,上一步怼到何莫宇跟前,笑得险恶:“何兄弟,说那话的好像是我吧,你怎么不问我!”

他本是气势汹汹,岚烟却没看出这俩人之间的气焰,擅自窜出来个脑袋:“可以啊。”

黎难:。

何莫宇:“那就谢过岚烟和黎兄弟了。”

黎难:……

他们三人的氛围充满滑稽,郑如简看不下去了,决定拯救一下她的合作对象,残忍地挑明当下的紧迫。

“师妹师弟们,我们到了。”

仙舟本就在万丈高空的云雾间急行,她话毕,仙舟就震颤着下降,被一圈看不见的法阵拦在了其中一片薄雾上。

“仙舟归于仙家,就是有这个毛病,他们让它往这里开,就算是我这个掌舵人,也无法阻止什么。”郑如简耸了耸肩,对岚烟道。

原来是这样…

法阵密不透风,看样子是将整个大船围困在其中。

大海在仙舟下方,北夏的港口就在不远,这回就连在上忙碌的黑点小人都能看清,但百姓形色匆匆,根本看不见上空发生的事情。

岚烟带着黎难往后退了几步,舱中的弟子们还有关辰二人感受到仙舟动静,纷纷挤出来,一群人聚在甲板。

晌午日头和煦,一眼望去,蓝天白云,海面平静无波。

下一瞬,大风起浪,风云突变。

原本静谧无人的云端霎时出现两排御剑之人,白袍金冠,是应天阁的弟子,那之上,则是悬立着三位面貌威严的男女,不怒自威,是周身特意散发的法力所致。

看样子这船身法阵也是他们为之,那境界是天境往上没错。

便是仙台的高人了……

一位天境仙人就能将几个地境的弟子拍死,这一次还来三位,众人仰头瞪大眼睛,可算清楚了神山倒在他们职责期间这罪责有多重。

一时间更是心跳惶恐不止。

而就在大家腹诽害怕时,夹在人群中的岚烟突觉腰侧有一道及其微弱的吸力。

这感觉熟悉得紧,她急忙垂头看去,就见金云被一缕轻气缠着,不断颤抖振动,像是要飞走却用力挣扎。

她顿时明白,捂住金云抬头顺着那气向云上看去。

这一举,立刻有更大的法力向她罩来,压力巨大,使得她本要仰头的动作都无法做到,加之事情发生太快,她直接被这压力掼在甲板上。

咚的一声。

膝盖与木板碰撞的声音在这诡异的寂静中如平地惊雷。

或前或后围着她的弟子们都被惊得一抖,诧异望来。

而空中同时荡出一圈冷漠声音:“砍山者,扣押仙台处死;其余共犯,应天阁按律处罚。”

嗡嗡嗡声音在甲板铺开。

岚烟听见诸如“为什么”“怎么会”这样的话,和烈日那样灼热的视线一起冲刷在她身上。

这是指责。

但很快,手边有人和她一同跪倒,应当是要将她搀扶起来,从一个,变成两个,还有一个不知是从哪挤开成片的视线,蹲到她面前。

继而传出一道高亮的声音:“那山分明是自己倒的,和阿烟有什么关系!”

洪亮,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岚烟对这样的状况本是无所谓的,她一门心思只在对抗当下身上束缚的威压,就连谁是谁都不知道,可这会,她对外界突然多了一丝关注。

尤其是当那声音的主人再度发出一声闷哼,忽然歪倒在她眼前时,这关注飞速扩大。

“无知。”

头顶那个仙人慈悲开口。

的确是无知。

岚烟垂眼望着和她一样动弹不得的关辰,这么想着。

“仙台不杀无罪之人,但冒犯仙家者,同样该罚。”是仙人旁边的另一个仙人。

大家都不敢说话,弟子居的人们在等郑师姐的指示,黎难和何莫宇在等她,而关辰和项昀,应该是没什么可等的。

寂静太久,又好像没有很久,从岚烟被法力桎梏,到这两句话落下,总共不过五个眨眼。

岚烟看着关辰,提起嘴角,做出一个微笑的表情:“抱歉。”

关辰眼睛睁大,眉头逐渐拧起,她看着她下颌在绷紧,静谧的耳边似乎传来嘎吱嘎吱的磨牙声。

“骗子。”

“你没问我。”

关辰要气死了,大眼睛里蓄满泪水,“骗子。”

哧——

一簇火星在岚烟手里爆出,关辰看见了,惊异移去目光,又很快转回她脸上,小声警惕道:“你要干嘛!”

“你和项昀,跟郑师姐走吧,或者何莫宇。”

岚烟没有回答她的话,感觉到一直搀扶在她臂弯的手中法力涌入更大——黎难同样注意到了这抹火。

她便咬破舌尖含着鲜血,默念一道诀法,在笼罩着她的威压下,狠狠攥住这簇火苗。

关辰震惊,见岚烟真的在这巨山当身的压力下动作起来,往她眉心点入一道法力。

接着,一直沉默不语的黎难突然起身,向那云端天际不要命的甩去数以万计的白晶尖刺,愤而骂道:“邵安!你不要太过分!”

尖刺带出的短暂破空声,被一道无形的屏障轻而易举挡下。

刚刚才因这热血举动振奋一刻的人们这会又诡异地沉默下来,更加沉默的还有云端上的三位仙人。

旁边两人正神情疑惑得看向最左边那个秀丽端庄的女子。

那人依旧端得处变不惊,阖着的眼睁开,眼中不含任何感情地向下方看来:“自不量力。”

随着她音量落下,本来裹在仙舟外部的法阵急速收缩,犹如个大锅盖似的倒扣在船身之上,甲板众人立刻感受到胸口浓浓的窒息与压迫,站也站不住,臣服一般跪倒一片。

而仙人中打头之人终于再度开口,只不过这次话却不是对着底下的他们说,是朝着下方应天阁的弟子:“收尾还不会吗。”

众御剑弟子立刻应是,不敢怠慢掏出长锁,向空中一抛,要将其余共犯锁成一串带回阁中。

这时,一片死气沉沉的人群中忽地炸裂出数道白晶,像是要比拟撑天金柱拔地而起,想要挡下压来的那巨大威压。

打头那仙人面上无波,只是言语终于带了些别样的情感:“黎难,看在你与邵安曾经共事,我等并不想要你难堪,不然凭你叛逃仙台一举,便可就地处决。”

“想要我死就直说,话这么多可不像你们装模作样的风格!”

黎难呛声,手中撑起的白晶更多,侧头瞥了眼被重点针对的岚烟。

那人已经能慢慢直起身子。

他拧眉,法力加强,往郑如简那看,想得是趁机唤一声叫她做好准备,但仙台之人显然不打算给他这个面子。

威压加剧,原来不受这折磨的他也被按死在原地,长锁在空中拐了个弯,将他拦在仙舟前方的白晶墙面击碎数个,砰砰的巨响惹人心惊,黎难骤然回神,锁链已然把面前最后一道白晶击成齑粉,粗壮带着法力倒刺的链条直直向他面门而来。

黎难手脚皆无法动弹,这一会体内法力涌上最大也只能顶起头颅,恰好能看见那东西飞来的轨迹。

他瞳孔猛缩,顿觉时间都停滞。

然而破相的悲伤场景终究没有发生。

有一人影破开这停止的时间,瞬息间闪至他身前,长辫里那几根红绳在阴沉的天色下甩出一道靓丽的弧度,攻击力极强的链条此刻就像蛇被打了七寸,被她狠狠扯在两手间。

铁链尾端的手铐叮铃一声,从黎难鼻尖前的位置,被她飞快绕在手心,取而代之的是那根红绳,轻柔地拍打在他身前。

黎难用力松了口气。

岚烟定是不晓得这人怕破相怕得一瞬间脑内放了数盏烟花,也没看见那人此刻看她的眼神有多么崇拜。

她那一口鲜血还含在嘴里,这会正是以诀法往体内输入法力的关键时刻。

两手一前一后握着那根链条,脚下拉开,在原地大力甩了两下后,便使劲向着空中那帮面瘫的人丢了过去。

之后反手往黎难眉心也画了一下,蹬身而起,点在锁链上沿着它飞跑向云端。

黎难身上被紧捏着脖颈的感觉减少了,应该是眉心那一点起了作用,他甚至能微微动手,好从指尖放出一片白晶,供岚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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