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态的行径闻黛没干太久,她调转视线去寻觅韦玲所在的楼栋,盲找这种低效率举动不会出现在她身上,仙家此一刻正在她的体内报着路线——绝对精准的导航。
替韦玲处理鬼怪一事容不得她闲适自得。闻黛正大跨步地按照仙家指引的方向前进,那位被她选择性无视了的人却冷不丁拿哂笑锥她耳腔:“呵。你该不会是对我起了贼心吧。先是跑到我律所纠缠,害得其他人对我产生误会,试图让我对你产生注意?现在又紧跟我不放……我的确不该怀疑你的能力,能这么准确地知道我的动向,你的确不容小觑。但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我是不会喜欢你这种人的。”
专注地看着楼栋标牌号的闻黛识路神经崩断,她唰地别过头眱着走在自己侧边的男人,对上的是他掷来的“你别装了我都看破了”的讽刺眼神。
心窝里的火烧不动,她气笑了,脖子一歪,陷在眉心的情绪名为不解,眼神叼着回以他的讥讽,“不是,你要不去精卫中心治治脑呢?我又没有受虐倾向,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你这种贱人啊。还有,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来这里是有事?合着跟你顺路的人都是对你有意思呗?你得了桃花癫啊?”
可惜她的反击于陈斯辙而言似乎无关痛痒,男人迤迤然地挪开目光,高昂着的下颌令闻黛只能瞪他的下颚线,从那张丹渥的唇间罅隙里落出的字轻飘飘:“人通常只有在被说准了心思的时候才会反应激烈,答案是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
退一步是看不到海阔天空的,她只会乳腺结节。
积蓄了怒气的拳头趁其不备猛砸了过去,闻黛一连捶了他的胳膊好几拳,俄而按照仙家提供的路线把腿迈开狂奔溜走。
发泄完就跑的行径不道德且幼稚,但爽。闻黛窝心的火迭变为促使她唇角上翘的提拉工具,她两手扶在腰上,躬着背站在韦玲家楼下大喘气。
喉咙被风滚得干疼,她咽了咽口水,一只手掏出手机给韦玲拨取微信电话。
“哎,我到你家楼下啦;这个智能锁的门我打不开,只能麻烦你下来一趟咯。你这个小区太高级了。”闻黛握着手机站在单元门前,插在腰上的手又撑去了墙上,间杂着喘息的嗓音脆甜,好心情淌在声线里。
偏偏好心情于闻黛也如电光朝露,命运存心要耍她。
手里才挂断电话,熟悉的冷笑又从傍侧响起。
潜意使然地扭过头,再度面对那张要逼得她PTSD的脸。
陈斯辙挨了连环拳的胳膊尚在隐隐作痛,他斜睨着站在门前的闻黛,嘲意镶在目光里,化成纺锤针去刿她,“看来我还是高估了你,打完人就跑这种不负责任的事情你也干得出来,你爸妈没教过你什么是素质么?说你是成年人都是在夸你。”
凝挂在苹果肌下的嘴角趴架,闻黛再笑不出来。黑仁子里的眼神光只一刹就寂灭,如同被吹灭了的火把;她维持着侧头的姿势,与他对视的眼睛却成了凉的,以往从未有过的凉。
“那你呢?你爸妈没教过你不要什么事情都牵扯到父母身上吗?从小的教育就是一人做事一人当,你以为你这种连坐式侮辱又是什么有素质的行为吗?莫名其妙地拿着自己的主观揣测去中伤别人,你又是什么好货色?”撑在墙上的手落了下来,又落成了不规则石头的样儿,闻黛把用石头扔死他的欲望给按压下去。
升腾着的怒与痛交杂,一部分炙烤她,一部分引诱她的理智退场。
不时亮爪子的猫倏然间成了长久绷着刺的刺猬。不,不是刺猬。她是沙盒树。
又是没来由的触动,灵魂成了被拧紧的毛巾。陈斯辙的目光仿佛被比502粘性更甚的胶水所固着在她身上,他从她眸底,捃拾出恨意——
不是对他的恨意,她恨得很遥远,他窥不清。
赶下楼的韦玲在瘅热的夏日里穿着长袖睡衣,蓬草般的发随着她的动作颠动,智能门被她从里侧打开,仿佛下一秒就要闭上的眼睛转着眼珠,流眄过令空气涩滞的两个人。
她小心开口:“那个……不好意思,是我想着保守起见,才把你们两位师傅都请过来,没有故意要耍你们的意思;你们放心,这个费用……我都会结清的。”
依旧是断断续续的声音,一截话的尾巴是吸气声。
“嗯?什么师傅?两位师傅?”慢慢结成冰的氛围被闻黛打碎,适才与陈穆青唇枪舌剑针锋相对的人不知去往何处,目下的她又呈出温煦的笑置于面孔上;死了的眼睛会复活,关了灯的眼神光再度亮起,连问句的口气都是柔婉的。
韦玲把单元门给拉开,让出位置供他们两人进入,视线从陈斯辙那副生得不大亲和的皮囊上错开,归去了衔着笑的闻黛脸上,她解释道:“是的是的,你边上这位师傅,是我前几天在网上发帖求助认识的;我跟他也打了视频,他说的和你说的一样,也是说我被水鬼缠上了,但不像你那样……把我被缠上的原因都看破了。本来是让这位师傅来帮我处理的,可我表妹又推荐了你,我也觉得你的能力很突出,但思来想去……又觉得不能中途放鸽子,索性,请了二位。”
闻黛横过眼睃着另一侧高昂下颚不予自己目光的男人,她冷笑了声,未置多言。
二人暗中的枪棒没被韦玲觉察,她领着他们进了电梯上楼,站在近旁时可听清她细细的喘气,“不过,你们两位师傅,长相都很出众,比视频还好看。”
逼仄的电梯内部,闻黛与陈斯辙各站斜对角,卡在中间的韦玲在电梯上行的过程中没耐住静默。
“谢谢。我想我应该比他好看点儿吧。”
“谢谢。但在为人看事消灾这方面,长相不重要,能力最主要。”
前是把刺戟给立明白的闻黛,后是玩转阴阳学的陈斯辙。
电梯门“叮”一声打开,闻黛头没回一个径自迈腿走出去,气流把她的声音往电梯里带:“只怕有的人,貌不如人就罢了,连技也不如人。”
若说先前是暗箭,那么当前就是明枪;饶是韦玲再迟钝也该听出来二人不对付。
她尬笑两声,笑后紧跟的是深吐气与吸气,“都有能力,都好看。”
小区内的电梯房俱是一梯一户一层的设计,待韦玲将门打开,闻黛睄见屋子里的环境便觉诧异——窗帘几乎皆是紧封着的,只有几丝从罅隙里漫来的微芒,昏暗的客厅中浮腾的黑气不容她忽视。
身后响起关上房门时的“喀嗒”声。她别过头,瞳孔微动,只见韦玲的肩上正挂着个湿漉漉的脑袋;头发仿佛是把湖底的草给拔下来栽上头皮而成的,一只绕着黑气的手插在韦玲的心口处,在里头抓弄着什么似的。
若说仅有这一个鬼还算好办,然而……韦玲的后背也冉冉滚出黑雾,那是浸在骨子里的。
才到闻黛嘴边的话被陈斯辙占领先机脱出口:“阴魂入体。”
他从拎着的黑包里拿出法器和符纸,掐诀念咒的行径做得游刃有余,一掌便打在了韦玲的后背。
那黑雾略一震荡,旋即直往韦玲身体里钻。闻黛紧忙在心中喊出自己的护法:“翠微老师势成老师快去呀!她的窍都开了,再深入她会疯掉的!”
陈斯辙已开第三眼,这也促使他看清了从闻黛身上跃出来的六尾狐与黑蟒,惊愕令他怔在原地,比好的剑指顿在空中;封窍的动作未展,那六尾狐与黑蟒就联合施法把躲在韦玲身体里的野鬼给逮了出来,瘦长的雾状体吊在六尾狐的爪子里。
“陈斯辙,你修的应该是道法吧?只不过我不清楚你是民法还是观里传授的,但你难道不知道对于这种被鬼打了窍的人不能这么暴力吗?除了能把她身上的魂体打伤能有什么用啊,哦,还可以让她也挨你几巴掌。专业的事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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