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你再看看你后面呢？
随着孩童宣布“判决”，费奥多尔眼角抽搐两下，再也控制不住脸上的表情。
他没有被说服，这种执拗到极点的偏执狂是不会承认自己的错误的。
但不得不承认，他破防了。
“你……高高在上的家伙……”他变得有点咬牙切齿，“既然无法合作，那也不用再谈了！”
开玩笑，他可不是什么尊敬神明的人，所谓信仰不过是套别人来给他打工的幌子。凡是挡住他路的，不管是人还是神，他都照杀不误。
于是他当即摸出一把手/枪，拔掉保险扣动扳机。
小醒头一偏，子弹从他耳边穿过，甚至没能带走一根头发。
“尔当知罪。”他平静地甩出绳镖，于风驰电掣间敲碎了他的头颅。
“……”
“……”
“……？？？”
小醒看看自己手里的绸缎，又看看对面倒下的无头尸体，缓缓扣出一行问号。
不啊，这就死了？
他怎么不躲，怎么不挡啊？是不想活吗？
说好了祸害留千年呢？
直觉告诉小醒这个人并不简单，或许这场死亡只是他精心编织的骗局，那个死翘翘的肉身可能只是分身或假象什么的。
这样想着，孩童拿着绳镖，缓缓向尸体靠近。
尸体尚未冰冷，鲜血从大动脉喷薄而出，地面被一片一片染红，很显然这是一具健康的尸体。
他用棱锥戳戳，又抬脚踢了一下，没反应。
已经看不到生命特征了。
小醒皱眉。
这不对劲，一般来说，这种想要创造新世界的幕后黑手型反派都是很能活的，如果自己没有战斗力就一定会用其他方式来保命，而不是这么草率地就被杀掉。
就算他比这个星球的绝大多数人要强，这杀得也过于简单了。
“咳咳……”
身后传来咳嗽声，他转头，发现森鸥外裹着个大衣站在后面。
他看起来不太好，黑眼圈很重，脸色也苍白得吓人，跟个鬼一样。
“你怎么……”
他刚想说你怎么也过来了，但转头一想这里貌似本来就是他们□□的大楼，遂闭嘴。
因为费奥多尔的头被打碎了，森鸥外没有第一时间认出尸体是谁，只是对他说：“已经结束了。
“你杀的人，我们会处理，现在你可以回去休息了。”
“……哦。”
小醒站起身。
突然，就在这时，他感到一股头晕目眩，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再次睁眼时，他看见的是……
图书馆？
小醒眨眨眼睛。
为什么是图书馆？他回来了吗？
不对。
他消失的时候在前往浴场的路上，回去之后应该也在那里才对。
而且太安静了。即便是禁止喧闹的图书馆，平时也是人来人往的。可他视线范围内一个人也看不见。
这里不是翁法洛斯。
这里是他的[记忆]。
为了验证这个猜测，他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他没有借阅过的书，翻开，果然里面是一片空白。
合上书本，封面上写着四个大字：《悬锋字典》
人无法想象自己没见过的东西，他在图书馆中挑书时看过许多书的封面和书脊，所以它们出现在了这里，但却没有内容。
是[记忆]没错。
他为什么突然到这里来了？
昔涟姐姐的分身就在他记忆里，或许找她就能得到答案。
但就在他准备呼唤昔涟时，不远处突然传来男人的惊呼：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奇妙，真是太奇妙了！”
“……”
这个偏执的反派角色怎么也跑进来了？
小醒走过去，在声音的源头，费奥多尔正淹没在一堆书籍里，发疯了一般汲取着上面的知识。
“哦，你来了啊。”听见有动静，他只是抬头看了一眼，就继续沉浸在书海了。
“……你不属于我的[记忆]。”小醒淡淡道。
“你是独立的心识。”
“啊……当然，我是我，你是你。”费奥多尔恋恋不舍地把手上那本书合上，期间还不忘给里面夹个书签。
孩童看见书封上的书名：《寰宇编年史简写·其二》
是他为数不多全部看完了的系列史书，可信度和传播度比白厄平时偷看的野史高多了。
他记得这个系列一直在更新，现在有十二本，有关星神和宇宙起源的猜测大部分都在前两本里。
还看得挺快的。
“忘记向你介绍了，我是费奥多尔·米哈伊洛维奇·陀思妥耶夫斯基。”男人站起身，微笑着说。
“现在站在你面前的，就是我实打实的意识和灵魂。我从地狱爬出来，因为我的异能力，【罪与罚】。
“凡是杀死我的，都将成为下一个我。怎么样，惊喜吗？”
他的异能效果一直对外保密，早已有无数不知情的人对他下死手，但无一例外，最后活下来的只会有他自己。
只要他想，他甚至能通过这种方式一直更换身体活到宇宙热寂！
唯有一个人能够免疫他，那就是太宰治。
命中注定，他会在未来被太宰治杀死，结束罪恶的一生。
“按照以往的流程，我应该消灭你的人格和思想，取代你成为下一个费奥多尔，可惜我有点后悔了。”
他转过身，痴迷地看着这不见尽头的图书馆。
“原来，我引以为傲的见识不过沧海一粟。”
星空，宇宙，命途，星神。
异能力在它们面前不过萤火见明月，蚍蜉见青天。
多么令人着迷啊……
“老实说，我有点不想杀你了。你的来源是那么遥远，那么神奇。我现在已经知晓外星文明的存在，只要你与我合作，我们一定能更进一步。”
“……”
小醒无语地看着这个自我陶醉的男人。
“你再看看你后面呢？”
“……？”
费奥多尔转身，这个曾经杀死他的孩子双手叉腰站在那里。
不过在他身边，还飘着一只同款叉腰的……这啥？粉色的稀有动物？
“哇，他身上有好臭好臭的味道。”妖精嫌弃地对小醒说，“而且他对人家的定位也是毫不意外地错得一塌糊涂呢。”
还以为是和那刻夏老师同类型的“病毒型意识”呢，结果也没什么特别的嘛。
“小醒，等咱们回家，你去找本体做一个精神护罩吧！”
粉色小妖精旁若无人地和孩童聊起来。
“小醒的心识还没有完全康复，好多奇奇怪怪的人也跑进来了。虽然他们只能翻阅不能伤害，但次数多了还是会令人苦恼呢。”
“嗯。”小醒点头。
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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