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已达成和解,苏荷便解了李姝丽的迷·药之毒。

二人面对面坐于屋内的木案前。

气氛虽得到缓和,却仍是僵硬而冰冷。

李姝丽率先开口:“我还有一个条件……”

苏荷打断她:“事已至此,你没资格与我谈任何条件,当提出条件的人,是我。”

李姝丽敛息握拳,压下心底的火气:“本事长进不少啊。”

又道:“说吧,你有什么条件。”

苏荷娓娓道来:“第一,我离开京城的时间暂定为七日之后,这七日里你须得老老实实待在客栈,不得贸然在人前露脸,否则,若坏了我的大事,你后果自负。”

李姝丽意味深长地打量她:“你有何大事,为何是七日?”

苏荷正色回:“与你无干之事,勿要多问。”

她自然不会告诉她要去杀周元泽之事,少一个人知晓,便少一份麻烦。

李姝丽看着她这副咄咄逼人的气势,忍不住出言嘲讽:“养尊处优日久,你怕是早忘了当日是如何跪在我面前苦苦求饶的吧?”

苏荷轻笑:“跪在你面前的感觉,我一生难忘,若你也想有这种感觉,我现在便可让你在我面前磕头求饶,你信,还是不信?”

李姝丽哽住,吐出一口浊气:“废话少说,且继续说你的条件吧。”

苏荷继续说下去:“第二,成为谢家少夫人后,你不得伤害谢府任何一位奴仆。”

李姝丽“嗤笑”一声:“届时咱们已各归各位,我凭什么还要听你的?”

苏荷面色冷峻:“在谢家,我勤勤恳恳,尽心持家,可谓是上尊老下爱幼,对府中每一个人皆宽仁以待,倘若你之性情与我反差极大,迟早要被谢无痕识破,届时以他的手段,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她又补充说:“还有一事我须得提醒你,当日在西山别院时,你是因我在山道上放置了馒头而对我处以重罚,但偏偏谢无痕却是因那些救人的馒头而对我报以感激,故尔才在皇上面前求来一纸赐婚诏书而娶了我,倘若你性情跋扈行事狠毒,天长日久,他必不会容你。”

李姝丽不耐烦:“知道了知道了,还有什么你一口气说完。”

苏荷却并不急着说下去。

她举起李姝丽携带的那把剪子:“故尔,小姐最好改掉这个用剪子伤人的习惯。”说完将剪子狠狠掷向屋内的渣斗。

李姝丽不屑地翻了个白眼,似懒得理会。

苏荷继续说下去:“第三,待我与你各归各位,我们之间自此两清,望你能好好生活勿要再生事端,尤其勿要再找我麻烦,否则,我绝不会轻饶你。”

李姝丽反问:“你伤我性命冒名顶替我的身份,竟妄想就这样与我两清?”

苏荷冷哼一声:“我伤你性命乃是因你想取我性命在先,我冒名顶替你李家嫡女的身份不假,但谢无痕娶我乃是因我苏荷的善举而并非因你李姝丽的身份,故尔,你成为谢家少夫人便是冒名顶替我苏荷,如此,怎不算两清?”

李姝丽满腹不甘,一个贱奴竟也敢踩在她的头上。

可眼下她没辙,只得咬了咬牙:“你到底说完了没有?”

苏荷沉声回:“这三点你最好记牢了。”

二人四目相对,冷眼对峙了片刻。

片刻后李姝丽问:“我如何能信你?”

苏荷微微一笑,反问:“你现在还有得选吗?”

李姝丽恼怒地抿了抿唇角:“即便我顺利成为谢家少夫人,即便我像你一般在谢家装腔作势上尊老下爱幼,却也不能确保我不会穿帮,毕竟,我对那谢无痕可是一无所知。”

苏荷答:“在这七日里,我每日会把谢家情况及与谢无痕相处的点滴抄录成页,送过来供你熟悉、铭记,以确保以后不出差错。”

她说着站起身来,准备打道回府,“我再次强调,咱们互有把柄,最好谁也别招惹谁。”

李姝丽面色阴沉,同样警告她:“你也最好能说到做到。”

苏荷斜睨了她一眼,转身走出了屋子。

回府的路上,张秀花心头不安:“小姐觉得这李姝丽当真可信么,当真不会耍诈么?”

苏荷回:“以她现在的处境,该是她担心咱们会不会耍诈才对。”

春兰也附和:“今日看到李姝丽痛恨咱们却又干不掉咱们的样子,当真是痛快。”

三人这才展颜笑了笑。

回到春华院,苏荷屏退下人,将张秀花与春兰叫进屋。

她开门见山:“我六日后去杀周元泽,若事情顺利,七日后便可离开京城,在此之前,我须将你们俩提前安顿好。”

张秀花疑惑:“小姐想要如何安顿我们?”

春兰也有些忐忑:“小姐不会是想……丢下我们吧?”

苏荷忍不住笑了笑:“若是想丢下你们,哪还有安顿一说?”

二人舒了口气,放下心来。

苏荷娓娓道来:“倘若我们三人同时离开,再倘若那李姝丽应对失误,事情必然会穿帮,所以,我明日便让你们先行离开。”

张秀花问,“那小姐如何跟姑爷说?”

苏荷答:“我就说是姑姑身子有恙,让春兰护送姑姑回老家。”

张秀花与春兰对视了一眼,蹙着眉:“这个理由……好似不太可信,哪有一个女仆离开,反要另一个弱不禁风的女仆护送的道理,何况,小姐身边也就我与春兰得力,小姐同时将我们俩打发离开,以姑爷的性情,定然会起疑的。”

苏荷深吸一口气:“姑姑不必担心,我不是还得在这里待几日么,届时我慢慢去打消他的疑心。”

春兰也摇头:“小姐还得去杀周元泽呢,届时府中无一人接应小姐,这也太危险了,不行的,绝对不行的。”

苏荷仍极力劝慰:“你们若能安全离开,我便再无后顾之忧,余下之事皆是小事,我能行的。”

春兰仍是摇头,随即泪湿眼眶。

苏荷有些意外,“春兰你怎么哭了?”

春兰噗通一声跪地:“小姐,让姑姑走吧,我不走。”

苏荷不解:“你为何不走?”明明刚刚还担心她丢下她们呢。

春兰泪落腮边,哽咽回:“姑爷是何等精明之人,那李姝丽对这里又人事不熟,届时必定要穿帮,一旦穿帮,必定要给小姐带来麻烦,所以……我想留下来,帮着那李姝丽消除姑爷的疑心,届时等这里稳下来,等小姐在外头稳下来,再来接我也不迟……”

苏荷不可置信:“春兰,你疯啦?”

张秀花一时也满腹感慨。

她胆小,春兰比她更胆小。

但胆小的春兰有时却胆大包天,譬如在别院时替小姐顶罪说自己偷了馒头,譬如这次又站出来称自己愿意留在谢家。

张秀花也湿了眼眶:“春兰啊……难道你不怕那李姝丽了,你可别忘了,她不只戳烂了你的脸,还差点要了你的性命。”

春兰的眸中涌出更多泪水,“我不怕。”说着又看向苏荷:“小姐放心,我没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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