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活的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在陆雨惠觉得自己的腰都要断掉的时候,抬头一看天色,那天上的太阳都往西走了大半,西边天层层薄云被光线染上金色的边,宛若一幅漂亮的油画。

但现在不是欣赏这些的时候,陆雨惠是四点钟左右出门的,来的路上又花了不少时间,瞧那天色,六点应该是有的,在乡下,这个时候已经是收工的时间了,不过现在农忙,他们南方即使是到了十月份还是会经常下雨的,村民们仍旧有很多在地里抢收。

到了这会,林溪间已经没了阳光的照耀,阵阵晚风吹来更是凉爽,归来的山鸟也叫了起来,时不时传来几声乌鸦的叫声,幺姑鸟‘我哥回我哥回’地叫着,叫声凄厉仿佛在叫唤着什么人,彼此起伏,安静又热闹,矛盾又和谐。

听着那凄厉的叫声,陆雨惠冷不防地抖了下,飞快地四周扫了眼,嘴里不停地默念着‘相信科学’的话,她不算胆小,但到这种山林还是第一次,讲真的,傍晚独自一个人在这样的环境还是怪渗人的,总觉得沙沙的森林中会突然跑出个什么东西。

陆雨惠看向自己割的那些,估摸了下,应该够一篓子了,便赶紧把割好的搬在一堆,都堆在小溪边。做完这些,便挽起裤腿下水把篓子小心翼翼拿上来。

果真,这会儿篓子里有好几条鱼,最大的竟然有两指大,还有两只跑进来的虾,数量不多,约莫半斤左右,不过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又只有一个篓子,能有这样的收获,已经让人很高兴了。

溪边上就长了野山芋,陆雨惠顺手就两摘了张大叶子,把鱼和虾都放在里面用藤条绑起来,随后把篓子的水甩干,这才把地上的猪草给放进篓子里面。

篓子泡了水,背上来背部的衣服瞬间被竹篾湮湿,冷飕飕的黏腻腻怪不舒服的。篓子不算小,再加上猪草也有一定重量,藤条勒得陆雨惠肩膀发痛,她又是没干过这些的人,起身的那刻,差点来了个四脚朝天。

差点闪了她的腰!

陆雨惠脸色变了又变,咬咬牙,再三做好心理准备后,终于扶着旁边的小树木着力起了身,可拖鞋滑下山路并不方便,她只能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往走。

上来不容易回去更不容易,走了不知多久直到望到瓦房烟囱上袅袅升起的炊烟,陆雨惠差点喜极而泣。

她迟早要离开这里,干农活这种事不太适合她。

路有尽头,走得再小心天黑之前陆雨惠也终于回到家了。

院里的稻谷已经被收了起来,陆大海坐在屋檐下抽烟,看见她回来,眉头当即一皱,语气不好:“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是不是故意不想做晚饭?”

陆雨惠就着屋檐与院子平地的高度把篓子解下来,歇着的那口气还没喘匀就被当爸的责备,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

张荣翠磕着南瓜子,闻言嗤了声,吊着双眼:“我就说她偷懒,打两顿就老实了。”

眼见着陆大海还真的二话不问就拿了根竹枝条,这种竹条一鞭一下来身上怕是得多好几条红痕,早上被张荣翠那把扫打到的痕迹都还没消。

陆雨惠眼神一冷,心里已经把这对母子千刀万剐,嘴上却说:“附近的猪草被打的差不多了,我去到比较远的地方才看到有,没有偷懒的。”

这事陆大海也知道,下午还听村里其他人说了这事,他们这儿虽然山上还绿着,但不少草已经开花了,老得猪都没法吃,想要更嫩的,只能往山上去。想到这儿,他迟疑了下,到底没有马上动手。

张荣翠还记着下午的仇,巴不得她被打一顿,这会儿见儿子居然不动手,心里那个气呀,嗑南瓜子都不香了。明明平日里说她她不吭声她阿爸打了也不出声的,这会儿竟然知道说话了,也不知是谁教的她。

张荣翠受不得这气,皮笑肉不笑地笑了下,张嘴就添油加醋:“你说是就是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我看你就是偷懒,你看谁家女儿像你一样去到这么晚才回来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被狼拖去了呢。”

这得多恨哪,还咒自己的亲孙女去死。不过也是,不然她的女儿也不会活下来这么少,有好几个从一出生就没有未来。

陆雨惠眼珠子缓缓动了动,抬头看向老人,汗湿又疲惫的脸色瞧着可怜极了,她缓了缓,似乎是有些怕面前的老人,声音都不大:“阿婆要是不信,你明日去割猪草就知道了,我没有撒谎。”

张荣翠瞬间就被她给噎住了,看着她这幅受气包的样,想着白日里的事,当即侧头‘呸’了声,冷笑:“想骗我|干活,门都没有。”

她又不傻,毕竟她以前就是这么激她儿媳妇的,瞧她的儿媳妇多能干呐。

“阿婆怎么能这么想我,只是你不信我,我想着眼见为实,才想着让你去看一看的。”

眼见对方不上钩,陆雨惠有些遗憾,在她看不见的角度嘴角勾了勾,嘴上继续瓮声瓮气道:“还有阿婆说我被狼拖走这话,阿婆以后也不要说这样的话了,虽然我被狼拖了无所谓,可家里养我这么多年,阿婆真的舍得吗?”

女娃都养了这么大了,怎么可能舍得?回报都还没收呢。

陆大海也觉得他|妈有些过分了,瞪了他|妈一眼,脸上两边的肉抽|动着,显然是气狠了:“够了!妈,这些话咱们还是不说了,就怕哪天成了真,咱们哭都没地方哭呢。”

“你就是这么跟你妈说话的?陆大海,我养你容易吗我?为了生你,我拼了条命生了整整十二个,好啊你个不孝子,当爹了就翅膀硬了是吧,看我怎么去列祖列宗面前告你的状——”

张荣翠把装南瓜子的铁盘一摔,也站了起来,愤怒地瞪着陆大海。

陆大海大喝,把烟筒往地上一扔,烟水都飞出来了:“阿妈!我四十五了不是五岁,能不能考虑一下我的脸面,阿爸在的时候都不这么说我,你算什么。”

“你要想你爸找你爸去。”张荣翠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也是气狠了,“我算什么东西。以后别喊我妈。”

“你个老不死的,今日就是要逼我是吧?妈|的,从小到大都这样,都没把我当个人,说我是陆家的种还骑我头上,我才是这个家的主人!”烟筒被他拿起来又摔,烟斗也破了,地上到处都是烟屎,连凳子都被他摔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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