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凌帝瞧着她脸色大变,眼中蓄起笑意。

他伸手按住陆瑾画的肩膀,安慰道:“奈奈莫怕,那法子虽吃些疼,总归能好得快些。”

陆瑾画更纠结了,沉默片刻,咬唇道:“其实我也不需要好得多快,还是用那慢些的法子吧。”

辛太医赞同点头,“臣也认为慢慢养好更利于筋骨愈合。”

说罢,开了张方子,“待臣回去配好外用的药,再给贵人送来。”

说罢,便走到了一边。

竺太医又上前来了,燕凌帝道:“瞧瞧她的身子,为何月信未如期而至。”

陆瑾画也认真起来,毕竟是她自己的身体。

竺太医把了长长一段时间的脉,眉头越拧越紧。

“如何?”陆瑾画迫不及待问,他这样子,给人一种病入膏肓的感觉。

竺太医摸了摸胡子,慎重道:“贵人阴气凝结过多,寒气扩散,肾阳虚,又外感风寒……”

又说了小片刻。

若是在二十一世纪,在病房待这么久,陆瑾画都觉得她可以交代遗言了。

燕凌帝:“怎么治?”

竺太医道:“得以食养身,时时注意,万不可引寒气入体啊。”

“朕明白了。”

这可真是倒霉透顶了,腿不能走就算了,现在连冰的也不给吃了。

这大热的天气,哎。

雨只下了两天,太阳又出来了。

这回下雨后,太阳又毒又辣。

陆瑾画懒得从长乐宫过去点卯了,燕凌帝刚好用这个借口,让她在乾清宫住下。

皇帝在正殿处理政务,陆瑾画便在一旁玩拼图。

别问这里是怎么有拼图的,其实是她想的法子,燕凌帝让宫里的木作工匠制出来的。

制作一套颇为费时费力,但出来的效果却是极好的。

都水长江尧合身着厚总官服,在台阶下等着,太阳将他的面皮晒得绯红,他也不敢吭一声。

前些日子南边发生水患,死了不少人。

细查之下,竟然是工部负责的那一块修堤工程。

陛下行事果断,一下砍了不少人。

他虽然毫不知情,但能不能活着,也得看运气啊。

远远瞧见将绯色官服穿得跟新郎官似的容逸臣,后者倒是气定神闲,狭长的眸子冷冷扫过他。

“容相来了?”

容逸臣在南边耽搁一个多月,就是为了查那一次的账目,结果什么也没查到。

江尧合知道他会无功而返。

因为真正的账目,在他手上呢,他今天就要去呈给陛下。

“容相不必担心,听闻近日那表姑娘时常伴驾。”江尧合笑眯眯道:“今日正在殿中呢。”

听到这话,容逸臣神色更冷,“与她何干?”

“容相有所不知啊。”江尧合笑得合不拢嘴,“臣听其他大人讲,只要她在时,陛下便是有十分脾气,也只会发作出一分。”

说罢,笑着伸出两根手指,“你我二人,来得正是时候。”

“妄言。”容逸臣冷嗤,把燕凌帝当成什么了,沉迷美色的昏君?“江大人这话,若是叫陛下知道了,小心掉了脑袋。”

李福全走下台阶,高声道:“二位大人,陛下有请。”

二人回头,朝他拱手,“多谢李总管。”

这死太监惯会拿乔,偏偏又是燕凌帝跟前的红人,看不惯也只能敬他三分。

二人一同进入殿内,江尧合目光四处搜寻,他对那传言中的女子好奇至极。

上回没敢抬头看,后面风声越传越烈,他简直后悔得很。

孙太医真是好福气,府上表小姐与西山太子妃肖似,这就将陛下的心拢得死死的。

殿内看了一圈,居然没看见人。

他不动声色,双膝跪下,“臣,参见陛下。”

容逸臣和他不一样,他自小习武,一进来,就感觉到屏风后面有道极浅的呼吸声。

脸色骤然冷下,也撩袍跪下,“见过陛下。”

陆瑾画正拼着一副仕女图,久久看不出思路。

“修远来了。”燕凌帝抬起头,象征帝王权威的珠旒垂下,遮住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有何事上奏?”

“事关修堤工程。”容逸臣抬起头,深沉的面容转向一边,“请江大人先说吧,我们应该是为同一件事情。”

江尧合有备而来,才不害怕。

“陛下,这是账册。”他从怀里掏出一本东西,“水患之所以死了这么多人,全是因为修堤坝时偷工减料啊。”

燕凌帝翻开那册子,神色难辨。

从江尧合那里过了一道手,这账册上肯定没有对他不利的东西了。

翻到后面,他抬头,手指轻点在一处:“这修堤所用之土,可是你负责?”

“是微臣。”江尧合冷汗直流,没想到燕凌帝能一眼瞧见其中关窍。

不等他发问,便主动道:“此事当时交由臣一族负责,却出了如此披露。”

“臣愿拿出所有家财,投入新的筑堤工程中。”

燕凌帝没有开口,继续翻看着账册。

容逸臣却冷眼扫过江尧合,他倒聪明,主动认错还能争取陛下网开一面。

“爱卿认错态度如此诚恳,是为好事。”燕凌帝将账册合上,面上表情并无变化:“不过……一码归一码。”

“这筑堤之事关乎民生,却出现如此事故,这次死的百姓,那么些人命,江卿夜晚可睡得着?”

他们看不着里面,陆瑾画却是能看见外面的。

江尧合满脸羞愧,“只求陛下放过臣的妻女。”

若等燕凌帝定罪,他九族都得被拉上刑场。

想到此,江尧合一咬牙,便要往那柱子上撞。

“拦住他。”燕凌帝骤然站起身。

容逸臣飞身一个旋踢,将那寻死之人一脚踹飞。

这老东西,害他耽搁那么久,搞半天账册在他身上。

说他这一下不带点私人恩怨,都是不可能的。

江尧合挨了一脚,浑身骨头钝痛,大汗淋漓地躺在这地。

这……还不如直接撞死呢!

燕凌帝神色冷淡,快步下来,绕过二人,走向一边的屏风后面。

容逸臣:……

就说陛下今日怎么如此善良,原来又是因为这个女人。

燕凌帝对她的宠爱越多,容逸臣就越讨厌她。

该享受这一切的人早就死了,其他人,就算面容与她有些神似,那也不配做她的替身。

陆瑾画正看着那瘫倒在地的都水长,便见燕凌帝越过屏风走来。

“陛下?”

燕凌帝停住,先细细打量了她的神色,才走到身边来。

“可有吓着?”

“……”陆瑾画摇头,眼中有些好奇,“陛下快去忙吧。”

“无事。”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www.nmxs8.cc】

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