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声在耳边呼啸而过,扫过红肿的双眼,几乎一丝的微风都让这双眼睛都难以承受,泪水顺着酸胀的眼眶流下来,很快便被蒸干在了皮肤上。

救护车从身侧飞过,四周病人的呻吟、家属的慌张、呆滞的流浪汉……

于然的脑袋快要垂到了胸前,父亲的病,还有简淑的工作。

今天晚上应该在父亲那里待到十点的,但七点半,简淑的电话猝不及防地打断了他的计划。

他胡乱擦干眼泪,走进地铁。

图纸还落在怀镜的工作室,老天对自己还算好,他记得宁茵告诉过自己,今天晚上工作室停电维修,肯定没有人,那他就可以悄无声息地带走锁在柜子里的图纸。

但是木门没有上锁。

心里的侥幸在抵达工作室大门的瞬间消失殆尽,刚要推开门的手迟疑了,脚步向后退了退,心里一阵纠结,进还是不进?

如果有人,那怎么办?

就在这时,兜里的手机亮了,他瞥了一眼透光的布料,深吸一口气,推开了大门。

大厅一片黑暗,他几乎什么都看不清,适应了一分钟,才摸索着往前走。

就在他靠近楼梯时,休息室的门口透出一丝光亮,甚至还有说话的声响,脚步瞬间僵住了,他扶住楼梯把手,极其缓慢地向门口挪去,试图看到里面的情况。

脚刚迈出去,门锁突然一响,一男一女打着灯从里面走出来。

光线打在地上,又反到他们拉着的手上,再映在他们的眼底。

真羡慕啊。他蜷在楼梯之下,瞄着他们,最后听着咚咚的脚步声从头顶踏过,如果是他们,父亲的病大概已经好了吧,现在也不用挺着枯瘦的身子躺在病床上,听病房里那几个人连夜的病吟了。

眼神空洞地垂在地上,等他回过神,四周又恢复了一片寂静,静到自己的呼吸声都震耳欲聋。

摸索着走上楼,尽头,怀镜的办公室亮着灯,他蹑手蹑脚地走向自己的工位,默默祈求不要被发现。

可就在这时,兜里的电话铃声开始狂响,他脸色大变,一急,手肘猛地怼上一边的桌角,龇牙咧嘴地暗骂一句,胡乱扫视着四周。

“有人?”

正在裁片的手一顿,怀镜的视线从布料上挪向前方,扫了一眼顾衔,推开办公室门就冲出去了。

屋外依旧没有光亮,她眯着眼睛,只能大概看到一个黑影站在工作台之间,心里一慌,他什么时候在的?

“谁?”怀镜拧眉盯着他,在身上摸了两下,发现手机在屋里,扭身冲着屋里的男人喊道,“顾衔,灯。”

“是我!”那侧黑暗传来一声熟悉的声音,与此同时,办公室的门打开,灯光倾泻而出,洒在怀镜的身上。

“于然?”

“是我,我来取东西。”他的声音还有些发抖。

怀镜接过顾衔手中的手机,点开手电筒,缓缓走过去,灯光一晃,许久没见到光线的男人下意识挡住脸,向后倾,过了几秒才看向怀镜。

“有什么东西这么急?”她稳稳地站在他面前,盯着他,“宁茵应该都通知到了吧,你应该也知道今天停电,周一就上班了,一两天都等不及?”

于然的脸色煞白,他舔舔干燥的嘴唇,看了看怀镜,又迷茫地看了看倚在门框的顾衔,发紫的嘴唇被他咬得发白。

“我……”他咽了咽口水,“我私人的东西。”

“是什么?”

“您这样让我很紧张,我、我总觉得自己在被审问一样,很不、很不尊重我的感觉。”

“从你第一次来面试,那种异于常人的执着就让我对你抱有怀疑态度了。后面又偷听我们开会,最近又去找宁茵修改设计稿,你都说了要来找我学习,为什么不直接来找我问?你的行为但凡光明正大点,我都不至于对你存疑。”她的手掌撑在一旁的工作台上,挑眉笑笑,静静等待着他开口。

“我不知道您什么意思。”他的瞳孔颤抖着,“您要是不想收我,那辞退就好,表面上无波无澜,却在私下这么看我,有什么意义?”

“别道德绑架我。”她冷下脸,“今天你到底是来干什么?”

“那既然今天您说开了,那我也认认真真回应您。”

四周安静至极,只能听到他咽唾沫的声音,怀镜也很有耐心,一动不动等着他自己开口。

“我说了。”肩膀晃动了两下,他找到了自己的姿势,“因为我有一个重病在床的父亲,但我根本没有钱。只是偶然听到这里待遇很好,我不想加班,因为每天都要跑去照顾他,但又想要尽可能多的钱,于是就把赌注放在了您身上。您能网开一面,我不尽感激。后面您所看到的小偷小摸的动作,也是不想过多打扰您,怕不小心犯了错,惹了麻烦,我就又要滚蛋了,所以我尽可能地不打扰您,宁愿做个小透明,也不想被赶出去,因为我需要钱。还有今天,是为了来拿病历。”

说着,他飞速拉开包,扯出一沓乱七八糟的纸,堆在她面前:“我没骗你,刚塞进去的!”

他的手还在抖,抖到怀镜几乎看不清上面的内容,不过毋庸置疑,这的确是病历。

但直觉依旧在叫嚣着,她接过那一沓纸,视线扫过,一切都无懈可击,就是病历,甚至还有医院的章。

只好压下心底的疑虑,刚才还略带审视的眼神松下来,她挪开手电:“对不起,我误会你了。”

“我无所谓的,说开了就好,说开了就好。”他唇角扯了扯,忙不迭收起了病历,塞进包里。

“那你回去吧,不早了。”她侧开身子,瞥了一眼他的工位,朝他笑笑。

“好的好的。”点头如捣蒜,他哈着腰,飞速穿过工作台的缝隙,眼睛垂着,一点不敢看这两人,但末了,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站在楼梯口突然一回头,“还有你们二位的事,我也不会说,就当我没看到。”

怀镜一愣,一下子想到刚才两人在黑暗中穿行的片段,震惊地盯着于然的背影。

“喂!”她大步走到楼梯口,“我们两个能有什么事!你看见了个屁啊!”

咬牙切齿地转过身,一下子对上靠在门口一脸无辜的男人,她狠狠瞪了他一眼,把手机用力扣在他胸口:“笑!你笑什么?你也出去!跟他一起!”

手一松,手机滑到他手心,顾衔挑眉笑笑,收起自己的手机:“九点了,回家吗?”

怀镜呆呆地盯着他:“我今天晚上干什么了?”

“吃了我的便当,分享了你的旧作品集,抓到一个可怜的员工并质问他,哦对,还向我分享了你和顾枫愉悦的集市之旅。”

她扭头看着裁到一半的布料,还有孤零零的剪刀,几乎和上午离开时完全没变化……

双手捂住眼睛,她仰头呼出一口气:“都是因为你!”

“我只是关心你一下。”他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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