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再一次出现了,阿福等贺长青睡着后,安静地找了地势高的地方,什么也不干,只是望月。
幼年时它最喜欢被拥抱,轻轻摇啊摇,一人一猫望月,一起写作业。
它讨厌一切的争吵,没有好处。
暖和的温度,熟悉的力度,大侠紧贴阿福,凑过去,认真问:[大块头,原来你这么了解人类呀。]
[那个人类有鱼干手强吗?]
[蠢猫,你好吵。]阿福嫌弃舔舐爪子,动作却很诚实,往大侠那边靠着,[不知道呢,反正小孩很弱了,都打不过叫“爸爸”的人类了。]
大侠盯着爪爪发呆,它想起来鱼干手的爸爸,那个人类身上总是充满暖和被阳光晒过的青草味,产生了新的困惑。
那个青草味的人类很强大,也很温暖。
小小的脑子迅速转了一圈,得出一个结论:什么鱼干手居然有二个老大!
但那个家伙好像确实不一样。
大侠说出它的感受:[可他总是好闻的,而且,他很强大。]
[……]阿福沉默了,[不一样。]
[反正,你还是对那些中年人类警惕一点吧。]
大侠感觉到阿福背对着它在一旁嘟囔:[老子才不想看见你受伤。]
阿福信任它,于是大侠黏糊糊趴在阿福身上,爪子拍了拍:[大块头,我会保护你的。]
[……蠢猫。]
阿福没说话了,安心让大侠待着身边,那边的月亮挂歪了,尾巴也打了许多圈:[抬头月,她睡着了吗?]
[当然!]大侠露出得意模样,[我把她哄睡着啦。]
[她那么弱,都打不过发光砖头。]
[而且,她会躲在我看见的地方“下雨”。]
[我可是老大呀!一闻就闻到了,那个东西可真讨厌,必须得打跑它。这可是老大的职责。]
大侠说了一大堆,眼睛缓慢眨眼,有些嫌弃:[你是被叫“爸爸”的人类打跑的吗?]
[原来,你这么弱呀,这可不行。]
[我去帮……]
阿福烦恼滚在一边,大侠屁颠屁颠跟随它,一副保护姿态。
[蠢猫……]
追逐来回被当成游戏邀约,它们终于玩累了,变成外形上看像斑纹橘子的俩团团子。
大侠都快忘记了问题,阿福端庄蹲坐,坚定地看向远方:[老子自己离开的。]
爱与恐惧总是穿插出现的。阿福看多了日出,明白人类的“爱”很短暂,短到月亮未升起,日出刚看见,就没了。
像它心心念念的饭一样。还没有来得及吃,人就抢走了。
门内是暖的气息一直萦绕,耳边的噪音也好像消了。阿福在她的怀里,慢慢眨眼睛,想要把这道气息记住,不,它一定会记住!
[你还好吗?怎么了?]
小女孩怀里的橘猫担忧的眼神,擦了擦眼泪,努力坚强:“阿福,我真的很想你,想你。”
“想你在家会不会好好吃饭。”
“想你会不会下一秒就不见了。”
“怎么办啊?阿福。”
湿答答粘湿毛,人的力度比之前更大了。
是“怎么办”来了!
阿福来不及防备,这个怪物来得那么突然,又总是惹她掉眼泪,必须要解决。它费力扭扭从怀里挤出来,跳下床,也不顾她呆滞的表情。
它嗖地一下进入床底,去向那个最深最暗的角落。
那里是独属于阿福的藏宝地,人类的任何工具都无法探进,也无法抓住它。
床板某一的夹缝里,爪爪勾住被夹住不知名的东西,遵循地球规则。乌漆麻黑看不见什么,阿福低头用嘴叼起了,慢慢穿过那道,见到光后轻盈一跃,用头碰碰直到女孩能看见才停下。
它就乖巧蹲坐在一旁,像是观察,却呈现守护的姿态。
东西出现的那一刻,女孩的难过也暂时终止,视线主动跟随上去,那是半根个头不算大的鱼干,有几个牙印的小点。
[你一定是饿了!才会着急!]阿福趴在她膝盖上,尾巴轻轻晃,[我……不,老子特意藏!起来的。]
在这个安全屋有时也不会太安全,名叫“妈妈”的人类还算比较有礼仪,得到“她”的允许后,进屋打扫卫生。
阿福不太明白为什么拒绝了,人类还是没有礼貌挑衅了。
在地板摆放的饭和宝物总会被清理,留给阿福的只有带有凉气的地方。
过程是漫长的,一切结束后,它发现一个秘密:地面是属于人类的,唯有高处才属于它。
[怎么啦?是不够吗?]阿福有些烦恼,[可这是我最大的饭了。]
她数不清几次从一只橘猫的脸上读出忧愁的意思了,突然想起来书上总是说:狗是很忠诚的动物,而猫是一种很笨的动物。
“笨,我只是难过,不是肚子饿了。”她笑着说,心想着:阿福好笨哦。
女孩的眼看见那双金棕色的猫眼装满了她。
什么苏醒了。
“怎么可以说它笨了,只是不一样而已。”
屋里的雨水气息更多了,阿福赶都赶不走。
“如果你真的懂,那你就不是猫了。”她轻轻说,“那就是……”
女孩不说了,也安静了。
门外是独属于中年人类的世界,理所当然认为,门可以遮掩争吵,等日出升起时,就无事发生。
人似乎忘了声音,最不起眼、最常见的它可以穿越最牢固的墙,也可以进入最柔软的心脏。
“哎呀,别生气了。现在的小孩子都到了青春期很正常的,也没必要罚她跪下啊。”
“再说了,老师都愿意给她一次补考机会了。”
“等她考完再说,不好吗?”
女人是这么说的。
或者她的声音很温和扎到某位男人最在意的地方,从而彻底炸了。
“你别在这里装什么无辜,扮什么好妈妈!让老子当恶人!老子就是要送走阿福!”
“为了一只猫就对老子顶嘴,你瞧瞧你的好女儿!上次老师私下找我们说什么,她把作业给那些没写作业的人看,让他们抄作业!”
“抄一次给一块钱!”
“她做给谁看啊!不就是在和我们赌气,认为我们没给阿福吃饭吗?”
“这不是告诉她同学,我们在家虐待她吗?”
“你看看,你教育的女儿多好啊!”
接着什么东西碰撞在地上,又弹起来,一片狼藉。
“你在发什么疯!不是你女儿吗?”
“假惺惺什么?你当初本身不愿意给她买猫,现在倒好又怪我身上。”
“别让我揭你老底,你心情不爽就对一只猫撒气,真没出息。”
女人淡淡说,男人的声音停顿后,又像是怄气什么,大喊道。
“老子明天就把这畜牲卖了,反正老子没出息,你有出息,你了不起。”
“我没本事,你有,你清高。”
“清高的人怎么会没关好门,不怕猫跑吗?”
“你疯了?!不怕女儿难过。”
“那是你女儿,不是我女儿!”
“…………”
声音还在继续。
女孩的泪也流干了,抱着快要睡着的阿福哼着小调。
[不能……睡,还没能打到……“怎么办”。]
太暖的声音了,阿福终于放下沉重身体坠入梦眠。
[好……温暖。]
那团橘色起伏的团子正被她拥抱着,感知生命的跳跃,无法想象变成任何冰冷的东西。
“阿福,怎么办了。”她小声说,心异常坚定:一定会给你找到安全的地方。
“明天会好起来的。”她又说。
门外静下了,女孩过了好久,看着阿福说:“还是做一只小猫吧。这是我对阿福最大的祝福。”
那天后,阿福又一次见到日出了,“家”变冷了,它的安全屋也变冷了。好像有什么变了,又好像没有。
等到月亮爬起,挂着天上。
好奇怪的人类都在笑,周围散发冷的气息。
“阿福,来给你倒满满的饭。”男人将猫粮倒的满满的,笑得灿烂,“阿福乖,以后爸爸给阿福喂许多饭。”
寒冷的气息,阿福的尾巴微摆,身子朝女孩撤了,紧贴她的腿。
得到眼神示意后,阿福终于吃了一顿饱饭。
女孩也变冷了。
阿福闻到了,它是一只聪明的猫。
一定是“怎么办”干的!
它只需要找到这个怪物就行了。
聪明的橘猫就乖乖躲在角落,听着人们的话语,争吵,哭喊。
没过多久,它发现人类提起阿福,他们都变了。
[嘿嘿!只要把那个叫阿福的家伙揍一顿,“怎么办”就不会来了!]阿福骄傲昂起头,对这个绝世天才的想法,只有欣赏。
它趴在一边等待“阿福”的出现,一脸警惕。
“阿福。”女孩喊着它。
[来了!来了!来了。]
阿福飞快跑过去,蹲坐她面前,突然意识到不对了。
[原来引来“怎么办”的怪物的阿福是我。]
一只橘猫被自己发现惊天动地的信息打击住了,默默背对着女孩,缓慢眨眼望着窗外。
它想明白了。
阿福很乖巧,时不时慢慢眨眼望着女孩。
女孩也只是看见浅笑。
有猫陪伴的,悲伤也减轻半分了。
在一个最普通的午后,阿福趁着门开的机会,冷漠地头也不回地走入外面的世界。
[这里不属于我了,我得走了。]
[“怎么办”也不会再来了。]
大侠拍了拍阿福的头,此刻想起来的是鱼干手,安静地说:[原来,你喜欢她呀。]
[鱼干手说,强大就是用来保护弱小的。]
[大块头,你还挺不错的嘛!]
[那是当然,老子可是很强的,不说了,老子要去看老太婆了。]
阿福云淡风轻跳下去,奔向贺长青的房间。
大侠不说话,心里很清楚。
阿福身上那股会缠绕猫的行动怪东西都是伤痕,是永远的刺,人类无法扒出来,也无法治疗。
看来老大就应该将一切让小弟们变得湿漉漉的怪物全部打跑!
大侠踩着残影,嗖地钻进房间,床上的人没有散发湿漉漉的气息,也没有睡不着觉。
它就找了一个离郁见月最近的地方,入睡了。
[晚安,鱼干手。]
清晨的到来,不是普通的微风吹过,也不是被太阳照射,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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