鎏金香炉里焚着安神的沉水香,青烟袅袅缠绕着雕花木窗上的淡青色纱幔。
乔瑾斜倚在铺着软缎靠垫的床榻上,眼帘微颤着掀开一线,眸中尚带着刚醒时的朦胧水汽,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连唇色都失了血色。
“娘娘,您再喝两口药吧,刚温过的。”绿萝跪在榻边,手里端着黑褐色的药碗,用小银勺舀起一勺,小心翼翼地吹了吹,才凑到乔瑾唇边,声音轻得像怕惊扰了什么,“太医说这药最是安神补气,喝了身子才好得快。”
乔瑾微微颔首,气息微弱地张口,药汁的苦涩在舌尖蔓延开,她下意识地蹙了蹙眉。
绿萝连忙从旁边碟子里拿起一块蜜饯,递到她唇边:“娘娘,吃完药就甜了。”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内侍尖细的通传声:“陛下驾到——”
话音未落,明黄的身影已随着一阵沉稳的脚步声踏入内殿。
君景珩一身常服,玄色锦袍上用金线绣着暗纹龙**,墨发用玉冠束起,眉宇间带着几分未及褪去的朝堂上的威严,可目光触及床榻上的人影时,那冷硬的线条便瞬间柔和下来,甚至染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
绿萝慌忙放下药碗,起身福身行礼:“奴婢参见陛下。”
站在榻旁的老太医也连忙拱手作揖:“臣参见陛下。”
君景珩摆摆手,视线紧锁着乔瑾,几步走到榻边,声音低沉而带着一丝沙哑:“央央,感觉如何?可好些了?”他伸出手,指尖悬在她额前,似是想探体温,又怕自己的手凉惊到她。
乔瑾缓缓抬眼,看清是他,苍白的脸上浮出一抹极淡的笑意,声音轻得像羽毛:“陛下……臣妾没事了,让陛下挂心了。”
“没事?”君景珩的眉头微蹙,目光扫过她依旧苍白的脸和榻边未喝完的药碗,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与责备,“太医说你是忧思过度,又染了风寒,怎么会没事?”
他转向旁边垂手而立的太医,“李太医,她的身子究竟如何?”
李太医连忙躬身道:“回陛下,娘娘体虚,昨夜又受凉,此次病症虽无大碍,但需得好生将养,切忌再如昨日那般冻着。臣已开了方子,只要按时服药,静心休养,月余便可康复。”
“嗯,有劳太医。”君景珩点点头,目光又落回乔瑾身上,见她正望着自己,眼神里带着一丝依赖,心中一软,伸手轻轻握住了她放在被面上的手,她的手依旧冰凉,他不由得将她的手裹得更紧了些,“怎么不多睡会儿?可是哪里不舒服?”
乔瑾摇摇头,任由他握着自己的手,能感受到他掌心传来的温热,那暖意一点点渗入四肢百骸,驱散了连日来的寒意与倦怠。
她看着他眼下淡淡的青影,不禁有些难受,神情很是复杂,没有想到这次居然让他过来了,:“臣妾只是睡久了,有些乏了,醒了便不想再睡。陛下日理万机,这点小事,不必过来看臣妾……”
“胡说什么。”君景珩打断她,指腹轻轻摩挲着她手背上细腻的肌肤,语气是不容置疑的温柔,“在朕心里,没有什么比你更重要。”
这话听的乔瑾心头一跳,想起最近几日受到的委屈,神色不禁落寞起来,眼眶微微泛红。
一旁的绿萝见两人之间气氛缱绻,便悄悄拿起药碗,低声道:“陛下,娘娘的药还没喝完,奴婢去再温一温。”
“不必了,”君景珩抬眸看了绿萝一眼,“你先下去吧,守在殿外,没有吩咐不许进来。”
“是。”绿萝福了福身,又看了乔瑾一眼,见她微微点头,这才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殿内只剩下两人与侍立在角落的李太医。君景珩这才又看向李太医:“李太医,你也先退下吧,有什么事朕再传你。”
“臣遵旨。”李太医躬身退下,殿门被轻轻合上,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声响,只剩下殿内香炉中沉水香燃烧时细微的噼啪声,以及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
室内一时安静下来。
君景珩坐在榻边,依旧握着乔瑾的手,目光细细描摹着她的眉眼,仿佛要将这几日错过的光景都补回来。
乔瑾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微微垂下眼帘,轻声道:“陛下这样看着臣妾……”
“朕看看你,还不行吗?”君景珩低笑一声,声音里带着宠溺,“央央,跟朕说实话,究竟是为何事忧虑,才让自己病成这样?可是宫里有人为难你了?还是……朕哪里做得不好,让你伤心了?”
他的语气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探问,仿佛生怕触碰到她心中的伤口。
乔瑾抬起眼,撞进他盛满关切与担忧的眼眸里,心中那点因琐事积攒的愁绪,在这一刻仿佛都化作了绕指柔。
她轻轻摇了摇头,反握住他的手,声音比刚才清晰了些:“没有,陛下待臣妾很好。”
君景珩闻言,先是一怔,随即无奈地叹了口气,伸手轻轻拂开她额前散落的碎发,指尖带着怜惜:“这几天你先暂时忍一忍,等……等朕将一切都处理好过后,定会让那些欺负你的人交给你处置。”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更加郑重:“央央你记住,有什么事情,又受了什么委屈,尽管让宫女去乾元殿找朕。”
乔瑾望着他深邃的眼眸,那里没有帝王的威仪,她鼻尖一酸,眼眶微微泛红,点了点头,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嗯,臣妾知道了。”
君景珩见她眼眶红了,心中更是心疼,伸手将她轻轻揽入怀中,动作轻柔,仿佛捧着稀世珍宝。
乔瑾靠在他怀里,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闻着他身上清冽的龙涎香混合着淡淡的墨香,连日来的不安与疲惫仿佛都在此刻得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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