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早上好啊!”

穿着一身华贵和服的白发男人漂浮在半空中,冲着蜷缩躲藏在房间里的人们挥了挥手,脸上的笑容张扬。

“五,五条,”

唤出傀儡挡在自己身前的老者颤颤巍巍地叫出他的名字,

“我们知道的都已经告诉那小子了,你,你还要干什么!”

凶煞,简直是凶煞。

坐在总务部的障子后对着五条悟极尽苛求时,不知他们可否注视到如今的景象。

总务部已被如恶兽般的最强血洗,地板上的血迹,至今都无法洗去。

如今剩下的这些人,又都被他的忠实学徒赶到此处。

老头费劲自己精于算计的脑袋,也想不出来这个男人到底要做什么。

倘若他想做咒术界唯一的主事人,如今高层空虚,总务部已血流成河,他早已成为唯一能摆布咒术界的人。

五条悟,你还有什么不满足。

白发男人随意地摆弄着垂到脸侧的绷带,露出了肆意的笑容。

他特意在到达之前遮住了脸上的伤痕。

不然他的恐吓效果就会大打折扣了。

五条悟必须是在血腥镇压后掌控一切的最强。

至少现在必须是。

“诶呀,老头子们,”

白色的绷带在他指尖流转,他轻轻地竖起指尖,

“我知道有人对这里的事情好奇的很,所以五条老师就用你们来做教具啦。”

眼睛瞟过了跟乙骨忧太一起蹲在房顶观看的年轻的自己。

“当今的咒术界已经变得很干净,非常干净,就剩下你们这些没有用的家伙了。”

他夸张地叹了叹气,撇着嘴抱怨着,虚空向后一靠,像是坐在了空气制成的王座之上。

“所以啊,既要告诉他们,也要来做个善后呢。”

他摆弄绷带的手指向前伸出,直直指向了龟缩在角落的那些曾经高高在上的高层们。

不对,是咒术界的叛徒们。

那些操控着高专的势力,让他的学生送死,处死他的老师。

那些腐烂到骨子里,散发着恶臭的。

为什么你们还活在这个世界上,这不是很不公平嘛。

【五条悟】的嘴角抿起,肌肉记忆般熟练地调动着咒力。

指尖之上,红色的咒力凝聚汇为一点。

声音轻柔,好似向心上人诉说爱语。

“术式反转,”

绷带随着过度释放的咒力而飘逸,露出其下闪着微光的黯淡蓝光。

“赫。”

巨大的斥力在一瞬间被聚集击发出去,直直地射向古旧的房舍。

一切的罪恶与腐烂,都被威力巨大的一击碾做灰烬。

就连被施加了防御术式的屋舍,也被残余的力量洞穿。

啊呀,

【五条悟】故作惊讶地歪了歪脑袋,

一不小心用太大力啦。

五条悟和乙骨忧太蹲在不远处的房顶。

少年看到赤红色的咒力时有些激动地蹿起来,探着头用六眼分析年长自己使用反转术式时的残秽。

这可是反转术式,他研究了半学期都没研究明白的课题难点!

乙骨忧太担心他被注意到,伸手想要伸手拉他的衣服,又怕一不小心把衣角撕碎。

这可是五条老师最爱惜的一套旧制服,要是一不小心有个三长两短,老师一定会把自己派去非洲再做几年任务的。

他不想再当酋长了,再去一段时间,他就要被当地人当成神使供起来了。

我不要打工了,求放假。

年纪最小的特级咒术师绝望地想着,用对待鲜花小草的轻柔态度,轻轻地拉了拉少年的衣角。

“小五条老师,小心不要被发现。”

他也不太会把握两人之间的距离,用敬语恭恭敬敬地软声劝着。

谁知道这个时候的五条老师会不会比以后的脾气暴躁,万一一不小心踩到了小五条老师的雷点上,

他不想再加班了,天底下最好的五条老师救命啊。

五条悟哦了两声,乖乖地躲了回去。

“那几只乌鸦是谁派来的,”

他低着头跟乙骨忧太说悄悄话,

“大概是冥冥小姐。”

乙骨忧太眼神冷淡地看着那几只盯着【五条悟】背影不放的乌鸦,他虽然在高层手下做过事,但一直是彻头彻尾的五条派。

比起五条悟的其他学生,乙骨忧太本来就要更加狂热地拥蹙着恩师。

如果有人会带领着其他人走向正确的道路,那一定会是五条老师,也只会是五条老师。

怎么可能会是其他人呢。

如今总务部已经被老师铲除,战后的咒术界亟待修整建立新的秩序,不少势力甚是眼红,盯着空虚无人的高层。

他不会允许其他人越过老师,在混乱的局面下,企图干扰这份来之不易的和平。

他身后凝聚起了里香留下的式神躯壳,嘴角浮起了咒言术式的纹路。

乙骨忧太半蹲在屋顶,冲着不远处的乌鸦,小声地说着。

“去死吧。”

比起狗卷同学受到极大限制的术式,他依靠庞大咒力底蕴复制来的咒言,更可控,也更致命。

那几只乌鸦瞬间歪倒掉落在地上,鸟喙边流着鲜血。

谁知道操控乌鸦的人会怎样呢,

乙骨忧太嘴角的咒符消失,轻轻地咳了一声,

他不在乎,

也没兴趣关注。

眼下最要紧的就是五条老师的伤情,剩下的事情都无所谓。

青年皱了皱眉头,眼下劳累奔波累积的黑眼圈浓得像烟熏妆。

五条悟却是觉得这样的场面甚是眼熟。

破碎的记忆闪过他的思绪,眼前的青年似乎也是在那场惨烈的苦战中挡在师弟师妹们身前,直到身躯连带着未婚妻留下的式神躯壳一起,被撕裂粉碎。

他恍惚地摸了摸青年柔顺的黑发,

仿佛一瞬间身体不再受自己控制。

“忧太,真是好孩子啊。”

“欸,欸?”

乙骨忧太有些茫然地任由他的动作,

他平时工作时一副冷漠的样子,但面对同期和师长时,依旧是那个有些笨拙腼腆的乙骨忧太。

就像完全不知道如何应对五条悟突如其来的亲近一样,他有些茫然无措,又不愿意排斥这份情绪。

那可是年轻的五条老师啊。

【五条悟】处理好废墟处的残秽后,悠悠地飘到了学生和年轻自己所处的屋顶,就看见小猫摸狗的和睦画面。

他有些摸不到头脑,抬手轻轻拍上了年轻自己的脑袋。

“你们俩干嘛呢?”

五条悟瞬间挣脱了那种微妙的恍惚,他晃了晃脑袋,没再作声。

“五条老师,”

乙骨忧太脸上有点发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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