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响起附和的声音,大抵是扶珩也觉得有趣,扬目一笑应允下来:“打赌可以,但不好赌钱,若是输了的便抵了身上的一个物件来换,如何?”
底下人自然是应承着叫好,交头接耳的间隙中扶珩独独偏目向韦姻儿,问了一嘴:“依你看哪边能赢。”
从楼上眺望过去显然隔得不算近,她又没有什么过人的眼力劲,不过是瞧着顺眼瞎猜罢了,便随口一说:“奴家押红龙队。”
“好。”扶珩抚掌,很是干脆利落地告诉前来登册的人,就押红龙队。
河畔突然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助威声,雅间的气氛也被瞬间点燃,翰林院年轻些的官员们也顾不上斯文,挤到栏杆旁指点纷纷,为各自看好的龙舟加油鼓劲。
韦姻儿偷偷挪了挪脚后跟,挨着扶珩小声说起悄悄话:“奴家多嘴,您一会儿打算用什么做筹码呢?”
扶珩手中把玩着那把折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掌心,目光大部分时间里都追随河面上的激烈角逐,听见韦姻儿的话音于是侧身低下头,疑惑道:“你说什么?”
人声嘈杂,彼此交谈间都听不太真切,韦姻儿踮起脚尖圈起手掌靠近扶珩耳畔,一字一顿道:“我说!你的筹码!是什么!?”
这回扶珩才听清楚,眼皮向上抬了一下,同样是靠近她耳朵,回了:“一个银锭子的。”
韦姻儿吃惊地瞪起眼睛,诧异问他:“不是不让赌钱吗?”
扶珩有些得意地晃了晃脑袋,显出几分少年心性,斜眼同她对上视线,做了个口型:“我的规矩才是规矩。”
真是个无赖!见他这幅模样韦姻儿尤其想笑,忍着不让自己表露出来,只好皱了皱鼻子,目光又重新投向水面。
有人静默地望向两人,浅淡的、甚至悄无声息。
船桨合着鼓点大起大落,不多时便决出胜负,韦姻儿随着震天的欢呼声一齐鼓掌,雀跃的快要蹦起来了,笑得开怀:“我就说红龙赢面大吧!”更是一时得意忘了形,去抓扶珩的胳膊。
扶珩顿了顿,余光里满是她手舞足蹈的身影,只若有似无地瞟了一眼,以四声调的“嗯”应过,扬眉重新凝神去同众人交际,毕竟此处属他身份最高,要操心的琐事也就越多。
郁夫人拉了韦姻儿去一旁凑热闹,之前那些压了青龙队输掉比赛的人皆取下一件物品置在桌上,赢家则可以任意择一拿走,韦姻儿听后不禁咂舌,这规则还真是新奇,有点意思。
她绕桌一圈端详片刻,多数都是些节令装有薄荷、白芷用来驱虫避秽的艾草香囊,要么就是些绢帕巾子之类的,总不好将陌生男人的贴身物顺走,正是犯难之际恰好瞧见被盖在下头的一方木雕挂件,绿檀木刻成的小算盘,串了粒琥珀珠,再用丝绳编起来,精致又小巧。她伸手将其小心翼翼地从最底抽出,一缕檀木的幽香窜入鼻尖,于是打定了主意,去找来负责记录的小吏登入册簿,换下这只算盘挂饰。
待转身正欲折返时险些同人撞到一处,韦姻儿从影子中抬眼,顾玉堂那张冰块似的面庞恰入眼帘,她茫然地朝人颔首,顾玉堂却没有侧身请她先过去的意思,反倒难得开了口:“韦姑娘选了红龙队?”
韦姻儿点头,礼貌回问道:“那顾大人呢?”
“青龙。”顾玉堂答的言简意赅,光是嘴唇在动,眉梢的走向也不曾挪动分毫,这令韦姻儿不由在心中感羡,这样的表情管理实属精湛,若是换了她一定是鼻子眼睛乱飞一气。
韦姻儿摸了摸鼻子,干笑两声:“害,也不过是一时的运气罢了,就像抛铜币一样有正面就有反面,这也没什么的。”
顾玉堂闻言略微牵起唇角,目光扫过她手中握着着木质算盘,在察觉出她想要溜走的意图之后主动向旁边避了两步,音色依旧那般冷冽:“姑娘先请。”
韦姻儿连忙道谢,见扶珩还在与人交际并未注视到这边,一颗心放回肚子里,装作若无其事般溜回他身侧。
“你方才去哪了?”扶珩抽空睨了她一眼。
“同郁夫人四处转着看了一圈,喏,胜利品。”她弯眉摊平了掌心给人看,耳垂坠的那颗豌豆大的珍珠摇啊摇的,脸颊被覆上一层透亮的润光。
扶珩眉间轻轻皱了下,接着不可置否地挑了挑眉,他认得出来此物原本的主人是谁,只是见她开心就并未挑明,含糊笑一笑:“不错。”
“走吧,这边看的差不多了,就按你们原定的计划来。”他继续同翰林院的那些官吏们说着,众人略微休整,约莫半柱香的功夫,一行人出了雅间拾阶下楼向更远处走去。
扶珩领着韦姻儿走在最首,因此她又一次无意的撞破别人的隐秘事。角落处,那位遮住面的神秘丽人从李大人怀中轻轻挣开,却又扶着李大人的手上了马车。她迟疑地思虑过后并没有告诉扶珩,唯恐扶珩嫌她多嘴爱管八卦事,若是头顶再挨他一扇可不太妙,所以在李大人向这边走来时也当是全然未见般。
渭河两岸绿柳长堤,处处绿意葱郁,艾草和菖蒲的清香在微风中浮动,教人心情平白好了许多。侯爷走在韦姻儿外侧,偶尔摇一摇扇子,再与同僚们搭上几句诗词歌赋或朝堂趣闻,依旧是那副闲散浪荡的模样。
到了他们翰林提前踩过点的地方,谁知这片风水宝地同样被另一群人看中了,与礼部那帮子人面面相觑,好在平日打过的交道不算少,两伙人很快相谈甚欢融为一体。尚书本就与昭平王爷是旧识,少不得拉着扶珩寒暄叙旧一阵,加上那些平日里想巴结侯府的官员汇集过来,将扶珩前后簇拥着,韦姻儿被隔了个严严实实。
眼见这番突如其来的场景,韦姻儿尚未缓过神来身边就已经空了,突然离了扶珩竟有些无所适从,扶珩回头寻她却又被周遭的三言两语拉了过去。
这下韦姻儿落了单自然失去游乐的兴致,令人从马车内替她取来帷帽罩上遮阳。如今我朝的审美大趋仍是以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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