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贺青俭疾行上前。

见她动了,后面两位“斗鸡”也止了争吵,互视一眼双双跟上,众人一齐看向那阵眼。

此处应为整片竹林的中心,但见一根参天巨竹拔地而起,遮云蔽日,仅是投下的阴影已足够将他们六人完全笼罩。

环绕竹身,密密麻麻蠕动着他们一路赶过来的软竹蛇,蛇的数量仍在无休止地增多,巨竹的每一根竹屑都足以幻化成一条。

见状,顾町忱不由深深吸了口气:“这……这恶心东西是怎么这么突兀立在这儿的?”

不光她有此疑问,按道理,这样一根擎天巨物,他们不说一踏进竹林就能看见,行到附近也该一览无遗了,可走了这么久,直到被完全笼于巨竹影子里,几人才察觉这根庞然大物。

“大概是它自己掩藏了形迹。”闫法斋分析。

“它怕我们找到?”

“……可能不是,”闫法斋道,“或许是诱敌深入,怕我们半途被吓跑。”

这么一说,就有点惊悚了。

它如拥有自主意识,在徐徐图之地狩猎。

就听谯笪岸然“啧”了声:“老子这么多年,还没被这么瞧不起过,这得给点教训吧?”他下意识望向唯一的队友。

贺青俭:“。”

队友没灵力。

队友猥琐发育。

队友不吱声。

他显然也意识到了,垮了脸,又转向“柳恺安”,下巴朝那巨竹一扬:“比比?看谁搞定它。”

大部分时候,“柳恺安”不是容易热血上头的人,何况这会儿背上有伤。

他毫不犹豫也加入猥琐发育行列,只是温煦鼓励:“不了,我看你表演。”

上赶着的劳力,不使唤遭雷劈。

他不动,谯笪岸然也不是个有奉献精神的,当即抱臂后仰,摆出副看戏姿态与“柳恺安”杠起来。

这人不似看起来那么蠢,“柳恺安”轻啧一声有点可惜。

他上前两步,反手摸剑,可不待拔出,骤闻半空一声鞭啸,竟是霍熙文先两个没用的男人一步,已然出手。

长鞭如蛟,盘盘旋旋,摆动间蕴藏十足劲力,轻易绞上那巨竹竹身,眨眼间已缠了数圈。

霍熙文腕部根根青筋分明,身形向后急掠,鞋底蹭地擦出道长长的摩擦声,适才还柔若无骨的长鞭歘地延展、绷直,最终如一根硬铁横亘当空。

“啊——”

“救——命——”

“我——滴——妈——”

……

不少软竹蛇命断顷刻,侥幸存活的都化身尖叫鸡,变着音色,花样百出叫嚷起来,喋喋怪音搅人神经,烦得人蹙眉连连。

当是时,两道身影一左一右,迎声源而上,剑风缭绕,剑芒耀目,纵横剑气一横一竖,横横竖竖密密匝匝,织就一张铺天盖地的巨网,整个兜住针眼,连竹带蛇一并收拢其中。

“柳恺安”与谯笪岸然空中匆促交换一记互看不惯的目光,嘴上倒是没吵。

剑网压下,笼罩之处就连风都似勾命刃,一时间,众蛇凄厉叫声层叠,较先时更甚。

“吵什么吵?”顾町忱被烦得不耐,口中碎碎,“不就是比声音大么,让姑奶奶教教你们什么是真神!”

从软竹蛇们叫出第一声,她便开始在深渊口袋里翻找,这会儿总算从层层叠叠的宝贝里寻出最心仪的那件。

瞥见她手里那金灿灿的东西,闫法斋头皮一麻,满头长发险些炸起,刚想开口疾拦,一道几乎震碎耳膜的锣鼓声已在脑子里爆开。

“嚓——”

是灭妖大镲的跋扈声响,比破锣更刁钻,杀伤力强到敌我不分。

大镲响后,一霎死寂。

众人皆感到一种脑瓜子嗡嗡的造孽感。

只除了贺青俭。

因大镲奏响的一霎,一只手破风而来,快那声音一步,掌心裹着团灵力护住了她的耳朵。

贺青俭左耳被“柳恺安”护得严实,什么都没听到,右耳则连着半边脑袋撞进他胸膛。他臂膀收得紧,她贴他自然也紧,便是无形音波也近乎无隙可乘,入耳仅剩他的心跳声,敲着暧昧的鼓点,规律也混乱的奏鸣。

规律的是心跳,混乱的是她。

而且,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在她混乱以后,再听那心跳,竟似也一并乱起来。与她乱作一团,令她不合时宜记起与顾兰年解蛊的日日夜夜……

那只手没有圈揽她太久,震人耳膜的尖锐镲声散去,贺青俭从“柳恺安”臂弯里冒头。

他没有看她。

此时此刻,因灭妖大镲那摧枯拉朽的一震,阵眼处的“枯”和“朽”纷纷倒了大霉,但见一条条竹屑化生的软竹蛇听见声响后,叫都不及叫出一声,于顷刻间已化青雾弥散。

周身环绕盘桓的软竹蛇被肃清一空,那巨竹以电闪般神速“秃了顶”。

他们这边,几位得力鞭修、剑修们以钢铁般的定力从镲声中稳住,无需交换眼神,便默契准备趁它病要它命,呈鼎立之势一齐迎上。

“柳恺安”把她松开得匆忙,贺青俭于晕头转向的混沌里,恍惚瞥见在他右侧耳垂的正中,一点嫣红一闪而过。

她心脏受刺般一缩,可那抹红不待捕捉,他人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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