鸽子落在窗台上的时候,爱德华正在设计新的谜题。他已经无聊了有一段时间,涂鸦的草稿铺满桌面,符号、箭头、数字与反复涂改的谜语纠缠,像一曲尚未完成的乐谱。

惨白的灯光从头顶映下,在他瘦削专注的侧脸投下锋利的阴影。哥谭的夜风敲打玻璃,簌簌作响,却没能打断他的创作。

直到窗边那一声轻微的展翅。鸽子灰白的羽毛被风吹的炸起,有些狼狈,滚圆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室内,像是催促一般。

爱德华皱了皱眉,停下笔,抬头看向那只不合时宜的访客。

他拉开窗户的瞬间,鸽子毫不客气地跳了进来,连羽毛都懒得梳理,直接飞到桌角,歪了歪脑袋,随即弓起脖颈,吐出数枚被储存在胃袋的符石。

符石落在桌面上,发出清脆而突兀的一声轻响,爱德华的目光立刻被吸引过去。

原本还是百无聊赖的烦躁神情立刻被介于兴奋与戒备之间的欢愉取代,他弯起唇角,“真粗鲁。”

爱德华低声评价,语气里却没有半点不悦,反而带着被挑起兴趣的轻快,“连谜面都懒得给我准备。”

鸽子依旧维持着歪头的姿势看他,眼珠凝滞,宛如无机质的精巧机械。

“不过没关系。”爱德华轻声补充,“我会带来更盛大的谜语,为了你……为了哥谭。”

他抬眼与它对视,笑意一点点扩大,带着近乎癫狂的寒意。

法师的命令本身并不具体,却给了他足够大的发挥空间。而爱德华·尼格玛,他谜语人向来擅长把模糊变成无法回避的难题。

他的目光缓缓移向桌面一角,那上面折叠着哥谭日报,头版被他揉皱,边缘起了些毛边。

《议会通过新一轮城市重建预算》

《韦恩基金会追加慈善拨款》

《科波特贿赂案公开审判即将开始》

一个个耳熟能详的姓氏在标题里反复出现,像被刻意排列好的答案选项。

爱德华伸出手指,将报纸展开,指腹在那些名字上逐一滑过,动作温柔得近乎虔诚。

“达官显贵,豪门政要,为什么能总是站在谜题之外呢?”他低声呢喃,自言自语。

符石在桌面上静静躺着,咒文在灯光下若隐若现,像闪烁流动的星辉。爱德华拾起其中一枚,贴近观察,能清晰地感受到其中流转的魔力。

那是伊甸的禁果,神话的金杯,童话的纺锤,是诱导误判,偏移认知的温柔谎言。

“多么优雅。”爱德华轻声赞叹,“不用强迫,就可以引导他们自己走进错误的答案。”

他知道法师的目的,明确的目标,具体的名单,那些统统都不重要。

法师真正想要的,只要让哥谭陷入混乱,让秩序的符号相继消失,让蝙蝠侠那群义警疲于奔命,让哥谭整座城市的视线从他身上偏移离开。

而爱德华正巧知道——绑架,这正是最完美的谜面。

符石被排列开来,为之后的演出做好准备。爱德华将他们重新编号标注,用铅笔在草纸上写下对应的变量。

恐惧、贪婪、虚荣、愧疚——在魔法的操纵下,它们不再只是抽象的情绪,而是可以被切实操控的傀儡。

不过,这样的戏剧是否过于古旧,过于刻板?

爱德华站起身,在狭窄的过道里踱步,鞋跟敲击地面的节奏逐渐与脑海中的构想重合。

桌面的鸽子拍了拍翅膀,没有离开,反而安静地窝在角落,像只小巧可爱的白色句号,为新的阴谋进行点缀。

爱德华重新坐回桌前,抽出一张干净的白纸,笔尖悬停在纸面上方,却迟迟没有落下。

“绑架只是表象。”他语速很慢,却带着兴奋逐渐堆叠的颤抖热意,“选择,才是谜题的核心。何人被绑架,何人被怀疑,何人被忽略——”

他开始写下第一个名字,韦恩,又很快划掉。

太显眼,太直接了。那样的答案会让蝙蝠侠过早地意识到这是一次刻意针对性的挑衅,而不是命运的安排。

爱德华总是这样,讨厌命运,却乐于伪造命运。他只有将摩伊拉的纺线握在手里才能感到欢乐。

新的名字被写下,又被圈起,旁边标注了一连串的疑问。公众形象是否足够正面,是否拥有可被放大的“道德瑕疵”,他失踪后,谁会第一个被怀疑?

爱德华终于露出满意的笑容,“对,就是这样。”

绑架不能是为了勒索,也不能是为了复仇,更不能是为了满足暴力本身。

那些是再廉价不过的低级剧目。

他要的——是整座哥谭的猜疑。

当第一个“道德卫士”消失,媒体会恐慌;当第二个“模范人物”离开,舆论会怀疑;直到当第三个名字出现在新的报纸头条。

他相信,那时候哥谭所有人都会开始暗自猜测,挖掘隐私,编造证据,对着往日荣誉满身的人物咒骂唾弃,以满足心中翻涌的恶意。

毕竟,憎恨总是比亲情、友情、爱情更能团结人。

自此,属于蝙蝠侠的谜题才真正成立。

就在法师向谜语人下达任务的时候,蝙蝠洞里对星的身体检查也告一段落。

在检查完毕后,扎坦娜与布鲁斯低声讨论着仪器反馈的数据。而提姆不知从哪里悄悄冒出,出现在星身旁,笑着打趣,“Batter小姐,你现在看起好多了。”

在检查之前,扎坦娜特意先带着星洗漱一番,将被海水浇湿的灰色小浣熊,重新打理的蓬松可爱。

提姆搭话的时候,星正坐在他常坐的椅子上疯狂旋转,身上披着个柔软的米色绒毯,角落里还绣上了个黑色蝙蝠标志。

那是阿尔弗雷德在检查期间为她准备的。

提姆看星依旧自得其乐地转圈,一点都不带搭理自己,于是恶从胆边生,摸摸伸脚踩住椅子,让它停止旋转。

“嘿,够了。Batter,这是我的椅子。”提姆低声抗议,嘴角却是藏不住的笑意,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不过是句少年的玩笑话。

星被迫停下来,晃了晃还有些发晕的脑袋,顺手把绒毯往肩上拢了拢,蜷成一团。

她抬头看了提姆一眼,唇角挑起,既没反驳,也没道歉,只是模仿着达米安的语气,昂起下巴,神情倨傲地回复,“我能借用是你的荣幸,红罗宾。”

提姆明显愣住,那声“红罗宾”从她嘴里出来,带着理直气壮的傲慢,活脱脱是个恶魔崽子性转2.0版本。

没等到提姆回呛,星重新裹着绒毯缩回椅子里,神情坦荡得理直气壮,甚至还补充了句,“TT。”

提姆直感觉额头青筋暴起,轻啧出声,压低声音回敬,“你就不能学点好的?”

星看着明显被创的厉害的提姆,若有所思地点头,“你说的对。”

还没等到提姆对星的迷途知返感到欣慰,就又听见星操着一口地道的鲍威里口音,开口挑衅,“你在教我做事,小鬼?”

好嘛,这次是杰森。提姆是真的无话可说了。他现在只想拽着达米安和杰森的领子,告诉他们能不能教点好的。

再这样下去,新的外星友人,就要变成封建杀手头子或者哥谭街头□□了啊!

就在提姆被星创的飞起的时候,通道尽头的脚步声却让他下意识回神。

布鲁斯和扎坦娜已经结束了讨论,一前一后走近。布鲁斯的目光在星身上短暂停留,确认她的状态确实稳定后,才看向一旁本应在庄园待着的提姆。

布鲁斯甚至还没有开口说话,提姆就果断举手投降,一溜烟地离开了检查区,生怕晚一秒就要被黑漆漆的大蝙蝠拎住做家庭教育。

通道重新安静下来,机械运转的低频嗡鸣重新占据了星的大脑,各个仪器的指示灯在暗处规律闪烁,像一片被规训好的星群。

扎坦娜看着提姆忙不迭离开的背影,忍不住笑出声来,侧头瞥了布鲁斯一眼,随后才重新把注意力放回星身上。

她伸手轻轻理了理星额前有些凌乱的发丝,动作温和克制。

“感觉怎么样?”扎坦娜语气放缓,关切地询问。

星靠在椅背里,把绒毯堆叠在身上,姿态比刚才安静许多,像是那股闹腾劲终于被消耗殆尽。

“还行。”星打了个哈欠,又补充道,“就是有点困。”洗漱完后,身体层面的不适早已处置妥当,剩下的更多是精神上的疲惫。

“那说明你该睡觉了。”扎坦娜摘下帽子,从中掏出一个松软的枕头,塞到星的怀里。

在被柔软枕头袭击的瞬间,星几乎是条件反射性地抱紧了它,脸颊无意识地顺着布料磨蹭,一幅已经完全沉沦的模样。

星重新调整了一下姿势,把身体更深地埋进椅子和绒毯之间,挑了个相对舒适的角度。

“那等下杰森来了记得叫我。”她含糊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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