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宁王能来为本宫贺寿,”德惠长公主缓缓开口,声线浑厚从容,“本宫甚是欢喜。”

“姑母的古稀之庆,侄儿岂能不来。”陈妄声音平稳,却难得用了“侄儿”自称,摆明了告诉众人,今日只是来给姑母贺寿的,不要大做文章。

长公主笑着,目光落在他身侧的苏桥雪身上,“想来这位便是定之新过门的侧妃了。”

陈妄微微侧身,将苏桥雪让至身前,苏桥雪不卑不亢地行了晚辈礼,“见过长公主,愿殿下如南山之寿,不骞不崩,今特备玉如意一柄,祝殿下松柏常青,福寿绵长。”

陈妄自称侄儿,苏桥雪自然也就称呼一声长公主,而不是定北王妃。

长公主打量着苏桥雪,眼底掠过一丝几不可察的审视,苏桥雪也挺直脊背任她打量,长公主眼底闪过一丝淡笑,眼前的女子姿容绝世,行礼时姿态端庄,迎着她的目光清正坦荡,看来,传闻未必就是真的。

“好孩子,快上前来让本宫瞧瞧。”长公主招招手,待苏桥雪近前,执起她的手,“是个齐整的孩子,定之总算成婚了,皇兄也该瞑目了。”

苏桥雪心中呵呵一声,长公主明面上和蔼可亲,却又提及太宗皇帝,这谁人不知太宗皇帝是被靖宁王克死的?

“劳姑母惦念,定之——记下了。”至于记下了什么,就留给众人各自揣测吧!

一番寒暄后,众人依序落座,为显亲近,长公主特意将重要的宾客安置在更为雅致的私密中厅,待陈妄与苏桥雪坐定,几位杨家女眷便主动上前,依礼相见。

长公主虽笑意温煦,却并未主动介绍在座的几位夫人,目光流转间,隐含着几分不露声色的审视。

陈妄端坐一旁,神色淡漠,对周遭寒暄置若罔闻。

苏桥雪有样学样,也只是垂眸静坐,心中如明镜一般,这满堂笑语背后,不知道藏着多少双窥探的眼睛,她不露声色,只待风气。

正思忖间,外间管家一声清晰地唱喏,“长阳侯夫人到——”

话音未落,珠翠轻响。

一位身着绛紫色缠枝纹锦袍的夫人在侍女的簇拥下款步而入,她发髻高绾,簪着整套赤金点翠头面,步履间环佩轻响,通身透着久居上位的雍容气度。

跟在她身后的是上次在谢府见过的魏大夫人,“她也来了——”,苏桥雪心头冷笑,既见豺狼,恶犬必在近旁,魏伯瀚今日定然也在此处。

风未至,浪已生,今日的寿宴,注定不会太平。

“请长公主安!”,秦夫人含笑施礼,声音温厚的如陈年佳酿,“愿您福如东海,岁岁安康。”

她目光掠过陈妄时微微一顿,唇畔的笑意未减分毫,亲切得如同闲话家常,“靖宁王也在,给王爷见礼。”,那语气亲切自然,可苏桥雪还是敏锐地捕捉到那丝若有若无的冷意。

“长阳侯夫人有心了。”长公主手虚虚一抬手,命人看座,“不过是寻常寿辰,难为你特地跑这一趟。”

“长公主寿辰,妾身岂敢怠慢。”秦夫人优雅地落座,目光在厅内不着痕迹地扫过,最终定格在苏桥雪身上。

“靖宁王,月儿在家被婉如宠坏了,若是有什么不妥之处,还望靖宁王多多担待。”说着端起了一派家长的做派。

苏桥雪正垂首饮茶,闻言险些哽住,月儿?是了,她是谢家女儿,而谢府的秦夫人正是这位长阳侯夫人的侄女,算起来她还确实该称对方一声外祖母。

未等苏桥雪开口,陈妄冷冷地说,“沈夫人多虑了,月儿——很好。”那语气更是毋庸置疑地维护。

长阳侯夫人眼底微光一闪,她转向苏桥雪,语气倒是更加温和,“月儿,既已嫁为人妇,也该懂事了,日后定要服侍好夫君,孝顺父母。”,她刻意加重了父母二字。

苏桥雪心中冷笑,原来长阳侯夫人姓沈?正欲起身回话,却被陈妄一把拉回了位置上坐定。

“本王的侧妃,”,陈妄抬眼看向长阳侯夫人,语气平静却带着慑人的威压,“就不劳沈夫人操心了。”

这种赤裸裸的维护力让苏桥雪很是受用,她便顺势坐回去,既然陈妄要演一个为色所迷,那她也只能配合恃宠而骄了。

她垂眸掩去眼中的笑意,长阳侯夫人竟然出身沈家,那个一门三进士的沈家,不是自古皇帝忌讳文臣和武将联姻吗?自古以来,文安邦,武定国,各不相干,沈家怎么会把女儿嫁入秦家?

不过也不是所有王朝也如此,她也是文臣之女,不也嫁给了陈妄吗?

杨二夫人眼见气氛有些僵持,刚要说些什么,长公主却突然开口,“时辰差不多了,我们出去吧!”

长公主率先站起身,身边的嬷嬷立即上前虚扶着,她向在座众人微微颔首,便由众人簇拥着,往设宴的正厅走去。

正厅内早已宾客云集,今日不仅是长公主的寿宴,还是定北王回京述职的日子,众人也是纷纷携家眷前来,整个前院也都摆满了长条小桌,一户一桌,倒也融洽。

见长公主驾临,众人纷纷起身见礼,长公主行至主位,含笑抬手:“诸位不必多礼,今日老身寿辰,承蒙各位赏光,望尽兴而归。”

话音刚落,便有丫鬟上来引着陈妄他们入座,苏桥雪行过谢礼刚转身,便与一名手捧汤盅的侍女撞了个满怀,整碗温热的汤羹竟大半泼在了苏桥雪的裙裾上,浅色的衣料瞬间晕开一大片污渍,甚是狼狈。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那侍女吓得脸色煞白,慌忙跪地求饶。

一时间,周遭目光齐聚而来,苏桥雪微微蹙眉,这个场景何其熟悉,难道这些人非得盯着女子的名节不放吗?

她正准备开口,杨二夫人已快步上前,厉声斥责了侍女两句,随即转向苏桥雪,满面歉意:“下人毛手毛脚,冲撞了侧妃,还望您看在长公主的面子上,勿要怪罪。”她说着不由分说的便招呼一旁的心腹丫鬟,“快,引侧妃去厢房更衣,不得有误。”

杨二夫人这话听着客气,实则是个软钉子,众目睽睽之下,她若是计较,便是不给长公主的面子,苏桥雪抬眸望向杨二夫人,微微上挑的凤眼,未语先带三分笑,那张略显单薄的嘴唇噙着笑意,好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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