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沈岁宁第二次进宫,来为她带路的依旧是那天的小辉子。

这次传召有些突然,加上沈岁宁知道近来正是贺寒声拿回城防军兵权的关键时期,她不免心中忐忑,在路上多问了几句。

小辉子让她放宽心,说陛下只是听闻长公主身体抱恙,传她来问几句话罢了。

他越是顾左右而言他,沈岁宁就越是心里没底,她走进御书房的时候才发现,这次李擘身边的掌事太监王敬德又不在。

沈岁宁抿抿唇,恭恭敬敬地给李擘行礼,“见过陛下。”

“免礼,”李擘看到沈岁宁,依旧是那副慈爱的笑脸,“朕听说晋陵昨日被人下了毒,一会儿太医院的几位御医你带去侯府给晋陵瞧瞧,也好叫朕放心。”

按理说沈岁宁如今作为永安侯府的夫人,应当谢恩,可她总觉得这皇帝这话有些奇怪,便问了句:“陛下为何知道长公主是被人下了毒?”

昨日长公主出事,贺寒声第一时间封锁了消息,对外只称是抱恙。

李擘笑了笑,四两拨千斤地回答:“晋陵是朕的亲妹妹,朕自然要关心些。”

沈岁宁心中冷笑,“那陛下今日传我入宫,所为何事?”

李擘:“你上回答应朕的事情,还记得吧?”

“自然记得,”沈岁宁抬眼,“陛下想让我去杀谁?”

“兵部尚书周符,”李擘说出名字后,若有所思,“他近来卷入了一桩贪饷案,正在停职调查。大理寺怕是查不出什么证据来,你替朕把他杀了,伪造成畏罪自尽的样子,这样朕才好顺理成章地定他的罪。”

沈岁宁眼皮一眺,“周符?”她听贺寒声提到过这人。

李擘“嗯”了声,看向沈岁宁,“允初不是想把城防军拿回去吗?定了周符的罪,朕便有由头收回兵部的节制权,你帮朕杀了这个人,也是在帮允初拿回本属于他的东西。”

……

当夜,周符在自己的书房看到了贺不凡。

“姐夫?”他顿住,一时以为是不是自己看花了眼。

贪饷案一事,他被圈禁在自己府中,外人不得探视,府中女眷、仆人都被分别圈禁,只有周符一人被关在自己的院子里。

周符好几日不曾与外面的人说过话,如今看到贺不凡,如同看到救命稻草般扑上前,“姐夫,我是不是有救了?你去见陛下了没有?你跟陛下说了吗?我是无辜的,我是无辜的!”

“啪”地一声脆响,周符被扇得摔在地上,他不可置信地看向贺不凡,“姐夫?连你也……”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贺不凡厌恶地擦拭着自己的手掌,“一点也沉不住气,跟你姐一样,遇到点麻烦就慌里慌张的,如此软弱无能,怎么能助我成大事!”

周符被扇懵在地上,委屈地呜咽出声。

“别哭了!”贺不凡厉声喝了句,抿抿唇,“你记账的账目本在哪里?”

周符终于回了神,眼睛通红看向贺不凡,“你要账本做什么?”

“大理寺在查你受贿贪军饷一事,你的账本是最要紧的证据,若是被人找出来,天王老子来了都救不了你!”贺不凡恨铁不成钢,“来,你把账本交给我,我替你藏好。你是朝廷二品要员,他们找不到证据,不能把你怎么样,只要你咬死不认,时间长了,我自然有办法为你开脱。”

听了这话,周符连滚带爬地跑到桌子底下敲开一块暗格,把账本取出来递给贺不凡。

等贺不凡的手将要碰到账本的时候,周符却又猛地惊醒,死死抱住账本质问:“姐夫,你不会害我吧?”

“蠢货!”贺不凡不由分说,一把将账本抢来,“你生来就是个软骨头,我若想害你,就直接一刀砍了你!一了百了!何必同你多费口舌?”

说完,贺不凡转头就走。

周符跪在地上目眦欲裂,捶地大喊:“姐夫!咱都是一条船上的蚂蚱!救不了我,大家都得死!”

贺不凡头也不回地走了。

屋里安静了片刻,周符突然听到屋顶有动静,等他反应过来时,一个身着黑色斗篷头戴面具的神秘人悄无声息落在门前。

神秘人的身形隐匿于宽大的斗篷之下,难辨雌雄,头上戴着神似猫兽的青铜面具,面具将她整个头都包裹得严严实实,头顶一对尖尖的似猫似狐的耳朵上饰以两只血红色的蝴蝶,蝴蝶的尾巴处坠了两根红色的流苏,如同血滴一般,轻轻摇晃。

她突然出现在此处,仿佛民间神话中吃人的妖兽一般,在这夜黑风高的时刻,无比瘆人。

周符大惊,“你、你是何人!”

沈岁宁没有回答他的话,只讥笑出声:“堂堂兵部尚书,竟连屋顶上藏了人也察觉不到。”

她手里提着剑,步步紧逼,压迫感极为强烈。

周符吓得连连后退,抱着头瑟瑟发抖,“别杀我、别杀我!我是无辜的,我是无辜的!”

沈岁宁顿住脚步,剑锋一转,寒光凛冽。

“这话,你同阎王说去吧。”

……

第二天早上,沈岁宁睡得晚了些,陪长公主用完早膳后便回到房间里呆着。

左不过闲来无事,沈岁宁便又捧起了话本看,缃叶鸣珂早已知晓她的习惯,在她能够得着的地方放了水果和点心。

两人举着扇子扇着风,沈岁宁赤脚坐在竹榻上,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问了句:“你们侯爷呆在家里没事做的时候,也这样看话本吗?”

“小侯爷哪有时候看话本啊?”鸣珂笑着回答,“旁人都道侯爷君子六艺样样拔尖,可哪一个小侯爷做起来不得大半日?更别说长公主殿下时时盯着,像话本、小说之类的消遣读物,小侯爷是碰也碰不得的。”

“那他活得还真是无趣。”沈岁宁露出几分同情来,不过她早觉出长公主治家甚严,倒也不足为怪。

“小侯爷很辛苦的,”缃叶稳重些,说话声音也温温柔柔的,她告诉沈岁宁:“小侯爷是独子,又有天家血脉,自小老爷和殿下便对小侯爷十分严厉。老爷教小侯爷骑射武艺,长公主则带小侯爷温书习字、宫廷礼仪,两人教的东西虽不同,却都是一等一的严苛,有时候两人恨不能把小侯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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