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大极少保密学生的家庭状况。
毕竟能入学天大的学生,不是家庭优渥,就是出身名门,认识的自然认识,不认识的也没必要知道。
逢君柳算是多年来天大唯一一位出身寻常百姓人家的学生。
几人年纪不大,各个愁眉苦脸跟老头老太似的,教室里叹息声此起彼伏。
江度川忍不住站起身踱来踱去,余光瞥见亓安显眼的发色,“嘶”了一声:“亓安,你这头发看得我眼睛痛。”
“我头发怎么了?眼睛痛就闭上。”亓安白眼一翻,不想和莫名其妙的大少爷说话。
作为染发爱好者,迄今为止,亓安拥有过的发色包括但不限于雌黄、油绿、霁蓝。
如今头发的紫紶色还是曾向逢君柳推荐那款。
凭青谒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他先前不是说想换发色,带他去染个头发放松一下?”
家风严谨的江二少爷严词拒绝:“什么馊主意,不行,我反对。”
“反对无效。”亓安驳回,“要我说,干脆一点,直接把他抓来,盯着他问得了。”
屈交梨忧心道:“也太直白了,万一他跑了怎么办?咱们有谁打得过他?”
四道目光齐刷刷落至官流韵身上。
官流韵后退一步:“……我不上。”
都说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如今接近两个诸葛亮凑一块想主意,也没想出半点办法。
亓安蓦地起身:“我知道了!”
众人一齐看向她。
*
天大的校领导们总是想一出是一出。
据重开觉所说,今年会举办一场跨级段友谊赛,时间定在开学一个月后,届时二至五级段的学生能够随意报名。
赛事规定一个级段设立两名擂主,自觉实力不错并且连续胜利五场比赛后,能够指定擂主对战。
当然,也可以跨级段比试。
这日逢君柳被叫去填写《友谊赛级段擂主申请书》,刚迈出办公处,左右两只手臂就被两道一高一矮的身影狠狠拽住。
逢君柳被两人拉了个趔趄,惊道:“你们要做什么?!”
左边人道:“回班里。”
右边人道:“去了你就知道了!”
一路颠簸,晃得他碎发乱飘,头发糊了一脸。
好不容易挨着甲等班的大门,逢君柳一捋额前碎发,和班级站着的几人对上双眼。
“你们,在做什么?”逢君柳面露惊恐。
江度川勾着他的脖子将人带进教室:“进来就知道了,咱们谁跟谁,怕什么?”
面前三人排排站,为首的官流韵朝他挤出一个僵硬的笑。
左侧的亓安献宝似的一伸手,露出后排桌子上七七八八的彩色瓷瓶:“上级段你不是说想染发吗?我们给你准备了——当当当!”
“快坐。”江度川强制按着逢君柳的肩膀坐下,信手一挥,“随便选!”
逢君柳迟疑道:“我就是想想,倒也不是真想染……”
屈交梨大拇指与食指捏起,比出了个“一点点”的手势:“不是全头,就耳后几缕,你的头发染出来肯定超好看的!”
一圈亮晶晶的眼神围着他,逢君柳沉默片刻,妥协道:“好吧,也……行。”
逢君柳心道头发毁了也能长出来,让他们染个色也无妨。
发带一散,白发倾泻而下。
“这颜色如何?跟你眼睛颜色很像。”
“有点反差吧,白青色不错。”
“霁蓝也可以,君柳,你看如何?”
“我站渥赭色一票。”
……
众人叽叽喳喳吵作一团,逢君柳忽的福至心灵,心中涌起一股暖意。
视线扫过众人,眉梢带上了点笑意,他稍稍后仰,眼尾一弯:“我真没事,你们不必如此。”
拽着他耳后头发的亓安动作明显一滞。
众人面面相觑,空气一度沉寂。
江度川干笑道:“瞎说什么,大家伙儿聊聊天罢了。”
逢君柳眼睫微垂,落下的阴影叫人看不清他的神色:“别担心,真的没事,只是那幻境有些影响到我了,调整调整就好。”
该说不说,这般神情,更显得他忧郁了。
其实逢君柳低落还有另一原因,那日他掐指一算,区区一年,重伤四次,人人喊他天才,谁家天才动不动半死不活?
曾几何时,他也幻想过路见不平,长剑出鞘,威震四方,可惜每次出头都落了个重伤而归,想象的掌声欢呼半点没有。
好半晌没听见说话声,逢君柳抬眼,见一群人神色难辨,不知怎的他先是喉间溢出一声轻笑,旋即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你们为何做出这种表情,都在担忧什么,我又不是那般容易暗自神伤的人。”
熟悉的笑声响起,近乎凝滞的空气再次流动起来。
江度川没好气道:“不担心?这段日子都要把我们吓晕了。”
“好吧,我这段时间确实不在状态,不过这么多日子过去,我早就想开了,你们不必担心。”逢君柳仍是眉梢带笑模样,用力点头,肯定道,“真的。”
屈交梨长舒一口气:“你可不能有事,好好修炼,日后出了学校,‘逢君柳的同窗’可是我出去闯的名头之一。”
脑海中无数场景掠过,逢君柳叹道:“这可不兴说,别招来的是仇家。”
江度川斜倚在桌边,右腿晃悠悠垂在桌侧,左膝屈起抵着桌沿,满不在意道:“那又如何,以你的修炼速度,到那时,早就将他们都灭了。”
“也太信任我了……”
话音未落,另一欢喜的声调响起。
“可以了可以了!”沉浸在染发中的亓安猛然抬头,欣喜道,“怎么样?手艺不错吧。”
“很好看。”凭青谒赞扬道。
“毕业后你去做篦头师傅得了,这手艺真不错。”江度川啧啧称奇。
亓安没好气道:“不是谁都能让我亲自动手的。”
逢君柳双手拢起长发,叼着发带,含糊不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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