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寻真紧急勒停马车,一阵风恰好经过,马蹄骤停掀起的尘沙被风卷起,朝叶拭微迎面扑来。

赵寻真转身,挡住大半,尘沙从她双耳旁掠过,不曾迷住她的眼睛。

赵寻真却变得灰头土脸,耳边嗡嗡直响,被叶拭微那句“她给我下毒”震得天灵盖都要飞起来。

赵慕文从车帘后摸索着出来,着急忙慌地要下车,被叶拭微一把拉住胳膊,两只手并在一起制住,阻止她再动作。

叶拭微脸色依然难看,但这会儿更多的是无奈,指指赵慕文,“她怀疑我们是李怀瑾派来的人,和商山那群人一唱一和,要对她用怀柔术。”

赵寻真听完顿觉心疼。

两个人他都心疼。

叶拭微平白被下毒。

赵慕文到底经历了多少才这样战战兢兢,戒备心如此重

面对赵慕文,他突然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千言万语都难以消磨此刻的生分与陌生,他甚至想不到要如何证明,自己真的是赵寻真。

“我不是赵慕文,也没有家人,更没有哥哥。”赵慕文眼睛被白纱敷住,脸色略显苍白,这两个人并不粗鲁,让她觉得可以与他们好好交流,她试图争取道:“带不回我,李怀瑾不会留你们性命;抓我回去,我不会给她解毒,她必死无疑。不如在这里将我放走,你们也远走高飞,从此不再受人掌控,去过自由的生活,不好吗?”

“太好了!你的提议真的很不错。”叶拭微笑着对她道:“可我们不是李怀瑾的人。”

赵寻真拿出秦王腰牌,送到她被捆绑住的双手之间,“我是秦王府的人,秦王你没有见过,那你还记得幼时爹娘口中的青姨母?她后来做了皇后,他儿子就是秦王,如今爹娘也在秦王府,昨夜你帮忙疗伤的那个人就是我们得娘,是她认出你的,她告诉我你是慕文,让我一定要追上你,带你回家。”

赵慕文手指按上腰牌,抚摸上面的纹路,的确是秦王腰牌,但她仍心有怀疑,“我识得你的声音。你方才的言论很有道理,可我不信。谁知道是不是你昨夜认出了我,心生怀疑,回去报给李怀瑾,又偷了秦王的令牌过来冒充,目的只为诓我回去。”

她能确定昨夜那妇人与男人是她爹娘,但不代表就要相信现在站在她面前的这一对男女。

她的确也记起,自己有一个哥哥,但她尚且不能确定这人就是她哥哥。

他们出现的时间太巧了。

叶拭微默默把听到她说不信以后拿出来的相府令牌放了回去,转而问赵寻真:“可有什么是你们兄妹二人之间的秘密?”

未等赵寻真回答,赵慕文就抢先一步道:“都可能会是假的。李怀瑾只要知道我的来历,凭他无所不用其极的性格,没有什么是他不会骗我的。”

叶拭微:“……”

突然抓住她话中漏洞,急忙反问:“所以你承认你是赵慕文了?”

赵慕文沉默,须臾道:“无论你们说什么,我都不会相信你们——”

“给我下毒吧。”赵寻真突然道:“你放不下心,就给我下毒,如果我真是李怀瑾的人,把你带回去就是为了交给他,我就把命赔给你。”

赵慕文无语道:“我要你的命做什么?我只要我的自由。”

一直僵持着不是事儿,叶拭微深觉自己无法说服赵慕文,向她证明赵寻真就是赵寻真,脑子一转,抬手朝着赵慕文后脖颈猛劈一手刀,将人劈晕,又立刻抬起手臂,将人揽住,任她倒在自己怀里,对赵寻真抬了抬下巴,“快走,先把人带回去,别的回头再说。”

“你身上的毒还没解。”赵寻真迟疑。

“没关系。”叶拭微有理有据地分析:“你看她方才一点儿不慌地和我们谈判的样子,给我下的毒至少是短时间内不会致死的,只要我们快点回去,就算她不给我解药,麻烦陆师姐从她身上带的药丸里面找找,我解毒就是早晚的事儿。”

赵寻真看着她,欲言又止。

“别浪费时间了。”叶拭微说:“我那一下劈得重,她得好一会儿才能醒过来,有这时间,我们早回到王府了。”

“还是小姐聪明。”赵寻真豁然开朗,生锈的脑子立刻清明了,朝叶拭微笑了笑,又关切道:“你如果感觉到哪里不舒服,一定要马上告诉我。”

叶拭微点头,坐在马车最靠近帘子的那边,一边手臂搂着赵慕文,一边手臂伸出帘外抓住赵寻真一点衣摆,“你快好好驾车吧。”

马车入城,叶拭微忽然又一脸警戒,改口道:“我们先不回王府了,改路回相府。如果慕文和李怀瑾之间纠葛真的很深,我怕他会趁着李问渠未归,堵在王府门口问你要人。”

面对商山,手持秦王腰牌的玄影军千户赵寻真可以“横行霸道”,那么面对李怀瑾,赵寻真就只能“卑颜屈膝”。

赵寻真明白她的意思,一边调转方向一边问:“我们去找大公子帮忙吗?”

“不。”叶拭微说:“我们去找叶相。”

叶争讼很是无语。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他纳罕地看着叶拭微,“我记得你初入府时,很是乖巧,还祝我健康如意,如今怎么如此乖张,不守规矩?”

叶拭微笑着道:“以前我当您是叶相,如今我视您为祖父,自然不一样。”

“哦——如此说来,以前你都是虚情假意了?”

“亦是真心。”叶拭微说:“不过是对叶相真心。”

“如今是对祖父真心?”

“不……”叶拭微迟疑,抬头看着他道:“如今是看祖父对我有多少真心。”

叶争讼注视她良久,终于有了点动作,浅抿一口茶,先一步抬脚,声音坚实有力落下:“走吧,我陪你走这一趟。”

王府门口果然停着李怀瑾的马车,雕金嵌玉,奢华无比,远远看着就让人觉得晃眼。

赵寻真先看到,脑海中忽然就想到“笼中雀”一词,顿时更加深刻地理解了赵慕文曾经所受到的迫害,当即怒从心起,紧紧抓握住缰绳,勒得掌心发痛也不曾察觉,只目不斜视地死死盯着那停在王府门口的金碧辉煌的车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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