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 21 章
给周成砚做药膳的时候,盛绵其实还发现了一件事。
厨师给周成砚做的饭菜竟然没有一点汤水,全部都是少盐少油的食物,肉菜也很少见,看得盛绵直皱眉头。
虽然说周成砚在他眼中是一个患病的两脚兽,饮食的确需要清淡,但再如何清淡也需要吃有营养的东西。
至少每样菜里面都要见到荤腥,身体才会好得更快。
盛绵时常会对弱者有一种护犊子的心理,看到周成砚时也是这种感觉,生怕他会受欺负。
但他不确定是不是厨师在欺负周成砚。
盛绵依旧是好声好气地问:“厨师先生,为何总是给周先生做这些寡淡的食物?这样对他的身体不好。”
厨师听到后,直呼冤枉:“夫人,您这可真是冤枉我了!是周总明确要求做这些吃的,我们也想给周总做一些大补的东西,但周总他就是不吃啊。”
话到这儿,厨师的声音变小了:“……其实周总现在吃的比以前有油水多了。”
提起以前的周成砚,厨师叹了口气,“夫人,我这人性子直,就跟你实话说了。以前您没来之前,周总吃的东西那更是不能看。有时周总一天可能只吃一碗干拌面,或者两个馒头,有时候一两天不吃任何东西,尤其是不会碰任何汤水……”
说到这里,厨师的眼中闪过些许同情。
盛绵睁大眼睛问:“为何会这样?”
厨师再次长叹,“都是因为周总的腿。您想一想,周总走路不方便,从前不熟悉轮椅的时候,上厕所都是要人帮忙的,可能……可能周总不希望别人看到他这样。”
接着连忙摆手道,“这些都是我猜的,您大概了解就行。哎哟夫人!您的药膳又快糊了!”
……
想起周成砚刚才给自己擦药时小心翼翼的模样,盛绵从来没有想过会是这种原因。
在他们精怪的世界里,缺胳膊断腿的事情是不会发生的,缺了断了,都会自动长出来。
所以盛绵没有想过有人会为了不上厕所而忍住不吃不喝。
视线缓缓下移,落在男人干涸的嘴角上。盛绵心想,看来周先生是一个自尊心很强的两脚兽,他以后要更注意细节了。
那么以后便把有汤水的药膳换成少量带汤的药膳,无论如何,水还是要喝的。
至于嘴唇干裂的问题,他可以买点其他药材补回来。
一举两得!
正当盛绵暗自做下决定时,手腕忽然传来温热的气息——
周成砚捧着他的手,分明面容深邃冷硬,鬓角的伤疤看上去有些狰狞,此刻却低着头,轻轻给盛绵的伤口吹气。
似乎是感觉到了盛绵目不转睛的视线,像野兽被发现了舔舐珍宝的举动,周成砚身体一僵,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
……盛绵在看他。
只要想到盛绵在注意自己,周成砚的心便瞬间提起来,还夹杂着一些深深掩埋在心底的自卑。
既希望盛绵一直看着他,又不愿意盛绵看着他。因为他的残疾太明显了,他不希望盛绵看到他如今的狼狈。
一定是这种行为过于亲密,盛绵心里会不舒服,才会看着他,因为他一个又老又丑的残废,实在没有地方值得可看的。
因为这种矛盾的心理,周成砚的心情再次变得低落,轻声解释道:“……抱歉。”
即使强烈不舍,留恋盛绵肌肤的温暖,也克制地轻柔地放开了手。
就在周成砚陷入这种自卑难堪的情绪时,眼前被他捧在手心里的青年却忽然道:“周先生,我发现你的睫毛好长,像两把扇子,是我见过最长的了。”
话音刚落,盛绵又忽然想起什么,单手挠了挠头,改口道:“也不对,阿谨师兄的睫毛也有这般长。”
“……师兄?”
如此亲密无间的语气,刚才因为盛绵微亮的眼眸逐渐晦暗。
这是周成砚第二次从盛绵的话里听到其他人,还是更显亲密的“师兄”。
盛绵和这个师兄是什么关系?只是师兄弟么?
一想到盛绵曾与另一个男人亲密无间,周成砚的心脏就像是泡在了酸水里,湿润又拧巴。
他垂下眼睛,遮住了眼底闪烁的嫉妒。
多想取代盛绵心里所有事物的位置,无论林千屿还是什么师兄,亦或是盛绵自己所说的,取代他看到的太阳、花草、石头、泥土……任何东西。
这样,盛绵眼里、心里便只有他一个人了。
周成砚平静地想。
可每当这种偏执的念头接踵而至,没有知觉的腿部便会告诉他:他只是一个残废,有什么资格敢奢求盛绵心里的位置?
因此,想要继续问的话被无声咽下。
周成砚垂着头,默不作声给盛绵继续包扎伤口,听盛绵兴冲冲地提起那个所谓的“师兄”,像一把接一把刀子刺进他的耳朵。
盛绵高兴地说:“是的,阿谨师兄。师兄是一个很好的人,睫毛和你一般长,但是刚才我又仔细瞧了一瞧,师兄的睫毛应当比周先生的短一些的。”
心脏被酸水浸泡得愈发鼓胀,难受得想立刻堵住盛绵柔软的嘴唇。
周成砚呼吸微乱,把头压得更低,等那种嫉妒得要命的心情平复一些,又忍不住自嘲。
原来从始至终只是他的妄想,在盛绵心里,谁都是好人。
只是这种无名无分拈酸吃醋的念头刚冒出来,便被周成砚硬生生掐断了——他这样的残废没有资格去臆想。
包扎完毕,周成砚一言不发,就像等着盛绵最终的审判。
盛绵语气有些心虚:“谢谢你周先生,但我现在要出门一趟。”
他其实还想把双腿能恢复行走的消息告诉周成砚的,但没时间了,只能等晚上一起睡觉的时候。
因为做药膳时,林千屿就一直发短信催他,见面的时间改成了今天,叫他立刻赶过去。
出于最后见林千屿一面的心理,盛绵打算赴约。
那双安静的黑眸静静看着他,周成砚“嗯”了一声,直到盛绵的身影在门口消失,都没有把“今晚会回来么”这句话问出。
他垂着头,映入眼帘的只有死气沉沉、残废的双腿,周成砚勾起一抹自嘲的笑。
他没有资格问。
周成砚面无表情盯着盛绵离开的方向,但是……原谅他想要保护盛绵的私心吧。
*
刚一出门,林千屿的电话便打来了。
“盛绵,你怎么还没到?我在这儿等你……”林千屿一顿,“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吗?赶紧过来。”
林千屿挂掉电话,心里面窝着火,从来只有别人等他的份儿,没有他林大少等别人的事情。
只是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大概是马上要得到那残废的遗产,他心情好吧。
林千屿特意提前了半个小时,一早便到他和盛绵约定的地点,说是约定的地点,其实就是林家的别墅。
林千屿咬牙,心想等会儿如果见到盛绵,一定要先给他甩冷脸子,别真的翅膀硬了飞走了。
做完决定后,林千屿又对着手机屏幕捯饬了一下发型,斜眼问佣人:“乱不乱?”
其实林千屿的本意是想问看着可不可以,但他问不出这种矫情的话,只能退而求其次。
听到这种匪夷所思的问题,佣人略感困惑,毕竟以前林大少绝不会问这种诡异的问题。
但佣人知道拍马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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