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矛盾的亲情
栾蝶没有在门口等到自己的妈妈,但却在十几分钟后接到了医院打来的电话。
她心急如焚,在路边拦下一辆出租,一刻都不敢耽误,妈妈好好的怎么会晕倒呢?
因为天气,车里开着空调,窗户打不开,没有新鲜的空气进来,栾蝶胃里不舒服,翻腔倒海,只能捂着口鼻,生怕真的干呕出来。
她没有打电话给花泪,反而告诉了丛曳,她一个人面对不了这种事情,这个时候,她需要有人陪着她,乔麦荞在上班,所以她第一时间去找了丛曳。
对于花泪,她现在情感复杂,太多愧疚了,她害怕,以后欠的更多。
很短的车程,但折腾的栾蝶,好像就剩半条命了。
一下车,她就再也克制不住,就着医院大门的一个垃圾桶,吐了起来。
旁边的安保叔叔,给她顺背,问要不要喊人来帮忙,他以为她是来治病的,栾蝶一边吐一边解释,自己只是晕车。
她想快点吐完,好去急诊,但越是着急,胃就是越是和她对着干,哇哇吐个没完。
丛曳都到了,她才堪堪缓过来,“丛曳”,她音带哭色,苍白着小脸可怜地望着他。
“喝口水先,我带你去急诊,会没事的。”
丛曳就知道她会这样,所以特意带了瓶矿泉水在身边,彼时,皱着眉头,一边给她擦脸,一边拧开瓶盖。
丛曳完全能够理解她的心情,他长长叹息了声,牵着她冰冷的手,去到急诊,保安见她情绪渐渐稳定了下来,也松了一口气,还热情地指了下路。
丛曳道谢。
等到了急诊前台,才知道,林孝柔已经转到病房了,她的爸爸一直在,是呼吸性碱中毒,现在已经缓过来,但还需要留在医院,观察观察。
栾蝶这才感觉自己又活了过来。
她又匆匆赶去病房,一推开门,就见到妈妈,憔悴地躺在病床上,护士要给她插管子,吸氧,她死活不肯,爸爸在劝。
“妈”,栾蝶抹着眼泪,跑到她身边,拉起她的手,“妈,你怎么了,你好端端的——”
栾蝶突然哽住了,因为妈妈的眼神此刻是那么陌生,冷的像冰碴,她在生气。
她不肯让她碰自己的手,护士见人多了,也走了,丛曳不放心跟出去追问了几句。
阿姨是在公交车站出事的,那离校门口就几百米,呼吸性碱中毒,肯定是受了什么刺激,但问了栾蝶,母女也没有吵架,所以很奇怪。
栾蝶茫然地看着她,“妈,怎么了”,她唇瓣嗫嚅,不敢再大声。
“我问你,你是不是同性恋!”
突然的一声,仿佛震耳欲聋,令地动山摇。
栾蝶当场就被吓住,她后退了两步,心跳如雷,几乎要因承受不住这个速度频率而死掉。
她不敢去看妈妈通红的眼睛。
她怎么会知道。
她知道了。
心虚,心慌,无所遁形,栾蝶感觉自己呼吸不上来,满脸涨红。
她看了爸爸一眼,而爸爸在忙着安抚妈妈的情绪,让她不要生气。
林孝柔突然掀开被子,用手指着她,吼道:“回答我,是还是不是!”
躲无可躲。
都到这种地步了,已经不是她承不承认的问题的。
“是,我是。”栾蝶痛苦道。
见她亲口承认,林孝柔终是再也忍不住,大口喘息,几欲崩溃。
“好好好,你现在给我滚出去,让你的那个女朋友过来,两个人都到了再进来。”
“不然,我就是死在这个医院里,你连磕头的机会都没有。”
栾蝶心碎,她齿关发抖,“妈,你一定要这样吗?”
她就这么哭得很惨地看着她。
但这一套,对此时的女人并不管用。
“栾誉,关门。”林孝柔看都不看她一眼,她现在情绪格外激动,栾誉根本不敢再惹她,只能让栾蝶先出去,将人带过来,几个人一起说开了。
栾蝶理智已然决堤,她坐在门口,无助地悲泣。
为什么,从小到大,她什么都要管着她,现在她长大了,连谈恋爱也不由自己做主。
她的掌控欲,为什么那么强。
栾蝶不甘心,她心里的那颗叛逆种子,在此刻成长到了巅峰。
丛曳在门口,什么都听到了,栾蝶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只能他打电话,他将事情经过告诉花泪,栾蝶全部听到了,没有制止。
不到二十分钟,花泪风尘仆仆地赶来了,她朝丛曳点头示意了一下,然后蹲下,见到她,栾蝶再也克制不住,抱住她的腰,大口大口哭。
丛曳一动不动地站着,牢牢盯着她,目光越来越幽暗,仿佛幽灵般黏缠,可惜没有人注意到。
直到门朝他们打开。
花泪扶着栾蝶进去。
林孝柔认真地打量花泪,这女孩,她见过,栾蝶住院的时候,经常来,是个好姑娘,但是,她不能同意。
“花泪吧,我们又见面了。”林孝柔率先道。
“是的,阿姨,你身体还好吗?”
花泪点点头,礼貌问候。
“现在还死不了,但是如果你继续和我这个女儿纠缠下去,可能就要气死了。”林孝柔无情道。
花泪血色瞬间褪得干干净净。
“妈!”
栾蝶抬起了头,难以置信,自己的妈妈就这么说出了这样难听的话。
她怎么可以。
“孝柔”,栾誉也觉得有些过分了,但被她一个眼神瞪回去,立马像个鹌鹑一样缩着了。
林孝柔从床上下来,开始指着栾蝶的鼻子,道:“栾蝶,你是不是觉得,这么多年,别人对你的指指点点还不够多啊。”
“你真是疯了,这种事情你也做得出来。”
栾蝶想过林孝柔知道会很生气,但她的表现还是大大出乎了她的意料。
栾蝶脾性也上来,“是,我就是喜欢一个女孩子,怎么了,法律说过不能吗,如果没有,您就不要干涉了,毕竟,是我要和我的伴侣过一辈子,不是您。”
林孝柔嘴唇裂开了几道缝,是被气的,她肩膀都颤抖:“法律是没禁止,但是我不允许,你听着,栾蝶,只要我活着,就不允许你干这些荒唐事,风言风语多难听啊,你没听够吗?”
栾蝶知道她在说什么,她也懂她的意思。
但她就是不想再听她的话,不想再被她掌控,就是要对着干:“是,我们,我们是没法生儿育女,但我们就是彼此的第二次生命,您大可不必用那些世俗的话,也堵住我!”
回想起十几年来的那些一直深深刺痛她的,栾蝶伤人心的话也是脱口而出:“谁让你生下了我,难道是我想出生吗,我活的这么痛苦,都是拜你们所赐!”
已经完全丧失了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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