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六天猎场笼罩在压抑的寂静中,旌旗低垂,营帐紧闭。
明日就要启程回京。
云岁晚抬头看天,今日乌云遮月,是个杀人的好时辰。
“国师大人,一切准备就绪。”禁军首领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身后,恭敬道。
云岁晚微微颔首,“一切按计划行事。”
侍卫长领命离开,云岁晚默默披上一件暗色斗篷。
说完,她如一阵风般掠出帐篷,融入夜色之中。
龙帐外,两名侍卫不时打着哈欠。
其中一人揉了揉眼睛,小声道:“这都第六天了,陛下的病……”
“嘘!”另一人急忙制止,“议论皇上,小心掉脑袋!”
帐外,一个黑影借着夜色的掩护,悄无声息地向龙帐移动。
那人身着夜行衣,动作矫健,每一步都精准地避开巡逻侍卫的视线。
黑影在帐外潜伏片刻,突然弹指射出两颗石子,精准击中侍卫的昏睡穴。
“嗖嗖”两声轻响,两名侍卫应声倒地。
黑影警惕地环顾四周,确认无人发现后,迅速闪入帐内。
榻上,皇帝面色苍白,呼吸微弱,一副病入膏肓的模样。
黑影走到榻前,眼中闪过一丝狠毒:“皇帝小儿,别怪我心狠,要怪就怪你居然想灭了景国!”
寒光一闪,一柄淬了毒的匕首向皇帝心口刺去。
千钧一发之际,原本“昏迷”的皇帝突然睁眼,一把扣住黑影的手腕:“马爱卿,朕等你多时了!”
马定国大惊失色,猛地挣脱后退:“你装病炸我?!”
话一出口,他立刻意识到不对。
这声音虽然极力模仿,却比真正的皇帝年轻许多。
“你不是扶文东!”马定国厉声喝道,意识到自己已经暴露,眼中闪过一丝惊诧后迅速转为狠厉。
他手中淬毒的匕首在烛光下泛着幽蓝寒光,直指皇帝替身的咽喉。
帐外突然火光大作,云岁晚带着一队禁军冲了进来:“拿下刺客!”
十名禁军瞬间将马定国团团围住,长矛如林,封死了他所有退路。
马定国见事情败露,竟不慌乱,反而狞笑一声:“好个狡猾的狗皇帝!”
话音未落,他身形暴起,匕首划出一道寒芒,直取最近的禁军咽喉。
那禁军举刀格挡,却见马定国手腕一翻,匕首诡异地绕过刀锋。
“嗤”的一声,血线从禁军脖颈喷溅而出,溅在龙帐的金丝帐幔上。
那名禁军倒地时面色已然发黑。
“靠,你怎么还有脸说别人?老阴比!”
禁军队长大喝一声,剩余八人同他迅速变换阵型,长矛交错,如铁桶般将马定国困在中央。
马定国冷笑一声,突然一脚踢翻龙案。
沉重的檀木案几翻滚着砸向禁军阵型,趁乱他一个侧滚,匕首精准刺入一名持矛禁军的膝盖。
“啊!”
那禁军惨叫倒地,阵型顿时出现缺口。
马定国如猛虎出笼,左手从靴筒抽出一个漆黑的瓷瓶,眼中闪过一丝肉痛:“本没想到这么快就使用……”
他猛地将铁球砸向地面。
“砰——”
一声闷响,浓稠如墨的黑雾瞬间爆开,眨眼间充满整个龙帐。
这个东西和之前玄冥子在宴会上使用的瓷瓶很相似。
云岁晚只觉眼前一黑,鼻腔传来一阵辛辣刺痛,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
帐内顿时乱作一团。
禁军们咳嗽着、踉跄着,像没头苍蝇般互相碰撞。
很显然,这个瓷瓶里面装的粉末威力,比玄冥子之前使用的还强。
“闭气!”她厉声警告,同时屏住呼吸向后急退。
就这一小会儿的功夫,就已经有人痛苦地抓挠喉咙,有人已经口吐白沫倒地抽搐。
马定国的身影在黑雾中若隐若现,他脸上蒙着一块暗绿色的绢布,显然早有准备。
只见他身形如电,匕首连闪,又有两名禁军捂着喉咙倒下。
撞开两名守门禁军,冲入茫茫夜色。
马定国伏在马背上,右肩的伤口不断渗血,将半边衣袍染得暗红。
他回头看了一眼追兵,毫不犹豫冲向密林方向。
云岁晚策马紧追,她身后原本跟着十余名禁军精锐,却在追击途中不断被马定国设下的陷阱阻截。
最终两匹马一前一后冲入崎岖的山路,将混乱的呼喊声抛在身后。
马定国显然对地形极为熟悉,专挑险峻小路,她几次都险些跟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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