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允司和萧维钧则紧随其后。
三人驾马疾驰,引得路人频频回首,期间曹建差点撞到一人,那人躲闪之际摔在地上。曹建并未注意,只一味加快速度回府。
那人见害自己摔倒之人,看都没看自己一眼,就直接跑了,嘴中骂道:“赶着回去奔丧啊,骑这么快!我呸!”
陈允司和萧维钧听闻此言双双皱眉,虽说者无心,但放在此时,却也不太吉利。
萧维钧给了那人一锭银子,让他自行去医馆看看,那人收下银子后,便满意地离开了。
曹建赶回家中之时,便见到曹夫人依旧守在床边,吴太医则正在为曹念施针,试图延缓毒性的发作。
时间紧迫,曹建径直坐到床边,并将解药给曹念喂了下去。
不多时,曹念幽幽转醒,看着窗前的父母,悠悠的喊了声:“爹,娘……”
曹夫人泪眼朦胧:“哎,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曹建见儿子情况好转,站在一旁,眼眶不由湿润。
陈允司和萧维钧赶到时,曹夫人正命人拿些白粥过来,曹念适才刚刚解毒,身体虚弱,只能吃些白粥,否则会虚不受补。
见他已经解毒,陈允司和萧维钧也不便过多打扰,打了声招呼,便准备离开。
曹念却看着二人虚弱开口道:“哥哥姐姐,你们说过,等我醒来就陪我一起玩儿,还作数吗?”
曹建闻言尴尬道:“那日情急之下我擅作主张,还望两位大人不要见怪。”
曹念听到这话,也明白过来那日是爹爹哄自己的,眼神瞬间暗淡下去。
萧维钧见此,语气温和道:“等你彻底好了,我和姐姐陪你一起,好不好?”
“那哥哥姐姐答应了,就不许反悔哦,”曹念闻言,眼睛又瞬间恢复了些光彩,随后伸出自己的小拇指,“我们拉勾。”
萧维钧温和一笑,转头看了眼陈允司,便走到床前:“拉勾。这个代表我和姐姐都同意。”
曹念期待的转头看向陈允司。
陈允司见他面色苍白,眼中却闪着期翼,最终还是不忍拒绝,微微点了点头。
曹念见此终于放心的笑了出来。
曹建将人送至院中,向着陈允司和萧维钧郑重行礼道:“多谢!”
萧维钧将人扶起,道:“好好照顾妻儿。”
说完便准备与陈允司一同离开。
谁知刚走出不远,就听见屋中传出一声“极其慌乱的“念念!”。
陈允司与萧维钧对视一眼,心中的不安之感强烈,迅速赶回后院屋中。
曹夫人双臂发颤,死死搂住曹念,眼底满是惊慌。
曹念嘴角带着一丝鲜血,整个人瘫软无力地躺在曹夫人怀中,面色灰白如纸。
吴太医眉头紧皱,不停地摸着曹念的脉象,只感觉脉象越探越沉。
曹建则在一旁手足无措,满屋死寂,唯余窗外的蝉鸣,叫声凄厉,就连日光也沉沉地压在窗户纸上,平白让人觉得喘不过气来。
半晌,吴太医眉毛皱得几乎要揉成一团,道:“小公子年纪尚浅,此番中毒太久,此时虽已解毒,但脏腑衰败,元气枯竭。怕是……撑不了两天了……”
此话在屋中骤然炸开,曹建一下瘫软,直直地坐在地上。
曹夫人似乎有些喘不上气,缓缓将曹念放下,锤了锤自己的胸口,痛苦地从喉咙中发出一声呜咽,便昏死过去。
陈允司赶忙上前将曹夫人扶住,不让她从床沿摔到地上。曹建见此,四肢无力、手忙脚乱地从地上爬起,将曹夫人接了过来,但眼中明显还未缓过神。
萧维钧皱眉道:“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吴太医摇摇头:“回天乏力。”
说完重重地叹了口气,向屋中众人行了一礼,便拿上药箱离开了。
此时曹府两位当家人还沉浸在这突如其来的噩耗之中,府中一众丫鬟侍从也不知该如何是好,曹府上下犹如一团乱麻。
直至傍晚,暮色降下,陈允司和萧维钧见曹建缓了过来,才离开。
两人从曹府出来后,陈允司叹了口气,喃喃了一句:“或许,这是我先下唯一能做的了。”
萧维钧还未反应过来,便见陈允司已经上马离开,直奔大理狱,他几不可察地叹了口气,也赶忙上马追去。
狱卒见陈允司掏出令牌,身后还跟着萧将军,立马退了回去,不敢阻拦,并按照陈允司的吩咐,将沈一提了出来。
沈一并未受刑,自进了大理狱。他就将所有的事情全部揽下,并交代了工部与他合作贪墨之人,现下那人也已经被抓紧大理狱,且对贪墨事实供认不讳,此间对于幕后之人的猜想并无实据。因而两人都未受到皮肉之苦,只是暂予关押在狱中,未做发落。
只是沈一现下满脸胡茬,头发上也沾着稻草,整个人早已没了做仓部郎中时的光鲜,整个人都透露着一股死气。
此时被狱卒架着提出,他眯缝着眼睛想要看清来人。
陈允司直接开口道:“你背后之人到底是谁。”
沈一看清是陈允司,却是嗤笑一声:“哪有什么背后之人,事已至此,无非就是个满门抄斩,我没什么好隐瞒的。”
陈允司:“你就真的对你府中众人不管不顾了吗?”
沈一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转而几近癫狂:“陈允司,是我不管不顾吗?明明是你不放过我!朝堂之上贪墨之人数不胜数,为何偏偏咬住我不放!若不是你,我又何至于此!”
话音刚落,沈一便如同困兽背水一战一般,突然挣开狱卒的钳制,朝陈允司扑过来,萧维钧见此迅速上前,将人一脚踹到了角落,皱眉道:“将人带下去。”
狱卒大惊失色,赶紧将人拖下去,沈一却还在挣扎,口中更是不停地咒骂着陈允司不得好死。
萧维钧眉头皱得更深,陈允司却面色无异,像是没看见沈一这癫狂模样一般,只是思考着什么。
见人已经被拖了下去,萧维钧转头看向陈允司,道:“你在想什么?”
陈允司略一沉吟,道:“走吧,先回府。”
萧维钧明白陈允司的意思,点头道:“好。”
两人回到尚书府,便径直将去了陈允司的房间,并将下人屏退,不让任何人打扰。
陈允司道:“适才我在思考,他为何会如此不管不顾,宁愿搭上全府性命,也要护下那幕后之人。又为什么,要在被抓住之时将毒药交出,他本可以不交的。”
萧维钧沉思道:“他的行为确实不符合常理。”
陈允司:“你之前在京城时,对沈一有了解吗?”
萧维钧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道:“交往不深,只知道他自小便是个孤儿,入仕为官之前便与妻子结发,多年来两人虽未有生育,但夫妻感情和睦。除却爱财,并无奇怪之处。”
陈允司却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夫妻和睦,却又未曾孕育子嗣。这不和常理,除非沈一没有孕育子嗣的能力。”
这话一出,萧维钧端着茶杯的手几不可察的抖了一下,但还是回应道:“……的确有可能。”
“总觉得哪里怪怪的,”陈允司继续思考着,语气平缓道,“看来得去沈府探探虚实。”
萧维钧却突然觉得,似乎随着陈允司回京时间拉长,他这夜半翻墙上房的次数也在不断增加。
然而陈允司对此浑然不觉,于她而言,这不过是达成目的最直接的手段。
夜色渐浓,两人换上了夜行服后,借助夜色的掩盖,悄无声息地上了沈府的屋檐。
此时沈一还未被降罪,府中之人只是被软禁在府邸之中,煎熬地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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