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59
宋初语已经快要不记得那一天具体发生了什么。
只记得哭肿的眼睛,模糊的视野,兵荒马乱的医院。
红得滴血似的晚霞在天空中很快燃烧殆尽,留下暗红色的光影,在云层中挣扎。好似压抑着一场即将到来的风暴。
夜风都好似憋着一股即将灾难来袭的劲儿。
救护车匆匆敢来,铃声刺耳,一路疾驰着赶往最近的医院。
车后门打开,护士医生急忙把担架上的病人拉去急救室抢救。
“病人呼吸微弱,意识模糊,颅脑出血,肿物压迫脑干区域,需要紧急开颅手术。”
“患者家属联系上了吗?”
“患者情况非常危急,颅内出血,脑干区域受压迫,请尽快联系家属。”
“上呼吸机!”
医生护士急匆匆地推着宋云进了抢救室进行抢救,在医院凌晨的家属等候区,宋初语独自一个人坐在那里,像是整个世界都在崩塌一般。
谢悠然跟宋云并没有领证,宋云实际上的家属只有宋初语一个。
宋初语始终没办法忘记,那一天她把笔握在手心,手指颤抖着写下名字的模样。
谢悠然飞快地给院长打个电话,通知了全院最专业的颅脑手术医生过来手术。
等待手术结束的时间里,有个陌生的女人在谢悠然的带领下匆忙赶来,抓住了她的手,跟她说,她是她的姨妈,让她将一切都交给自己。
她的名字叫宋茹,准确来说并不能称之为姨妈,应该称之为姑妈。
是南城宋家老二的女儿,跟当年身为宋家养女的宋云也算是姐妹的关系,两个人明明没有血缘关系,却长得很相似,所以年轻的时候格外要好,比跟宋初语的爸爸关系还要好,所以这位宋家的真千金大小姐并没有自称为姑妈,而是姨妈,她选择了成为宋云的娘家人。
也是从宋茹的嘴巴里,宋初语才第一次接触到了宋云的前半生。
原来,自己之所以能降生也多亏了这位宋茹姨妈的通风报信。
“你妈妈当年走了之后,最开始几年我们还在联系。”
“但是家里那时候管的严,后来被发现后就断了联系。”
“这次也是你谢叔叔联系我我才知道,小语你放心,我跟你妈妈年轻时候虽然不是亲姐妹却胜似亲姐妹,要不是当年我爸管我,我都要跟你妈妈出来单干的。”
“如今我也算是在南城说得上话的角色,你妈妈这样我肯定是会管的。”
许是她脸上的确长着跟宋云相似的面孔,又许是那天发生的一切都对才十八岁的宋初语来说,过于的震荡。
宋初语第一次那么轻易地选择了相信这个人。
在那个冰冷的医院走廊家属等候区,充斥着不少来这里等待半夜抢救患者的家属,均是满脸死灰。
宋初语没办法回忆那个场景,十八岁的她并不能接受妈妈可能会去世的可能性。
像是世界都快崩塌了,有飓风从四面八方包围过来摧毁了所有熟知的一切。
脑海里满是宋云就满头都是血意识模糊地躺在那里,躺在手术室里,护士跪在旁边,按压着心脏紧急抢救的样子。
是宋茹紧紧拽住了宋初语还在颤抖的手,冰凉的的手,一遍遍告诉她说:“不要紧张,不要害怕。”
一直到抢救室手术中的灯光熄灭,宋云才被完好无损地推了出来。
万幸高风险的手术后,宋云活下来了,却并没有马上苏醒,宋云的左手指开始出现了不受控制的颤抖,医生说,这是术后的后遗症,可能没有办法治疗,只能等待患者苏醒,那个自称为姨妈的女人马上就带着宋初语和宋云转院,到了南城进行进一步的治疗。
宋云苏醒的时候已经是半年后,那一天恰好就是宋初语首部爆火电影的上映时间。
又是一个冬天。
小水的电影预告海报挂得到处都是,票房大涨。
宋初语也是第一次被人在医院认出来,问,“诶,你就是那个电影里的小水不?”
也是同一天,宋云终于在医院苏醒了。
时过境迁,和谢瑾初的感情也好像在一年里迅速湮灭。
在宋云昏迷的那半年里,宋初语曾无数次后悔过,当初没能阻止宋云嫁入谢家,不然也不会有后续的那些事。
“她凭什么替代陈嘉君老师的位置。凭什么?!!”
宋初语至今都还记得在警局再次见到那个青年时对方偏执执拗说出这句话的样子。
记恨上谢瑾初,或者说迁怒于谢瑾初这件事,对宋初语来说就变得极为自然。
宋云出事后第一次见到谢瑾初,是在宋云手术的次日,宋茹准备给她们转院的前一天。
少年风尘仆仆,似乎是才下飞机,胡茬都还来不及收拾,就双眼疲惫地赶来,只是站在那儿却并不敢靠近。
阳光将少年的身形拉得极长,仅仅是小半个月未见,宋初语却觉得好像是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几乎是立刻那种名为怨毒的情绪就浮了上来。
“都怪你。”
宋初语至今都记得,像是从心脏最深处用诅咒般恶毒的语气挤出来了这几个字。
她双目通红,像是发泄什么似的,在谢瑾初满眼抱歉心疼走上前试图拥抱她的时候,疯狂地后退,一边推开他一边用最恶毒的语言咒骂着说,“为什么他明明之前已经有诅咒你的恶性行为了!为什么你没有制止没有报警抓他!为什么?!”
“都怪你!!”
“我不会原谅你!!”
那一天,盛夏的阳光炙热,谢瑾初却觉得这这阳光像冰刺一样透过皮肤扎进每一个毛孔里,直捣心脏。
宋初语用最伤害他的话语来发泄心中的不安和恐惧。
明明谢瑾初也是无辜的那一个。
明明曾经提起这件事时两个人心照不宣地彼此靠近,如今却全然是另一个模样。
宋初语至今都不会忘记彼时谢瑾初那种做错事一般的表情,僵在原地,脸色惨白。
像是整个人镶嵌进了那片阳光里,无法动弹。
后来呢,后来谢瑾初又找过她几次。
他坚持每天每天过来陪着宋初语,有的时候他没有说话,只是陪在宋初语的身边,有时候只是会督促宋初语记得吃饭。
每一次宋初语都会愤怒地把饭丢在地上,用最伤人的语句刺激对方,说:“你能不能不要管我。”
“能不能走啊!”
在病房里,刺耳的声音好似都能荡出回响。
宋初语不是没有撞见过,不止一次,谢悠然打来电话催促谢瑾初回北城,作为谢氏的继承人,他没办法缺席那么多次。
可每一次,谢瑾初都只是沉默,随后说,再等等。
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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