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刑部张见山上疏,刑部已经查明,魏逢春与翁作新勾结,陷害冯守源,阻挠京察一事乃是捕风捉影,齐策下旨将二人无罪释放,并加以抚慰。

就在此时,宫中传出了千秋殿大火烧伤贵妃、烧死宫女,皇后被禁足,有人开始猜测,陛下先前无罪释放了魏逢春,却禁足了皇后,此举摆明了是看到了御史台的上疏,有意敲打冯守源,曾经在朝中显赫一时地冯家父女,一时之间成了强弩之末,御史台更加肆无忌惮地上疏弹劾冯守源公器私用,排除异己,皇后善妒,戕害嫔妃。

冯守源眼见朝中攻守之势异也,又故技重施的自请罢官替女谢罪,齐策却一如往常地斥责御史台捕风捉影,并宽慰国丈专注京察,唯独没有提及皇后。

加之千秋殿大火虽然极为严重,可是负责戍守千秋的一应侍卫与宫人们也并未受到牵连,无论前朝还是后宫更加摸不透齐策的心思。

杜惜华虽然入宫晚,却对宫中一应事由洞若观火,心知是虞归晚求情,宽恕了失职之人,不禁心生疑虑,记忆里月姑娘杀伐果断,怎得今日生出了此等菩萨心肠。

虞归晚笑道:“时移事易。”

当初江域剑一样悬在每个人头顶,那是场你死我活的党争,如今时移事易,我既无需忧心生死,又何必咄咄逼人。

虞归晚最终被齐策安置去了承香殿,承香殿是林妙容的宫室,皇后被禁足后,林妙容便搬回了承香殿,齐策让虞归晚移居承香殿,意思很明显,将来林妙容诞下的孩子,无论男女,将寄养在虞归晚明夏。

今日是虞归晚迁宫的日子,承香殿里然闹非凡,虞归晚却不见踪迹,杜惜华眼见承香殿已经收拾好了,也不见虞归晚人,便猜到了她的心思,一路沿着太液池找了过来,刚好看到虞归晚站在早已烧成废墟的千秋殿外失神。

杜惜华不解道:“姐姐你怎么在这?”

瞧见杜惜华过来,虞归晚勉强牵了牵嘴角,转移话题道:“我还没问,你怎么入宫了?”此前,她寄居在御书房,一直没机会与杜惜华独处,如今终于得了机会,她也不再兜圈子,直截了当的问了出来,记忆里,她并非甘愿入宫之人,难道是因为我?她不敢细想,只是直勾勾盯着杜惜华,想要寻一个答案。

杜惜华脸上的笑容一滞,低头思索片刻,却突然掀眸看向虞归晚狡黠一笑道:“姐姐是怪我跟你抢陛下了?”

虞归晚一愣,转而点点头,字正腔圆道:“对!”

二人相视一笑,杜惜华伸手挽住虞归晚的胳膊,陪着她在太液池漫步道:“自然是因为我最漂亮喽。”

眼见杜惜华一直顾左右而言他,虞归晚自知再追问也不会有什么结果,只得沉默的握紧她的手道:“可这样终究误了你。”

“误了我?有吗?”杜惜华没心没肺的笑了出来,她依偎在虞归晚肩上撒娇道:“有姐姐在,我即便入了宫,不也一样掌管着一应宫务吗,怎么能算误了?更何况,如今的局面,我难道还能幻想着入朝为官不成?”

虞归晚哑然,先帝驾崩,长公主失踪,不仅对朝政来说是一场天翻地覆的震动,对她们这些人来说也是同样,曾经那些翘首以盼,想要尽忠报国的女子,再无报国之门,曾经沐浴过阳光的人,又怎会愿意重回黑暗,关于她们应该何去何从,虞归晚提心吊胆了许久,终于在听到杜惜华说完这些话后,轰然坍塌。

当年,我如果忍一忍,如今会不会好一点?

两年了,她第一次生出了后悔。

可是,青棠的血还是温的!

她摩梭着手腕上已经愈合的伤痕,心被撕扯的生疼。

杜惜华看着虞归晚的模样,看着她腕上独特的伤痕,心中的疑虑被一点点放大,突然她一把握住了虞归晚的手,直勾勾的盯着她道:“这是锁链的磨伤对不对。”

虞归晚没想到杜惜华是如此的洞若观火,连忙摇头。

杜惜华却从她躲闪的眸中洞悉了一切,她颤声道:“这一年你是被囚禁了,对不对,是他对吗?”

“你在胡乱说什么呀!”虞归晚打断了她的话,“我是弑父,被衙门囚禁起来,多正常,我能有今日,全是陛下宽宏。”

“可是你刚才在摇头。”杜惜华放软了语气,“姐姐,我们找了你一年,十四翻遍了京城大大小小的牢狱,我在菜市口守了整整一个秋天,冬天,春天,夏天,再一个秋天,时至今日,我还记得人头落地时,最先见到的是喷涌的鲜血,接着当的一声,似乎带着凄厉惨叫声,其实并没有,只有血腥味肆意弥散,我当时就在想,哪怕是替你收尸也好,可是没有,那时我就确信,你绝对不没有死!”

“我早就该想到,你不来找我,不是不想,是不能,对吧?”

她的眼睛满含热泪,虞归晚却神色苍凉,连生身性命都做不了主的时候,爱恨太过奢侈。

七月流火,天日渐凉了下了,天空不知何时飘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虞归晚仰头感受着细细密密的小雨,轻笑一声,埋藏在心底深处,从未被窥视的记忆陡然被人揭穿,不是疼,反而是恐惧,仿佛被扒光了般恐,她默默许久才道:“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那语调分明是在宽慰自己。

杜惜华感觉自己的心像要被生生刮下来一层似的又酸又疼,两年不见,她没想到,昔日里,如晚霞烈焰的女子,怎么变成了如今这副死气沉沉的模样?

可是在宫里,她连感伤的时间都没有,一阵不属于雨打湖面的声音在耳中格外清晰,她蓦地瞪大了眼睛,看向虞归晚:有人跟着我们?

虞归晚显然也读懂了杜惜华的眼神,她凝眉道:“下雨了,我们回宫吧。”

话音刚落,就见一个小侍卫小跑着带了两把伞过来。

二人不约而同的蹙眉,凝视着来人。

雒少飞似是意识到了二人探究的眼神,忙叩首道:“末将见下雨了,两位娘娘许是想要赏雨,特意送伞来。”

“有劳。”虞归晚莞尔一笑,接过伞,递给了杜惜华。

二人撑着伞向承香殿而去,雨越下越大,二人的脚步也越来越快,直到进了承香殿,杜惜华才终于松了口,看着虞归晚道:“我记得他是陛下身边的人。”

虞归晚点头,把伞递给素秋,打帘进了内殿。

陈松与明夏早已打发走了前来恭贺的众嫔妃,如今的承香殿格外安静,虞归晚环视四周,与千秋殿一般无二,想来便是明夏的心思,她却没了欣赏的心思,吩咐所有人退下,关了门道:“在宫里说话,果然还是得小心呀。”

杜惜华心有余悸,点头如捣蒜。

虞归晚又问起了千秋殿起火一事。

此前她把调查千秋殿起火之事交给了杜惜华,然而她除了查到下宫人侍卫尸位素餐,推诿扯皮外,一无所获,这也不能怪她,皇后敢在宫中行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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