膳房的嬷嬷们旁的东西都能做,就是这体力活实在是不能够。

沈丁她们几个只好亲自上,第一年做这个的时候还好些,那时候还有霍朝雍,可……

那年连襄生辰,众人头一回钻研出了江南传来的奶油蛋糕。

连襄高兴地在屋子里疯跑,执着地给每一个她遇见的人表达她的喜悦之情。

手掌放在嘴边,轻轻地吹一口气——这便是一个隔空的吻。

这动作,也是从江南传来的。

连襄兴冲冲地给大家切蛋糕,每个人面前的那一块蛋糕都切得漂亮极了,只是……

霍朝雍才吃了一口,脸色霎时间就变了。

霍朝雍活像是生吞了一整只臭鳜鱼,一只手紧紧扣着桌角,喘不过来气似的,脸都憋红了。

赫连昱当机立断,语速极快,像是要给连襄推销他新做出的琉璃盏似的:“我还给你做了不少琉璃盏,都在你房门前那个浅褐色的锦盒里了,阿襄想不想用?”

连襄猛猛点头,拉着赫连昱就要去拿。

赫连昱在京城,人生地不熟,反倒是回了北疆,赫连昱便不知道怎么找的门路,竟然真的去学怎么做琉璃碗了。

连襄的生辰礼,早已放到了连襄屋中。

这一套琉璃盏,包括了杯盏碗……

赫连昱几乎要给她做出一大盒来。

花厅的团圆桌上,连襄的位置前,放的便是其中格外独特的那一只琉璃盏。

专门做成了蝴蝶形状的琉璃盏。

连襄那时候年岁还小,注意力极容易被转移,没留意到身后兵荒马乱的动静。

“快快快!这是痰盂!”

“阿襄没看见!”

“不行,不能在花厅里头吐!”

“连襄马上就要回来了!”

众人乱成一团,谁都不曾想到,霍将军竟然一点奶油也吃不得。

自那以后,连襄的生日蛋糕,就只剩下赫连昱和沈丁她们几个来做了。

今日这蛋糕,是由山桃操刀染出来的颜色,这样透亮的嫩粉色,山桃闭关了大半个月才弄出来。

连襄给众人切蛋糕时候,特意避开了霍朝雍,她们围在花厅旁的小桌前,把大团圆桌留给了连明赫和霍朝雍。

这时候众人正端着盘子笑闹,玄越和不爱吃这个,便捏着画板给众人画像。

玄越和一边画,一边还不忘指挥前头的沈丁,“往那边动一动。”

玄越和又接着道:“把后面的花移一移。”

沈丁警告性地瞪了玄越和一眼,一字一句地道,“把你的要求,一次性说完。”

玄越和赶紧见好就收,快速添了两笔,“画好了!”

连襄眼巴巴地盯着玄越和的画看,沈丁便把连襄的碟子接过来,给连襄剥虾。

沈丁随口道,“前些天,北疆军从北境草原例行巡视,回城的时候,不少姑娘朝我们身上丢香包。”

青葛都到了筵席上,也还没放下手里的账本。

虽然不曾噼里啪啦打算盘,还是把账本放在了身后,好像谁会突然推开门,闯进来,叫青葛当场算出这个月的盈余似的。

青葛接话道:“犬槐和沈丁的身上的香包最多,越和次之。”

山桃笑眯眯地看了犬槐一眼,山桃不曾上街,没见到当时的情形,“好啊,阿槐,下回我得偷偷溜出去看一眼。”

犬槐的脸都红透了。

沈丁和犬槐在外行走的时候多,整个北疆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两位小将军的名号,在某种意义上,比连明赫还要响亮。

但凡有受了欺压的女子,尽可以在沈丁和犬槐这里鸣冤、讨债和报仇。

沈丁手里正在摸自己新的的战利品,一把锃光瓦亮的弯刀,吹毛短发。

沈丁突然笑了一声:“结果,我听见底下有姑娘大声指着玄越和,问那是谁?”

山桃不厚道地笑了一声,玄越和真是白干好几年。

这几年的玄越和身手好了不少,日常随军已经是家常便饭了。

照沈丁的话来说,得罪谁都不能得罪玄越和,真不愧读了这么多书,这人心里头的阴谋诡计多得吓人。

玄越和平日里随军可是一等一的香饽饽,但凡玄越和坐镇大营担任军师,大营防守都固若金汤,像是佛前开过光似的。

几个营的将领,为了这次的例行巡检谁能得着“玄军师”,差点头都打破了。

犬槐突然出声,问了连襄一句,“这回阿襄还是和你哥一起去巡视?”

她们在北境草原上例行巡视,连襄惯常是跟赫连昱一起的。

犬槐这么干脆地把“赫连昱”简化成“你哥”。

玄越和抓着手里的勺子,好似要把这把勺子当成利剑似的,愤懑地敲了敲碟子,“连襄有两个哥哥!”

沈丁同情地拍了拍玄越和的肩膀,自觉终于比玄越和聪明一回,只觉得腰杆都直了不少。

连襄点点头,“我哥新收了好几个部族,我这回也要跟着去玩。”

赫连昱这两年率领他手中原有的一队混血兵卒,兵不血刃地在北境草原上,也聚拢起来一股不小的势力。

说起来,赫连昱头一回长时间地离开连襄的时候,连襄不仅接受不了,还差点自己骑马出城。

赫连昱是第一次出远门,也是第一次和连襄长时间分别。

赫连昱本以为连襄虽然可能会不习惯,可能会有各种各样的气恼。

可赫连昱从没有想过,连襄是真的无法接受“长时间与赫连昱分离”这个假设。

这也是赫连昱第一次对着连襄摆出严肃的神情。

赫连昱疾言厉色地打断了连襄的歪缠,“我不能带你去,太危险了,我不放心。”

连襄一把推开了赫连昱的胳膊,气道:“好啊,那你就把我丢在这吧。”

赫连昱在连襄的椅子前蹲下身,低声道:“哥不会丢下你的,赫连昱从来都是连襄的。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阿襄知道的。”

连襄的眼睛都气红了,这一刻,简直气得想咬赫连昱一口,冷声道:可你现在就是要把我丢下了!”

赫连昱只觉得头疼万分,他明明只是去关外一趟,怎的在连襄眼里,好像赫连昱要去什么难关要塞,要去征战沙场似的。

连襄猛地一挣,把赫连昱的手甩开。

“嘭!”

连襄的动作实在是太用力,手撞到了桌角。

赫连昱急着去抓连襄的手,急着问:“痛不痛?阿襄别躲,给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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