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幻阵谜团
箭矢握在程宁掌心，而两张弓均背在萧啸身上。
程宁远远瞧见前方有只兔子。
她转身朝萧啸做出噤声的手势，点着猫步，迅速朝小白兔靠近。
她身后的萧啸，展臂拉弓，一只箭矢，直取白兔的小命。
随之而来的还有程宁瞪大的双眼。
萧啸不予理会，他继续搭弓射箭，小白兔的朋友也未能幸免，双双去了黄泉。
“你干嘛？”程宁不满，“我自己可以的。”
“我也可以。”萧啸抓起两只兔子的耳朵，回到程宁身边。他说：“你歇会吧。”
“我又不累。”程宁嘟着嘴。萧啸已经开始着手给兔子去皮了。
“不累也歇着。”
密林中火光跳跃着。一根树枝贯穿白兔的身躯，在火上不断翻滚，发出焦香。
程宁坐在一边，盘腿看着，手里捻着几片树叶玩儿，眼睛盯着烤兔流口水。
“你厨艺怎么这么好！”她忍不住发出感叹。
萧啸嘴角微弯，假装漫不经心的说：“天生的。”
“哦。”程宁真信了。她大概率永远都不会知道，曾经的萧啸连热水烧没烧开都看不出来。
烤兔被送进嘴里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
她看着天上的星星，一眼便能看见东方那两颗双子星，暗淡羸弱。
“你说金门宗的星象占卜，和长天宗的祭天盛典，谁更可信呢？”她悠悠的提问。表面是在问萧啸，但实际是在问自己。她心中有答案，天平是倾斜的，只是事之反常，让她心中也是疑点重重。
“你最可信。”萧啸给出了一个她意料之外的答案。
她抱着一只烤兔，看向萧啸。
那张脸，毫不突兀的闯进她的眼睛。
深邃的眼窝，在星空下闪着黑白分明的眼珠。眼珠在反光，光从程宁的眼睛射到她的心里。
月光洒在萧啸的头顶，在他的脸上投下阴影，加深了面部的立体度。从眉峰顺着鼻梁往下滑，薄唇在昏暗光线中，失了鲜红，多了分寡淡。
但无论萧啸样貌如何，程宁都不应该一直盯着人家看。
“我脸上有东西吗？”萧啸出声询问。程宁迅速扭开脸，看向天空，只是星星变得虚幻，在她眼中不再聚焦。
“……没有……”程宁结结巴巴回答，给自己找了个借口：“我在想星象，刚刚。”
“哦。”萧啸看着她的后脑勺憋笑，手动将她转过来，“专心吃吧。”
后面的进食过程，非常安静。程宁只顾埋头啃着烤兔，连眼皮都不敢抬，实在是太害羞了。
萧啸则不断用侧眼瞟着身旁的姑娘。
他们并肩而坐，在洁白的月光之下，面对同一堆火。火焰的影子跳动在他们身上，带动着他们的影子一起跳动，好像两人在迎着夜风起舞。
程宁抓着树枝，侧着脸啃那些不易撕扯的兔肉，偶然露出两颗白牙，让萧啸观赏。
萧啸自然乐意观赏。
不管白日如何波折，此时他们坐在一起，啃着同样的食物，在同一片土地上。
第二日，程宁早早拉着萧啸去找金长老。从萧啸刚从床上爬起的那一刻，便开始催，催着穿衣，催着吃饭，催着喝水，推着出门。
实在是心急。
“我要走了。”程宁刚看见金老头，便扯着嗓子说。
金长老攥着老手，咬着牙说：“小祖宗啊，你消停点吧。走什么走，就留在这。”金长老一手拽一个，拽着他们进门。
关上房门，金长老才说：“现在不用担心偷听了。你们两个给我听好，不管你们在这里受到多少白眼，你们都得赖在这里，死皮赖脸，赖在这里。”
“为什么？”程宁止不住自己的十万个为什么。
“别打断我。”金长老就差跳起来龇牙了，“祭天盛典存在幻阵，你——”他手指着萧啸，“你听见的一切，都是有人想要你听见的。”
程宁震惊，但谨记教诲，生生捂住自己的嘴，没发出半点声音。
“这里随时随地都有人偷听你们讲话，所以你们最好发明一个属于你们的密语。我要走了，幻阵的秘密你们自己去找，我家那两个会来帮你的。”金长老刻意压低音量说。
萧啸点头，程宁也跟着点头。两人愣是一个字也没说。
“现在可以说话。我暂时屏蔽了他们的偷听。”还未等程宁两人开口，金长老继续说：“跟我说说你们的计划吧，你们想怎样去调查幻阵？”
“……”程宁在萧啸掌心一遍遍画着问号，她一时哪能想明白啊！
“还请长老赐教。”萧啸温和开口。
金长老对他谦逊的态度，大为赞扬。很久没见这般英俊，又这般妥帖的年轻人了，青庄的眼光可真不错。这位男后生只是面相显锐利，但是性格最为温和。不像程宁面相温和，但性格倔的十头驴都拉不回来。
“看看吧。”金长老递给他们一张地图，“你们找个寂静的夜晚，悄悄去看看，平日多和人攀谈，看看能否找到新的契机。”
“那你怎么看见的？也是夜袭？”程宁问。
刚好问到金长老的痛点。在程宁的语言催化下，他扭伤的老腰更疼了。
“当然不是。我乃一宗长老，这点面子还是有的。”他否认。
“那你为何不能带我去看看？”程宁接着问，“为何要我翻墙？我要是被抓住了怎么办？”
“你是无垢宗弟子，而我是金门宗长老。”金长老言简意赅，“你被抓住了，我再来保你。去吧，年轻人。”
轻轻一挥手，金长老便将他们送出门外。
程宁握着藏在袖中的地图，行走缓慢，在萧啸的掌心一遍遍写着“怎么办？”三个字。
现下，她连说话都不能继续说了。
某个拐角，他们像遇鬼一样，遇见了何云桦。
昨日才见，今日为何要见？程宁并不想见，但奈何狭路相逢。
刹那间，一个点子出现在程宁的脑海中，只是她还未来得及和萧啸商量。但她相信，凭他们的默契，可以的！
“三哥，你看我在长天宗吃了这么久的白饭，多不好意思的。不知三师兄可否跟阿木尔说一声，看我们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地方吗？也不至于吃白饭。”
“对的。三哥。”萧啸迅速附和。
何云桦扫萧啸一眼，不屑开口，“谁是你三哥？不要乱攀亲戚。”
“那三哥，我的提议你答应了？”程宁趁机询问，露出期待的表情。
“……”何云桦想不通了，今日程宁怎不与他吵了呢？真长大了？变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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