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察者在内心单方面构建与被观察者的亲密关系和互动脚本,在心理上感觉对方是自己生活中的熟人,即使对方对此一无所知。

在心理学中,这种现象被称为“社交认知偏差”。

人类天生渴望连接和归属,同类存在却可望不可及的条件下,“偏差”在寂寞且傲慢的群体中肆虐如流行性感冒。一般来说,悄无声息就痊愈了。

案例有云峤自娱自乐称邻居为少爷,认其为闹钟,虽然对方从不认为自己有邻居。

极少一部分人的病情会恶化为妄想症——坚信对方也认识甚至爱着自己。

眼前素昧平生的男子如果不是认错人,从开场白的自以为是和冒犯程度来看,只怕是后者。

可惜抛开对方想象中的小猫撒欢,云峤确实做过毁号的事。

“受害者”当年就病得不轻了。

如果真是同一个人,任何与对方对上脑电波的行为都是助纣为虐。

云峤微怔,前后各看一眼确定无人后,“假睫毛牌”蝴蝶翅膀扑棱一下,疑惑偏头:“嗯?”

男人维持面上宠溺而不失风流的神态。

云峤不经意扫向他优雅而慵懒的托着烟的手。

僵住的修长手指暴露了主人的尴尬。

男人及时收手,烟蒂抵入嘴唇,在四溢的烟雾中微微眯眼,仿佛一瞬的僵持不过是抽烟的起势:“你一点也不在意,我是不信的,否则何必对我开那样一个小玩笑。”

隔着烟雾,云峤认真想了会儿,礼貌询问:“您是?”

“以我对云小姐的了解,我现在做自我介绍,你转头就会忘记,我又何必说呢?”他显露出敬请期待的笑意,“你很快会知道的。”

云峤无奈耸耸肩。

无法沟通。真是个怪人。

她抬脚欲走,手腕被不轻不重握住,湿润的的烟嘴擦过手背,像一个轻吻。

云峤皱眉,再次转头。

就见男人莫名其妙卡壳,手指摩梭了一下她的腕骨。

“好大的忘性。”男人瞬间放手,收回却慢,“我给个提醒,一年前,冈讯公司,游戏榜……”

“原来如此,你是从我同学那听了闲话。”云峤边点头边打断他的话,礼貌收回,眼神冰冷,“何必呢,听风就是雨。公司犯法,树倒猢狲散,有罪的都被抓了,其他的都是受害者。像我,白浪费个应届生身份,简历上多个污点,至今找不到工作。当然外人是不信仅仅如此的,‘怎么别人三五月就失了足,就你撑了一年,干到公司倒闭?’,清白最难自证,可凭什么要我自证清白呢,就凭你听了三言两语就像问站街女一样来跟我说黑话?”

假设男人认错了人,云峤给出的反应合乎常理,误会说开,双方一笑了之;如若男人是“观察者”晚期,“被观察者”非但不像他以为的也揣摩思虑着他,甚至误以为他是个听三八的小人,就不可谓不杀人诛心了。

他再多说什么都只能证实云峤的话,无论他有多确信自己的妄想。

妄想的缺憾在于,他真的不了解眼前的人——无论哪种情况,云峤都不会感情充沛到说这么多话,除非她意图引导什么。

对方语气嘲讽,男人终于维系不住看宠物时的包容和亲昵。

垂眸,将烟按熄,抬眼,依旧风度翩翩:“看来是我认错人了,你说的事,我并没有做过。”

“哦,是吗?那抱歉了,学长。”云峤淡道。

已经没有聊下去的必要,她踩着细高跟,大步流星离去,裙摆摇曳生姿。

背影无半分迟疑。

被正午的太阳一照,吸血鬼差点燃烧起来,得亏涂了防晒。

云峤苦中作乐地想着,面无表情等眼前晕墨似的黑团消失,打消了直接回家的念头。

叮铃一声,冷气扑面而来,云峤续命一般吸入一口森冷的饺子香。

正是饭点,虽然还在暑假期间,饺子馆也有不少人,清一色的学生面孔。

两年前她也是其中的一个,现如今因浓妆高跟和倦怠的气质而格格不入。

她垂下眼睫,躲开好奇打量的视线,走到里间,在无人的卡座坐下。

走了好一会儿神,才照例用手机点一碗全家福。

念书时她形单影只,往往三点一线,需要出校而耽误得错过食堂饭点时,一般会来这家店吃一碗饺子。

她与食物从来只是满足生理需求的关系,谈不上偏好,全家福饺子能给她提供一点开盲盒的乐趣。

饺子端上来,瓷碗比她脸大,冒着氤氲热气。

云峤雾里看花似的舀起一个,咬开,芥菜鲜肉馅。

她想起两个字,苦夏。

铃铛声撞碎了她稀薄的文艺范,四个女生前后脚入店,谈笑着坐到她身后。

这个年纪的女孩子,大多爱玩爱闹,等待时叽叽喳喳,等饺子上齐,吃到一半,又开始嬉闹。

飘进云峤耳朵里的,都是些天真又新鲜的话。

相隔最远的斜对角传来声音,痴迷中居然带着点哭腔:“不行不行,我吃不下去了,主唱大人也帅了吧,真秀色可餐也!”

“你行了嗷,歌都出了四个月了,这场也有两月了,还没看腻啊。”旁边的女生淡定道。

“腻不了一点!嘿嘿,你看一眼你家吉他手嘛,我不信你能忍住不笑。”

“我不看,半年才一首歌,演出也没几场,作为队长太不称职了,我都想退坑了。”

“哼哼,你去年也这么说,结果不但没退,还把我带进坑里。从此明星是路人,人家心里只有地下小乐队infin。可恨啊,根本没多少物料。”

“哪小了,唯粉死忠很多的好不好……”退坑姐嘀咕。

“你这个口是心非的女人,我要制裁你!”痴姑娘捏住旁边人的后脖颈,分给她一只耳机,按头看,“看一眼,就看一眼,快到队长的部分了!”

也许真的看了一眼,要制裁的人忘了目的,要退坑的人也搁下汤勺,两人挨在一起,时不时发出傻笑。

痴姑娘对面边看热闹边吃饺子的女生对身旁的女生道:“你看看这俩,我真服了,二十好几的人还追星。想当年我也追星,十几岁,特上头,追到线下活动,硬是让他们在我印了LOVE的应援手幅上并排签了名,差点没给他俩毒唯打出去。结果呢,其中一个爆出跟女制片结婚,晚上超话直接炸了,几十万CP粉家没了,纷纷流落街头,后来再不追了,没意思。”

“我是真没追过,旁观者清,你这更像是伤了心。”云峤背后的女生总结。

痴姑娘抽空附和:“没错。”

“真不是。”流浪姐语气有些落寞,释然不够纯粹,反带出陈年的伤疤。

“那试试看绝世乐队infin?特炸,看过一次就忘不了。”痴姑娘声音软了些,提议道。

流浪姐:“那你放呗,大家一起看。”

退坑姐:“声音小点,别招黑。”

痴姑娘将进度划到最右,切断耳机连接,将音量调到能传到一两桌外,但不吵闹的刻度。

大学生这方面特有的素质高。

云峤吃得差不多,正用纸巾擦嘴。

蓦地一愣。

断断续续传来的,是摇滚乐惯常的先声夺势的开场,她听过,甚至很熟悉。

心口出现的情绪大抵是在不合时宜的时间地点听到早六闹钟时一瞬间的惊慌。

从水饺店的背景乐和交谈声中,云峤凝神去听嘶哑男声后的曲调。

是有些差别的,比起她在地下室听到的更为完整丰富。

“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一曲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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