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被他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很快恢复了平静。
又过了半晌,他低沉道:“送去哪里?”
似在自问般,不知谁可以给他答案。
那失踪的三人是死是活尚不知,如今贸然行动只会打草惊蛇。
若三人真遭到毒手,将一箭留在身边反而能保护他,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
若这三人被人控制起来引起恐慌,想让一箭自乱阵脚,然后暴露身份,那如今就不是离开的时机。
沈墨看着眼前十几岁的少年,在襁褓中便居无定所到处漂泊,未来迎接他的是什么还不知道,命运坎坷。
看着他忐忑又希冀的眼神,沈墨此刻只把他当成普通的孩童,亲切地问道:“你想去哪里?”
一箭的眼睛登时亮了起来,“我想去哪里都可以?”
他还没来得畅想,便被沈墨打断了,“当然不行!”
可话已出口,便见一箭神色委屈看向他。
他心一软,“说来听听!”
少年又开始神情飞扬,果然还是孩子心性,“我想见表哥,可以吗?”
沈墨拍了拍他的肩膀,保证道:“若这次能平安无事,以后总会有机会的。”
少年只好点点头,循着月光透过的些微光亮看向沈墨。
他也知道如今的凶险,他自己如何不要紧,不能连累了沈墨,曾府满门的冤屈还未洗刷,他不能在此时倒下了。
“那能通信吗?”他又问道。
沈墨摇了摇头,“合适的时机,我会让他知道你平安。”
沈墨对祁玖那个纨绔一点把握都没有,若他为了自己的安危,对镇国公一脉不甚关心,主动告知情况岂不是打草惊蛇,更加被动。
只是这话他没有告诉一箭,少年怀揣着对世上唯一的亲人的向往,甚至是活着的支柱,他不能轻易将之破碎。
沈墨索性躺在草地上,看着少年赶着马回了营,自己倒是难得有闲情逸致,观赏这边关的夜色风景。
沈眠棠与祁玖已经好几日未说得上话,这天祁玖刚从国子监回府,美达便迎上去,呈上请帖,“爷,长公主殿下托人送来的请帖。”
他接过,草草看了两眼,“给王妃拿过去看看。”
随后便又窝进书房。
一刻钟后,沈眠棠手里拿着那请帖,素白洒金云母笺,边缘烫出细密的冰裂纹,触手微凉。右上角压印着半枚荷叶形朱砂印,印泥里掺了细碎的银箔,阳光下会泛出粼粼波光,似荷塘倒影。
一个请帖的精致便能体现长公主的金尊玉贵,沈眠棠回了句,“知道了!”
便走到廊下去乘凉。
主院的一角檐廊经过远处的湖面,能将风送到此处,沈眠棠尤其爱在这里打发时间。
她将此处布置成了凉亭的构造,有时嫌弃天热便在此处用膳,两侧的角还放了冰桶,惬意极了。
美达在回前院的路上,想着刚才王妃的淡淡的态度,便不自觉摇了摇头,不知王爷和王妃要闹别扭到几时。
翌日,祁玖着人上国子监请假,随后便来了后院。
近几日天气炎热,祁玖睡那美人榻实在热得慌,便宿在了前院
他刚到时,沈眠棠也早早起身,看着嬷嬷丫头收拾行装。
每个人都是忙忙碌碌,对着祁玖匆匆行礼。
两人生疏尴尬的劲儿,一众人看着也是干着急,可谁也没有干涉。
他喃喃道:“不知王妃可有需要帮忙的?”
“多谢王爷,没有!”沈眠棠笑岑岑道,客气有余。
他点了点头后往外走。
坐在马车上,见着沈眠棠的马车里大箱小箱地装着,他这才释放了刚才的憋屈,“她这是搬家呢?”
旺达站在马车旁,而美达听着他的话便知王爷要借题发挥,美达为人机灵,忙哄道:“女眷出行是如此的,以便不时之需,还会带换洗衣物。”
他看了看自己的包裹,拿起来掂量了番,轻飘飘没什么重量,“那爷也就这么点东西?”
两人对视了一眼,知道王爷又开始没事找茬了,美达又道:“爷,带的都是必需品,若缺什么,到时找王妃就成。”
他好像得到了满意答案,这样就可以名正言顺找沈眠棠了。
这时旺达禀道:“王爷,王妃那边已经准备好了!”
他正色道:“出发!”
长公主的避暑山庄,在城外百里处,俨然是皇家别院。
宣仁帝与长公主姐弟情深,长公主孀寡回京后,便住到了那里,可她又不是个爱清静的人,所以时不时便要搞宴会,邀请全京城的王孙贵一聚。
祁玖成婚时,长公主正在病中,并未出席。
长公主曾作为霜戈国王妃,在霜戈国国王意外死去后,便抛下自己的儿子回了璃渊。
如今的霜戈国因为内斗严重,外有漠北十三部的侵蚀,已经是苟延残喘之境。
宣仁帝感念嫡姐当初为了稳定边境局势,愿意牺牲自己和亲,因此在她回京后,给了莫大的殊荣,所以长公主在璃渊朝的话语权很重。
可她不参与任何党争,只是个富贵老太太。
刚出北门,便因为马车多得堵住了前行的路。
沈眠棠本打算在马车上补眠,可窸窸窣窣听见身后的叫喊声。
“诗兰,你去看一下。”她吩咐道。
她也觉得奇怪,既然听见有人在喊她,怎么马车队伍却没有停下的意思。
过了一会儿,诗兰跑了回来,气喘吁吁道:“小姐,是宜宁公主在后面,她让您等等!”
她无声点了点头。
宜宁的马车好不容易挤到沈眠棠旁边,她撩开帘子大声道:“你故意躲我?”
沈眠棠笑着解释,“公主觉得是我吗?”
此话意味深长,两人都朝前面那辆马车望去,心照不宣。
宜宁关心问道:“你最近没事吧?”
她当然知道所指何事,低声回道:“那丫头最近挺安生的。”
可谁知宜宁一副别高兴太早的神情,“你还是小心为上。”
她只好点点头,看来还不能放松警惕。
放下窗帘,她问道:“最近语初有什么动静?”
书兰欲言又止,摇了摇头。
诗兰是个急性子,“有什么你就直说。”
书兰看看沈眠棠又看看诗兰,小声嘀咕,“最近不用那丫头搞鬼,不也势如水火吗?”
诗兰听完撇了撇嘴,又假装不经意间偷瞄沈眠棠的脸色,见她没什么变动,才放下心来。
转身拧了书兰一抓,最近谁都看得出来气氛凝重,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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