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州大地,被一股无形的威压所笼罩,电闪雷鸣之间,黑云被搅成了漩涡状,黑云之上则是刺目而又耀眼的金光。
三千天兵身披黄金琉璃甲,脚踏紫金飞云靴,一手持青龙大刀,一手持鎏金长弓。
好不威严。
“狐王之死,本王,予尔等半柱香时间。”交出真凶。
男人乌发垂落,头顶翠玉镶东珠的头冠,身着紫金流光制的中衣,外置红黑色藕丝云混合而制的衣袍,身披孔雀尾羽制成的大氅。手中拿着一把百鸟羽毛制成的扇子。
他乘着轿撵,舒舒服服的躺在轿子里看都不看下届一眼。
三千天兵对他俯首称臣,当真是贵不可言。
关于狐王之死,大家心里都跟明镜似的,逃肯定没法逃,若能是只要把谢清雪交出去便而善了、也未常不是一件好事。
毕竟那是她杀的,一杀还杀了一群。
可问题是,人人都亲眼看着她摔落悬崖,却连谢家人都不知道她去了哪。
“萧哥哥,那可是我姐姐。”柔媚无骨的女声从上空悠然传来。
美人嗔怒道:“说好的替人家收拾那帮杂碎,怎的又哄我?”
“杂碎”二字清清楚楚的传入众人耳中,可他们面对的是“天神”,便也只能当做没听见。
男子:“乖,不是说给他们半柱香时间吗?”
女子:“哥哥惯会给人家惊喜,可要是半柱香后,人没交上来呢?”
男人:“这些蝼蚁,任你处置。”
女人柔弱无骨的声音传来:“哈哈,哎呀,那哥哥不许反悔!”
女人看着男人的时候柔情似水,当转向下届时又变得狠毒起来:“那我做主,半柱香后不见人,我便每隔半柱香灭一族。”
她以为人也是跟妖一样分着很多很多的“族群”。
很快的半柱香时刻过了,他们要找的人依旧没有出现。
娇美的女子离开软榻,随手指了下届的一个地方:“那就先灭掉那一族吧。”
而她指向的,更好就是弦音宗黎家。
看清位置的天兵眨眼之间包围了弦音宗。
于是乎四大仙宗的弦音宗,就这么在众人眼皮子底下被灭门。
他们在烈火中,在仙叶台、在昔日练功打闹的校场、在自己曾经最温馨的家身首异处。
他们之中极少有人出手反抗,他们不能也不敢。
他们不能违背“神”的旨意,也不敢违抗“神明。”
而整个仙门,也竟无一人敢出手相助。
一大仙宗就此消亡。
美人的嫩手轻轻划过男人脸颊:“哥哥别看,可别人那群腌臜之物的血污了眼睛。”
男人也一贯宠溺:“好,烟儿可消气了些?”
“消气”,一大仙宗,千人的性命竟只是上位者讨人欢心的东西。
不对、那连“东西”都称不上。
他们看都不看血流成河的湖水,听也不听枉死之魂的悲鸣。
女人娇嗔:“讨厌,又过半柱香了,他们还是没把人送上来。”
“随你处置。”
闻言,女人又随手指了一处地方。
这次是何家的青露宗。
想何家家主尸骨未寒,刚刚为除魔之战立下汗马功劳,转眼间其仙宗就这么被杀了个精光。
可那要除的魔,跟天神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又能如何?
那怪只能怪他们命不好吧。
于是幸存的仙家纷纷闭上眼,不忍再看这一庄惨案。
闭上双眼,闭着眼吧,闭着眼,看不到就当什么也没有发生。
就在美人玩性大发时,觉得感觉到好像有什么人在看着自己。
于是在又是半柱香后,她指尖微动,青山寺血流成河。
什么腌臜之物,也敢直视天妃。
尽管他们什么也没有看见。
不到三炷香,三家被灭,湖面上的鲜血泡着刚刚死去的主家的断胳膊断腿,昔日秀美的青山被夷为平地,血流成河。
薛怜从满地尸骸中缓缓爬了上来,怀中抱着的少年已然被吓破了魂。
薛怜施法稳住他的神魂,沙弥的眼神才逐渐清明。
“主持、我……”
“嘘,别看。”薛怜挡住他的双眼,轻声安抚:“为师今天告诉你,家传秘法的另一种功法。”
她折断柳条,扯下白纱,号称慈悲的为怀的“小观音娘娘”此刻眼中尽是杀意。
那象征纯雅素雅白袍被同门的鲜血染红。
断掉的柳条在她手中逐渐化作一条人骨做成的长鞭,她双目血红化身罗刹一路杀了上去。
就算是死,她也要拖着他们一起下阴曹地府!
可她终究是凡仙,与天兵天将战不过还回便败下阵来,甚至就连那两个人视人命如草芥的真容都未曾窥见。
于是她咬破手指仰天长叹:“师兄!助我!”
“好。”佛珠应声而断,陈灵的身影出现在上方。
十八颗佛珠尽数祭出,如泰山一般大,如流星一般坠落,狠狠砸了下去。
陈灵,灵泽,青山寺的叛徒,欺师灭祖,天魔教臭名昭著的第一阁主。
青山寺,不过是山头上的一处寺庙,哪里比得上弦音宗那样的世家大宗。
可他们违背了“神”。
“去你的天神!”轻芜扯下外袍一边踏风而上,一边用布条将头发盘起:“姑奶奶一届散修还怕了你不成!”
说杀她全家都算帮她寻亲了。
一语激起千层浪。
师明珠脚踏剑鞘拔剑指苍天:“难不成还让你们在别人家地盘放肆!”
若她继续袖手旁观,焉知下一个会不会轮到玄剑宗。
与其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不如先下手为强!
就算战死,也比露出脖子被人砍死的要强的多。
“玄机宗墨妍,在此领教!”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若放任不管,众仙家怕是只能阴曹地府相聚了。
接着众人不再坐以待毙,一波接一波的人飞跃至上空:
“炎灵世家颜舒禾,在此领教!”
“南疆,月影。”
“云华宗,东方柔。”
“凛霜宗,谢清雨——”
“扶摇山庄权玉堂——”
“扶摇山庄归澜!”
“散修,白诗苓!”
“醉梦仙,妃阙”
“落华阁江浅——”
“乌山,卫蓉蓉!”
……
“你们!怎么敢!”眼看着越来越多的人不要命似的扑上来,美人嗔怒不已。
这群蝼蚁,怎么敢?!
但很快美人便发现自己的怒火是多余的。
死了将近一半人,才堪堪换掉不到一千天兵。
除了不要命,没什么可怕的。
死去人的尸体被一个个踹下云端,远看就跟下饺子似的。
可他们的血肉是真真切切的浸染了大地山川。
“狐王在此!”谢清雪手提一只尾巴光秃秃的狐狸,声音响彻整片大陆。
“姐姐!”美人哀鸣一声,接着目光扫过那只粉狐,先是不可置信又像是备受打击一般趴在男人胸前抽泣。
谢清雪:“带我一人,你退兵。”
“退兵?”男人锐利的双眸扫过她身,而后离开美人的怀抱,手指向下届:“一个不留。”
“万物生!”巨大的藤蔓一面挥开天兵,一面将还在云端上打斗的众仙家“抱”了下来。
“守家。”
指尖空中飞火流星,冰雹陨石,相继坠落,山体崩塌,山崩海啸。
这不是要屠灭仙门的节奏,这是要把整个人界都杀干净的节奏!
眼下先别管什么天兵天将了,先把下届守好才是最重要的。
东方玉大手一挥,什么血珠子,红阳丹、灵丹灵宝、邪魔歪道,正道秘籍,等等什么都有。
这个时候,也不管什么正邪两立不两立了,别管什么邪魔歪道还是正派正道,先活下去再说。
她专门跑了一趟琉璃城,把宝贝全搬过来了。
东方玉道:“各仙家活着的,回到自己地界,守好各家地盘。”
“各散修,你们无牵无挂,便去救救那城中百姓,当然想走我也绝不阻拦!”
“只是诸位要想清楚,下届被屠戮殆尽,可有汝栖身之所!”
彼时云端之上,谢清雪当着所有人的面捏爆了狐王的尸身。
美人瞠目,满脸不可置信!
“畜牲,死不足惜。”谢清雪道:“如此神态,你们也是畜牲?”
“稍安勿躁。”男人拍了拍她的白嫩的肩头,探手一指彩色的法力如天柱般砸了过来。
面对一股足以毁灭半个世界的法力,还是凡仙的谢清雪不躲也不闪:“看好了,寒术该怎么用。”
在她的意识里,这股法力不足为惧。
于是她仅仅只是激起了一个冰罩。
可在那股法力打过来之际,她忽的心悸,脆弱的冰罩应声而碎。
一股股充满杀意的法力过后,再看那里已经没了谢清雪的身影。
“哥哥真是的。”美人柔弱无骨的靠在其身上,娇嗔着:“本来还想带回去好好‘照顾’一番。”
不过人死了就死了她不在乎。
“雾凝。”
美人耳畔忽然悠悠传来一声低语,接着一片晶莹的雪花飘落。
“哥哥你瞧,下雪了。”
美人伸手去轿撵外接,雪花落下的瞬间直接打断了她的手腕,血肉喷张之际,寒冰顺着切口迅速爬上了她的五脏六腑。
她的身体迅速由内而外的结了一层冰霜。
就在她接雪的同一刹,轿顶被人掀翻数千支冰箭齐发。
“哥哥,我好冷……”美人被动的浑身颤抖,可她为了维持形象硬是不敢大叫,于是她缓缓朝男人靠过去,想寻求一丝慰藉。
男人没有管她反而是对谢清雪多了几分挑衅的意味,他飞下轿撵亲自与那个凡仙比试起来。
鸟羽制成的扇子每一扇都能扇出不同的法力。
或是“火”或是“水”或是“万箭齐发”,或是“罡风。”
谢清雪接连躲避,冰鞭在空中划过道道冰花,在近身之时把身段往下压了压,用脚勾住男人的脚踝猛地往前一带,紧跟着就是数道冰锥。
但男人外置的孔雀羽大氅却立了起来将男人包裹至其中
紧接着便是又一轮的攻击。
很快谢清雪便发觉,近身他武功不行,甚至法力打的都没什么章法,多的是法力够强弥补。
谢清雪不断找机会近身,她跳起来,连放三支冰箭,在他躲避之际闪身至其身后对着他的头就是一拳。
还挺硬。
他似乎被打懵了,然后谢清雪抓着他的肩借力飞身来到他正面,对着他的肚子又是一脚猛踹。
她手中寒气森森,带到机会就往死里打。
男人很快回过神来,一掌拍飞谢清雪
谢清雪脚踩云层很快杀了回去,她顺手身抓起云层,指尖灵光闪烁,云层变冰层猛地朝对方甩去。
男人轻轻一挥扇子,烈火焚尽了冰层。
但谢清雪又趁这么会功夫提剑朝他刺来。
在那剑刺来时男人空手接白刃,两指并拢卡着宝剑,谢清雪却是再也无法往前进半分。
他微微一笑手腕一扭,剑神被扭成了一个麻花状,逮到机会对着谢清雪就是烈火千掌。
谢清雪逃避不及被一掌击中了心口。
这一掌,刚好激醒了“谢清雪”。
“她”的做法谢清雪一直看在眼里。
她咬牙攥紧胸前的衣服:“回去。”
脑海中“她”的声音愤怒不已:“没有我你怎么赢!”
男人间谢清雪久久不动,便也没了继续逗留的心思。
于是他身后孔雀的真身虚影尽显,开屏遮天蔽日,他双手合十,降下灭世“神罚”。
还在互相挣抢身体的“谢清雪”和谢清雪顿时停了下来。
她们透过云层往下看。
她们看到了尸山血海万人血窟。
以及病、残、弱苦苦挣扎的仙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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