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裴远之说得自然,季舒楹却怔在原地。
心跳咚咚的,愈发急促,她不知道为什么裴远之会突然主动提出给她抹妊娠油,有些被打乱节奏。
明明,明明,前两天她叫他的时候,还是用了三十六计,对方才妥协的。
季舒楹在原地没动,裴远之扫视了一圈床上的东西,并没有在里面找到之前的那款米白色瓶身。
他随手取过瓶瓶罐罐中的一个,端详着外包装上的说明。
Toner。
“那个是水。”
季舒楹出声,也证实了裴远之的判断,不是妊娠油。
裴远之将浅蓝色包装的水放回去,而后拿起另一瓶,上面排列着大大小小的英文,他捕捉到关键词,Moisturies,乳液,不必季舒楹开口,他放了回去。
就这样看了一圈,都没看到。
季舒楹清咳了一声,“之前那个妊娠油,我用着觉得有点油,今天我想试试新买的这个。”
说着,她拉开床头柜的抽屉,从里面取出一个崭新的白色瓶子,扔到床上,好巧不巧,刚好落在了对方身边。
裴远之拾起新的未拆封的瓶子,拆开,想起什么,又起身出去。
过了一会儿,才回来。
而季舒楹已经在床上躺好了。
裴远之出去的当,她已经做好了心里建设,就如同对方曾亲口说过的,丈夫伺候怀孕的妻子,天经地义,有什么好紧张好害羞的。
季舒楹还拿了个蒸汽眼罩盖在眼睛上,将‘享受’发挥到了极致。
当然,也有些逃避的意味,但她不会承认。
一回生,二回熟。
裴远之坐在床沿,扣开白色盖子,淡淡的山茶花清香弥散在房间里。
比起上次略显馥郁的味道,这次的要清新淡雅很多,闻着让人更舒服一些,也更符合裴远之的审美喜好。
她今天穿着很宽松的短袖睡衣和睡裤,嫩粉色,肌肤的颜色却比睡衣的颜色更嫩,图案是可爱的Hellokitty,有几分未褪的学生气和书卷气。
让人生出一种在犯罪的错觉。
裴远之收回视线,修长的手指拎起宽松的腰部衣料,轻微往下,露出光洁的皮肤。
刚净完的手还有些凉,他将掌心搓热,抹匀液体后,才落下。
温热的宽大掌心碰触到赤裸微凉的肌肤,季舒楹还是不太习惯自己以外的异性的碰触,哪怕这个人是未来的宝宝爸爸。
脚尖微微蜷缩起来,原本放在身体两侧的手也握成拳,季舒楹努力克制着那种表面感官传递而来的酥酥麻麻的怪异感受,还是忍不住抬起右腿,抗拒的姿态。
“放松一点。”
裴远之说着扣住她的右脚脚踝压下乱动的频率。
“……你轻点!”
季舒楹忍痒忍得难受禁不住睁眼瞪他。
“已经很轻了。”裴远之说手下的力度还是又放轻了一些。
轻如羽毛反而更加酥痒。
裴远之还是能感觉手下的身体在轻微的颤很细微的幅度。
好敏感。
眼睫半垂下裴远之无声地想。
……
渐渐的季舒楹的身体慢慢放松。
比起第一次被抹的紧张这次她适应得很快神经也缓和下来。
中央空调运作着加湿器不知何时被打开房间的温度和湿度都保持在一个十分舒适的度。
全身心的沉浸和放松中季舒楹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睡了一会儿有些口渴季舒楹又醒来。
脸上的蒸汽眼罩还没取下来她睁开眼视野还是朦胧的黑色。
季舒楹伸手去摸自己的腹部。
皮肤上的精华油已经被肌肤完全吸收晾晒清爽摸在手里的触感光滑水润似剥了壳的鸡蛋嫩得能掐出水来。
看来裴远之上手得很好且一次比一次熟练。
如是想着
不想起床她打算赖一会儿再起来喝水。
思绪放空季舒楹又有些困在甜美的梦乡边缘游荡。
意识朦胧间却感受到床边似乎有人。
他还没走吗?
这个想法刚映入脑海季舒楹就感觉到有人来到床边半蹲了下来。
身体下意识地紧张起来季舒楹放平呼吸用尽力气克制身体的反应装睡不让自己露出破绽。
而后有阴影投下隔着薄薄的睡衣轻轻地轻轻地。
吻了一下她的肚皮。
……!
季舒楹整个大脑宕机空白。
心跳声如雷鸣一声声的仿佛贴着耳畔响起捶得她头晕目眩。
夏季睡衣太薄太轻了如同无物那个淡淡的吻像是肌肤相贴没有任何障碍。
季舒楹脑海乱糟糟的四肢失去力气腿软脚心也泛软。
倘若不是在床上她可能会被惊得失去对身体的控制。
如同昨夜她假装不经意的轻擦而过的吻这个吻比之前的还要短暂、还要转瞬即逝。
轻得仿佛只是季舒楹的错觉。
没过一会儿衣料摩挲的窸窣声、腕表扣上的金属声、而后是渐行渐远的脚步声灯的按钮开关声。
男人的动作也放得很轻声响微不可闻。
如同昨夜蹑手蹑脚的她一样。
门被打开走廊的光线泄了几丝进来而后卧室的门被轻轻地合拢。
咔哒。
卧室恢复安静,只留床上‘睡着’的人。
呼——
季舒楹不再克制自己,深深地吸了口气。
黑暗的卧室里,她听到自己有些急促的重重呼吸。
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耳朵,烫得吓人,季舒楹伸手打开床头柜的灯。
再稍稍一侧头,就着不远处梳妆台的镜面反射,季舒楹看到自己红得滴血的耳垂,还有晕染着粉色的绯色脸颊。
一个想法倏然浮现。
她耳垂是一直这么红吗?
那……前面,裴远之还没走的时候,会不会看到了?
有没有可能,他其实发现自己醒了?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季舒楹的心就仿佛被人攥紧,恨不得穿越回十分钟前。
……
第二天,季舒楹踩着点到达KS,差点迟到。
还没想好怎么面对裴远之,季舒楹打定主意如果裴远之今天再给她开小灶,她会义正言辞地拒绝。
从上午工作到下午,都没有再见过裴远之。
办公室里似乎也没有人,只有保洁阿姨进去过一次,打扫卫生和给盆栽植物浇水。
季舒楹假装不经意地问于惠:“今天怎么都没看到裴律?”
“裴律好像中午临时出差了,去领一个叫什么年度争议解决律师的奖。”
于惠回忆了一下,说到。
……原来是这样。
季舒楹松了一口气,又有些莫名的生气。
每次裴远之出差,都不提前跟她说,一点报备的意识都没有,往往都是先斩后奏,人已经到达目的地了,才姗姗来迟发消息。
果不其然,下班时,季舒楹才收到裴远之的消息。
白底黑字,言简意赅地说要出差几天,这几天接不了她,有事找付叔和张姨,或者找廖音也行。
季舒楹没回。
前面陈怡宁发消息问她过二面没有,季舒楹才知道陈怡宁也过了,但不是在她们组,而是另一个组,下周才入职。
听说季舒楹昨天就已经入职了,陈怡宁先是表达了恭喜之意,而后就迫不及待地聊起了八卦。
【你知道裴远之吗?】
【就是听说是业内最年轻的合伙人、KS成立以来最快晋升高伙的那个】
【之前只听人说过,我二面的时候居然见到**了!!**比想象中的还要帅!!】
原来陈怡宁二面的面试官是裴远之。
裴远之裴远之。
频繁地出现,季舒楹现在看到这个名字就心烦意乱。
她把这种心烦意乱归结于“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因为对方不在的这两天,季舒楹都是自己动手,很不习惯。
除此之外,顶头老板出差的这两
天,全组看起来最开心最喜闻乐见的,当属陈向榆。
带教的任务暂时交到了王律手里,王律的风格显然要比裴远之温和许多,循循善诱,还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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