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极殿内,鸦雀无声。
王福垂首望着手中的茶盏,直至原本冒着热气的茶几乎凉透了,也未敢发一言。
景元帝方才又发怒了。
自杨崇景在朝堂上,将那份证物拿出后,景元帝的脾气便阴晴不定起来。前几日,不过是有名内侍奉了盏稍烫的茶,景元帝当场便摔了茶盏,命人将那内侍拖出去打了五十棍,那内侍当场便没了。
就在刚刚,景元帝正批阅奏折,忽然便将满案奏章拂到地上。
王福在景元帝身边伺候了几十年,此刻依旧像个刚入宫的小太监似的,他本要给景元帝换茶,却被这一怒吓得,直到手中的茶凉了,也没敢上前。
毕竟自太子薨了后,景元帝的变化,王福是最清楚的。
半晌,景元帝冷哼一声,打破了沉寂。
“王福。”
冷不丁被喊了名字,王福只觉得后背一凉,随即便弓着腰,讪笑着上前,“圣上,奴才在。”
王福挥了挥手,一群内侍将地上的奏章一一捡起,重新摆到案上。又命人重新上了盏茶,轻手轻脚递到景元帝面前。
大约是气消了不少,景元帝接过王福递的茶,喝了一口后,将茶杯放下。他捏起方才那本奏章的一角,轻轻将它抬起,冷笑一声,“又是催朕处理宁王一事的奏章。”
王福对这件事哪敢多言,低着头站在一旁。直到景元帝又发问了,“你说这宁王,当真冤枉吗?”
这个问题若是答不好,可真是要送命的,王福后背的冷汗瞬间便下来了。
宁王是景元帝一母同胞的亲弟弟,从前感情一向要好。况且依王福看来,宁王并无反意。可偏偏魏王谋反,景元帝却认定宁王是同谋,即便那所谓的证据,并不算得上充分。
“奴才不懂得这些,这些年奴才的眼睛,只管盯着圣上的衣食住行,旁人的事奴才哪里知道。”
“啪”一声,景元帝将奏章撂到案上,整个身子向后,半靠在龙椅上,眼皮向下垂着,嘀咕道:“朕对杨崇景,还是过于宽厚了,让他不知天高地厚,以为自己凭着那份所谓的文人风骨,便可以藐视皇权。”
王福此刻大气不敢喘一下,好在景元帝此刻正闭眼仰头思索着,没有继续问他的意思。
平日里,杨崇景为人便倔强了些,从前也在圣上面前,请求过彻查此案,可圣上何曾这般动怒过?
圣上并未生气,偶尔还会称赞杨崇景的气节。
王福心中已隐隐有了答案。
圣上不满意的,并非杨太傅的举动,而是他令满朝文武都跟随他,逼迫圣上彻查此案。
想到这,王福心中一颤。
皇权,只能是集中的,唯一的,只能牢牢掌握在景元帝本人手上,
若不满杨太傅是为此,那昔日名满天下,无人不称赞的贤王,是否也是这般遭帝王忌惮?
未等他多想,景元帝开口道:“去英国公府,宣沈容湛入宫吧,朕还没问问他,这本该由他交给朕的名单,如何便到了杨崇景手上。”
……
沈容湛带人闯进来时,应瑶想过,迟早会有这么一遭。但她没想过,会是这么的早。
至少,应当等到圣上处理完此案。这件事她做的不光彩,虽是事急从权,她到时该认的也会认。
但此刻,她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应对眼前这人。
只见他从门外步步逼近,铁青着脸,一双凌厉的目正审视着她。而现在的她,是任人宰割的羔羊,只能等待着别人对她的审判。
沈容湛复道:“不,不是林娘子,我应当称呼你为,应姑娘。”
到了这番境地,应瑶反而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还好,她已将东西交给了杨太傅,宁王府和昌宁伯府,有了翻案的希望。便是沈容湛如何处置自己,也值了。
“抱歉,是我骗了你,但为了家人,我不后悔。”
室内仅有一根蜡烛用来照明,门半敞着,风一吹烛火就跟着摇曳。沈容湛的面容好似更加晦明不定,他抬腿在并不宽敞的室内走了几步,目光扫过一应陈设。
多年的办案经验,可以让他只需扫一眼,便能知晓这里常住几人,大约发生了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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