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第 18 章
“不知道，但要说是为了回收泰康的股份，他何必下这么一大盘棋？”柯勒手落在桌面上，连敲三下，“他身价至少超过两千亿，会区区为了三亿来跟你做这个交易？”
闫泽一掌拍在茶几上，站起身，“他不会是图你人吧！我看过小说的，他们都说什么觊觎女主许久，不择手段把人骗到身边，什么的。”
梁弥嫌弃地招招手，“坐下坐下，哪有让心上人去找前任哥拿合同的。”
“我倒是不在乎他们的计划，能平平安安过了这一生就不错了。”姜姮端起咖啡杯喝上一口，“还了那三个亿的债，我就跑。”
柯勒瞥着姜姮，眼睁睁瞅了半晌，“让狄一舟签字真没可能吗？别跟我说那个勾引他的馊主意。”
“让狄一舟松口，得先知道他需要什么。”姜姮皱起脸，“可我现在连见他都难。”
比起让一个拥有主观意识的人签字，可能还是三亿的债务来得更让人踏实。
可还掉三亿谈何容易，闫泽不说话，傻愣愣地看着茶几上那杯还剩二分之一的奶茶。梁弥打开手机在研究什么，眉头紧皱，不一会儿姜姮放在桌上的手机收到了短信提醒。
她俯身拿起手机，被屏幕上几千万的大额转账吓得手机都差点没拿稳。点开银行账户的汇款记录，才看到汇款人姓名。
“梁弥，你给我转账干什么？”
“我最近表现好，我外婆把清湾那儿的房产过户给我了。”梁弥手机一甩，捧起那份还温热的炒饭，“反正我也住不过来，索性卖了，手上还能有点空余。”
米饭把腮帮子塞得鼓鼓囊囊的，话也说不明白，“就是不多，也就能给你垫个底用。”
柯勒忽然站起身，抽出纸巾把手上的油渍擦净，坐到办公桌前拉开抽屉翻找半天，才从右侧柜子里拿出一张银行卡。
他慢慢走来，通体银色的储蓄卡被他捏在手里翻个面儿，送到姜姮身前，“这儿是我的。”
连闫泽都从兜里掏出个支票，往上写了几个数字，挥手一扯也递到她面前。
“不是，我今天又不是募捐来了，这什么集资现场啊？”姜姮推开柯勒的手，“你的老婆本，我才不要。”
又扯过闫泽手上那张支票，数清楚上头的数字，“你这张支票上的数字是你全部家当了吧？都给我，你不活了？”
“还有你，”她瞥向停止进食的梁弥，“这钱是用来给你自己傍身的，不是用来接济的。”
话罢，当着面就给梁弥转了回去。
空调压缩机嗡嗡运作，几人对视许久。
梁弥靠在沙发里抠弄着自己的美甲，嗫嚅道：“这钱得还的，不是纯接济。”
“我还应付得过来，两家酒吧的分红有我的份，梨园也逐渐步入正轨，再加上如果我幸运的话，综艺播出后或许会成为下一个尹清岚。”姜姮起身把人都按回座位里，“你们能陪在我身边就很好了。”
闫泽捧着奶茶杯抬眼，“尹清岚是谁？”
这儿的沙发或许不如梁弥的意，一分钟换几百个动作，这会儿又支着脑袋，盯着天花板看，“《戏华》豫剧季捧出来那个冠军，不过人家背后金主实力强悍，资源甭管怎么撕都没掉过。”
“金主谁没有？”柯勒眼珠子咕噜噜一转，拍拍胸脯，“资源包我身上，我保证动用所有人脉给你撕出条花路来。”
“好好，谢谢柯老板。”手机刺耳的闹铃陡然响起，姜姮方才想起下午的要紧事儿，“那我先回去了，家猫今天约了疫苗。”
“快去吧快去吧，疫苗打完把我干女儿带出来见见啊。”闫泽冲着门口喊。
—
车刚停下，姜姮便瞥到停在车库里的那台亮面红色轿跑。常用的迈巴赫不在，或许那人又回公司了也不一定。
她提着车里的猫包小跑几步跨上台阶，进门还没到玄关，客厅就发出声响。
“装修都处理好了吗？”
男人穿着家居服端坐在沙发上，微鬈的发丝搭在前额。黑框眼镜架在秀挺的鼻梁上，只是微微抬眸那浅瞳便透过镜片精准地抓取到她的身影。
姜姮不自在地错开视线，故意没去看他，轻轻应声。
“我们谈谈可以吗？”席景颐又盯半晌，大掌把杂志合起放在一边，重复道，“我想和你谈谈。”
姜姮攥住背带的手握紧又放松，“我还有事儿，就在这儿说吧。”
席景颐无言，起身踱步缓慢走到她跟前，距离极近。身高差导致她的平视范围里只能看到席景颐的胸口，姜姮撇过头，后退两步。
“什么话非要离这么近说？”
“你......”席景颐默了默，方才开口，“你今晚回来吃饭吗？徐姨今天休息，晚餐我来做。”
“不一定吧，我一会儿还得回梨园。”
席景颐没走，垂眸看她。
姜姮看向别处，半晌后开口，“我有事想问你。”
“什么？”
姜姮退到不需要抬头就能和他对视的位置，“我没收到节目组的合同，也没在节目组官宣的贴文里看到我的名字。”
“导演什么都没和你说吗？”席景颐不满地蹙眉，“合同在我公司法务那儿先查看条款，你的录制是在第三期，也就是三周后，作为踢馆选手加入节目，这样你的热度会比别的选手高很多。”
姜姮的视线在男人面上徘徊。
千亿身价的总裁应该也不至于骗她一个小小的负债人，恰好热度也是她目前正需要的，她点点头，望向脚尖，“什么时候能让我签合同？”
“周一上班吧，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公司？”
姜姮掀起眼皮看他，“既然是隐婚关系我就不去你公司了，如果关驰有空的话让他带来给我吧。”
“给你送合同的时间我还是能抽出来的。”席景颐把一只手从家居裤的口袋里伸出，指指她手里的包，“你这是？”
“带猫去打疫苗。”
话罢，姜姮便趿着拖鞋上楼，没留男人开口的时间。被旗袍勾出的柔和曲线印在席景颐眼中，无力感再度攀升，没谈过恋爱竟然成了他的短处。
迈步走到客厅的书架前，哲学的、金融的还有散文诗篇，林林总总码了一整面，可就是没有一本能教他怎么哄女生。
伫立在书架，他拿出手机向正坐在临市海水浴场遮阳伞下度过美好假期的关驰求助。
对于午餐时发生的事关驰早有耳闻，墨镜都没摘下，人懒洋洋地调了个面儿，趴在沙滩上，任由太阳暴晒。
“哄女生？我怎么知道，从穿开裆裤开始到现在我俩形影不离，我会不会哄人，你还不清楚？”
“你俩不是盟友吗？盟友怕她生气干什么？交易结束一拍两散，这是你自己说的。”
席景颐一噎，想不出反驳他的话来，“可她现在跟我住在一个屋檐下，这样不说话很尴尬。”
那头噗嗤一下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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