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亲王世子不是远在京都吗?怎会来我们书院?”

两人走在廊下,一边走一边交谈。

“谁知道呢?许是为了让他在此历练一番,日后也好担大任。”

说到这里,也不知想到什么,曲思良左右看了圈,小声道:“他来那日你不在不知道,王祎等人欲与他攀关系,被他好一顿奚落。现下我们与他是实打实的同窗,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还得小心行事。”

王祎乃礼部侍郎之子,平日处世向来圆滑,与施明远不同,即便他出身不俗,却光华内敛,待人亲和有礼,交好之人不在少数。

这话成功逗笑林景如,颇为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反问:“实打实的同窗?”

“是啊!”

曲思良只当她不清楚其中关系,正欲解释。

林景如却悠悠道:“世子身份尊贵,王祎这样的人与他都瞧不上,何况你我?”

曲思良一愣,一下子也想透了其中关窍,语塞片刻叹道:“你啊你……果真还是你通透。”

只是想到那位爷的名声,他不由发出感慨:“日后这书院,恐怕就清净不了了。”

林景如未置可否。

在大夏朝,盛亲王世子骆应枢的盛名无人不知,只是……

这名声不大好听。

他虽行事乖张、性子难训,可却备受皇家宠爱,以至于无人敢惹。

而今众人只看到了书院多了个受宠的世子,却不知其为何会突然出现在此,没人敢妄自揣测皇家的安排。

不过,这些与他们无关。

午时过后。

林景如前往校场,远远便看到骆应枢稳坐于马匹上。

马蹄飞扬,尚未干透的场地变得更加泥泞,马上之人浑然未觉,只一味地跑了一圈又一圈。

本该是意气风发的年纪,林景如莫名在这奔跑的速度中感受到了一股愤恨不平。

夫子还没来,大家便三三两两聚在一起闲聊,无外乎是近日江陵城中的新鲜事。

林景如自顾走到马厩欲牵出海棠,只是寻了半天也未见其踪影,心中一动,突然想起方才过来时,马场上的马颇为熟悉。

为了验证心中所想,林景如一转首,目光紧盯着那匹撒腿奔跑的马。

果不其然,世子爷□□之马正是海棠!

“你那海棠今日可要遭罪了,平日里看你心疼那畜生跟什么似得,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

施明远悄无声息地靠近,撇了一眼不远处的海棠,随后转头紧盯着她,似乎想从她脸上找出不满的情绪来。

林景如明白其中的挑拨之意,并不接茬,只道:“旁的不说,你若将挑拨是非的心思放在温书上,何愁学问不进?”

施明远何等精明,闻言面上那点虚伪的笑意顿时一冷。

本存着看好戏的心态一下子没忍住,面色难看了几分。

反观林景如,眼神清亮,面色正经,仿佛适才的话并无他意。

施明远深吸几口气,难得没动怒,皮笑肉不笑道:“你最好能一直这般贫嘴薄舌。”

他倒要看看,一个没有根基的贱民,如何敢与皇家抗衡。

想到今日的计划,施明远心情越发好了起来。

自当年一事后,他想即便弄不死她,凭借家中地位也能让她在江陵待不下去。

谁知这人次次如有神助化险为夷,且反倒因他的设计,让她屡次出尽风头,入了不少人的眼。

若想动她,便得有个万全之策。

而现在,骆应枢的出现,施明远就知道,机会来了。

眼见他神色变了又变,林景如皱起眉头。

不待她细想,一道马蹄声逼近的同时,施明远突然扬声。

“林兄慎言!那马能被世子选中是它的福分,你岂能为个畜生心生怨怼?”

话音刚落,一道“吁”声响起,马蹄声变浅,有人轻“哦?”了一声。

竟是骆应枢策马逼近,居高临下地审视着她:“林景如?”

林景如未料世子会径直前来,心下微怔,她迅速瞥了一眼施明远,警惕骤生,当即抱拳道:

“正是,世子明鉴,方才……”

“世子!”施明远打断她:“林兄性子耿介,口无遮拦,绝非有意冲撞,您万万勿要见怪!”

骆应枢把玩着马鞭,目光在两人间转了一圈,最后停在林景如身上,淡然地打量片刻。

林景如此前听闻这位嚣张难训,即便今日有所见识,但她大多是不信的。

流言伤人,她比谁都懂。

盛亲王的英勇事迹,她自小便有所耳闻,也正因如此,在她看来像盛亲王这样顶天立地的英雄豪杰,其子即便不及他,也不该是这般跋扈模样。

林景如眼底闪过一丝失望。

骆应枢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透着几分漫不经心。

“本世子听闻你平日里行事颇有章法,山长对你也颇为倚重?”

初来乍到,他何处听闻?

林景如心中一凛,立刻明了是怎么一回事:“世子谬赞,是师长同窗们托大,景如不敢当。”

她模样倒是不卑不亢,即便心中将施明远骂了个狗血淋头,脸上也不露分毫情绪。

眼前这人与施明远不一样,确实不是林景如能轻易得罪的,自然是能避则避。

只是她有些好奇,短短几个时辰,施明远是如何挑动这尊大佛的。

“至于山长……”林景如飞快扫了一眼施明远,接着道:“山长惜才爱才,处事也向来公正严明,对学生们并无偏颇,更遑论偏爱谁了。”

也不知施明远与骆应枢说了些什么,看对方的架势,大约不是什么好话,谨慎些总是没错。

未料,骆应枢略一沉吟:“你这话是说,本世子冤枉你?”

分明没有如何情绪,但话里的威压令人不寒而栗。

半空中的乌云不知何时压了过来,连带着吹来的风也泛起几分凉意。

林景如掐了下指尖,努力让自己保持镇静:“世子严重了,景如并无此意。”

骆应枢看她一副隐忍退让的模样,眸色微动,轻飘飘瞥了眼施明远,话锋一转:“既在教场上,不如你我比试一场,也让本世子见识见识麓山书院的风采。”

他话题转的实在太快,言语间透着不容置疑,说完扬了扬下巴,示意林景如去拿趁手的武器。

施明远喜色溢于言表:“世子,林兄出生微寒,没见过什么世面,并非有意冒犯,还请世子饶了他!”

看似在为林景如开脱,实则字字句句皆在透她底细。

林景如私心并不想与骆应枢这种人对上,但眼下这幅场景,显然容不得她退缩。

只是这施明远,实在让林景如拳头痒。

正当她想开口时……

“是吗?”骆应枢忽而侧头,看向施明远,嘴角多了分恶趣味:“既然你如此关照她,不如同她一起,以免旁人说本世子胜之不武。”

施明远脸色一僵:“世子,我……”

他只是想看林景如出丑,并不想因此得罪了眼前这位爷,怎的自己忽然被拉扯进来了?

林景如差点笑出声,反倒多看了眼马上的人,开口道:“世子有此雅兴,景如与明远兄自当奉陪,还望世子手下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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