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熙,没事了。”

裴姜熙睁开眼,看见的是韩艺祉的脸。

“我怎么了?”

“你做噩梦了。”韩艺祉食指微微弯曲,在裴姜熙的脸上来回摩挲。

“我吗?”裴姜熙环顾四下。简陋的土墙,陈旧的瓦顶。光线从窗户透进来,褪了色的窗框把阳光分隔成一块一块,大小有序地摆放到两人的身上。

对了。裴姜熙记起来,昨天夜里王伯玉回了熙和楼,她和韩艺祉则是留了下来。

“嗯,是你。”

“我不记得了。”

“不记得也好。”

韩艺祉说她做了噩梦,她一点也想不起来梦的内容。可心中的确纷乱芜杂。裴姜熙从被子里伸出手,接住了漏进来的阳光。这种切实的温暖,让她感到平静。

“长吉呢?”

“一大早就和伯玉出去了。”

“这样啊。”裴姜熙沉吟片刻,说:“艺祉,我想和你说一件事。”

“嗯。”

“让伯玉去找长吉吧,他该有自己的一片天地。”裴姜熙完全清醒了。

*

在李乐天新身份和李娜炅沧海剑庄庄主身份的两相加持之下,三人可谓是一路畅通无阻。

越是向西行,周遭的景致也就越苍凉。百十里见不到人烟也是寻常事,也是在她们穿越荒无人烟的这时段,东方已经起了战事。不知为何,朝廷反应迟钝,象玉趁此机会,带领的侠士们一路攻城略地。等到朝廷出动军队时,象玉的起义队伍已经初具规模。

象玉点了一把火,天下硝烟四起。不仅仅是他这一支,其他的地界也有人举起了“勤王”的大旗。坊间都流传着赵政挟持幼帝,图谋篡位的传闻。

“勤王”之事,对天下人来说并不新鲜了。见证永清大帝进宫勤王的那一批人都还好好地活着。

那天皇宫里起了大火。“文帝失踪了。”永清大帝向世人这样宣告道,国不可一日无君,同样是皇子的永清大帝自然是义不容辞地接下了治理国家的重任。同时他还许诺,找回文帝那天自己就回退回封底,继续做他的藩王。

自那时起,国库里专设一笔开支,就是每年用来寻找失踪的文帝。白银每年如一地如数流出,文帝也是始终如一地没有消息。

朝廷对外宣称,赵政失踪了,如今是幼帝在主理政事。这样的说法,明显得不到民间的承认。“幼帝才几岁?”“不过是垂髫幼儿。”这样一番声明,反而显得其中暗藏隐情。

更是有传闻,就是国寺——心源寺——的住持也已经离开了寺院,投身义军。要知道,那位住持可是在永清大帝攻入皇宫时也不为所动。永清大帝“勤王”,说到底是皇家的家事,现今有人意图让天下改姓,那便是完全不同的性质了。这个传闻,让众人更加确信京师出了乱臣意图篡位。

李乐天一行跨越了荒地。刚到边陲小镇,接引他们的丐帮弟子就给他们说了这许多事情。

一开始李娜炅还担心起了战事,她们出关的事是不是会变得有些困难,不曾想边境的官员却很爽快地放行了。原来这西北地界的“靖难”之师早在他们来之前就开拔了。目前为止,李乐天与西北的藩王还是“勤王”的盟友,行个方便让盟友出关,并不是什么难事。

如果继续向西而行,便是一望无垠的荒漠。荒漠北侧,是长五千余里,高约一千三百丈的白山山脉。南面是均高逾一千八百丈的昆仑山,而西面,就是一千七百丈高的葱岭。三面环绕,彻底阻隔了来自四面八方的水汽,形成难以想象的高温。

在小镇稍作休整,补充了干粮与水。第二天上午卯时未到,他们比小镇先一步从睡梦中苏醒,在戍边将士的注目中出了关去。他们必须要在卯时出发,午时之前就停下脚步休整。午时到酉时之间光照最盛,需要尽量避免在这个时间段内行动。待到戌时,他们可以继续前行一段时间。

荒凉升级成了荒漠,马匹换作了骆驼。行走了一段路以后,在太阳转移到几人头顶上之前,他们找了一处沙丘的背阴面停了下来。黄沙比盐粒还要细密许多,才从骆驼背上下来走了没有几步,鞋子里就灌满了沙子。

李娜炅全身包裹得严实,只漏了一对眼睛出来。这时正坐在沙堆里,脱掉了鞋,把鞋整个翻了过来。黄沙就像丝带一样从鞋口掉落,然后还未来得及落地,在半空中就被炎热的风吹散,不知所踪了。

看着漫天的黄沙,还有远处有些模糊、扭动着的沙丘。李乐天说:“早听说高祖在的时候,西北方就常有人作乱。他们响应速度还真是快。”本来还想说点什么,迎面来的细沙钻进了他的嘴里。

“呸、呸。”李乐天着急忙慌地向外吐,小狗一样不时吐出舌头来。嘴里的异物感却怎么也吐不尽。

本来被热浪折腾得有些无精打采的李娜炅,看见他这副狼狈的模样也不禁失笑。

“他们早就想行动了。”贺子安也学着李娜炅的样子,脱掉鞋倾倒灌注在里面的黄沙。“皇帝一死,他们也找到了由头。”

李娜炅从随身的口袋里摸出两条纱巾,递给了同行的两个男人。“早说了让你们围上。”

于是李、贺二人又学着李娜炅的样子,把纱巾围在脸上,稍微做了一点遮蔽口鼻的努力。

“这里比我想象的还要糟糕。”戴好了面纱,李乐天说:“我还说出了关,可以找人打探李大侠和血宫的消息。照现在这个样子,我们根本就没有遇上人的可能。”

贺子安注意到,李娜炅把剑插在了离几人还有一段距离的沙堆中。“李庄主,”贺子安看着长剑,问道:“这是在做什么?”

“叫我李姑娘就好。”或许是面纱缠得过紧,李娜炅扯了扯纱巾的边缘,说:“我们已经同行了这么久,今后还要并肩作战,这些客套的称呼就免了罢。”

“我也正有此意。”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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