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皎皎本来想揪出恶作剧之人。
结果,捡起门外地上的一颗珍珠,气消了一半,心下纳闷,又发现不远处还有更大的一颗。
嘴巴虽然骂但身体很诚实,忍不住边弯腰捡边吐槽:“知道你沈府富的流油,也不用满地珍珠随便扔吧,作孽呦。”
在回望乡时,平常出海,她宁肯捕鱼,也不愿意冒险捞珍珠,这些奢靡之人,根本不懂得费多大劲才能捞一颗珍珠。
一颗颗珍珠,余皎皎耐心捡起,直到抬头,刚好进了琉璃轩的小厨房。
一树老紫藤,花开正好,老树枝干蜿蜒在花架上,幽幽花香袭人,清冷月色,对比小厨房暖意融融。
满院飘着花香和饭菜香味,灶台烟火气里,有个熟悉的身影在忙碌。
无渊高大的身躯围着小围裙,烧了一大桌菜,已经摆在紫藤花棚下等她,灶台收拾的干干净净,无渊最后忙完,弯腰端着蒜泥空心菜上桌,修长白皙的手指,擦着围裙。
一桌好菜都是她爱吃的,每一道菜都是之前她念叨过的。
吃饭事最大。
方才丫鬟松儿的事,她不想再提。
无渊转身看到余皎皎,守株待兔地笑着,连上几个菜都算好了时间,挥手招呼余皎皎过去吃饭。
“沈老板,你忙了一天,晚上也不闲着,真是好体力。”
“本来左等右等,饿着肚子,盼着余大厨的晚膳,只不过某位余老板失了承诺,我只要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一个人也吃不完,特邀余老板赏光。”
余皎皎白天累糊涂,完全把这件事忘了个干净。
她之前还预收了无渊的一锭金子。
“明日,我一定不会忘。”余皎皎企图蒙混过关,搓着手径直坐在饭桌前,伸手要抓鸡腿。
“经商诚为贵,一诺千金。”
无渊拿筷子敲了她的手,示意她洗手。
“知道了。”余皎皎只能照做,“香味还挺好闻。”
比起白天樊楼花天酒地奢华的宴席,这一桌粗茶淡饭,咸淡滋味清爽,更合余皎皎的口味。
余皎皎一边吃一边问,“五婶的铺子,虽然冷清,却不少挣钱,买那么贵的簪子,比别家贵三成,为何发不出月例银子?”
“你也瞧出古怪了。”
“嗯,而且店里就算招待客人喝茶,再贵的茶,需要给客人喝十两的吗?一个掌柜,哪里来的钱,喝的茶比沈府的还好。”余皎皎咂咂嘴回味,嘴里还仿佛留有茶香。
“皎皎喜欢白牡丹?我明日让下人给你送去。”无渊盛了一碗百米饭给只顾狼吞虎咽的余皎皎。
房檐上落下一个人影,吓了余皎皎一跳,差点噎住。
“公子,这是魁星阁打探到的消息。”一个年轻护卫递上小竹筒,嬉笑道,“哈哈哈,我们沈大公子,也有为姑娘折腰下厨的一天。”
余皎皎觉得眼前的人,总好似在何处见过。
巷子里两拨黑衣人,那个单打独斗武力最强的身影。在桃源县她见过一面,凭气味和身形能断定就是他。
那时多亏了他保护,不然她和无渊可能早就命丧黄泉了。
“少夫人好,我叫卫庄,是公子的贴身护卫。”长发马尾黑衣红束腰的佩刀少年,挥拳扎了个马步,热情洋溢地介绍自己。“二位将来多生几个小公子,排成一排我教他们武艺,那我可威风了。”
“额……啊?一排?”余皎皎尴尬有些脸红,不自然羞得低头,头要低到碗里去,虽然故作镇定,还是有些不自然地低声道:“这件事还太早吧?我们还没成亲。”
余皎皎打算事毕离开沈家,虽然这些日子有些动摇,但生孩子这件事,还是太超过她能承受的范围了。
无渊长腿踢了卫庄一脚,轻斥道:“滚远点,别没大没小,叫余姑娘。”
“无妨,让我想起以前的伙伴们,也是这样热闹。”
“卫庄兄弟,你也坐下吃……对了什么消息,念来听听。”
无渊狠狠地盯着卫庄,他夹什么,无渊夹什么,卫庄左右不好下筷子,偏偏不服气嚷起来。
“这么多好吃的,公子你别护食啊,明诚和铭山不知道吃没吃晚饭,我去喊他们,反正这么一大桌子,你们两个也吃不完。”说罢一溜烟跑的没影,假装丝毫没察觉身后无渊的眼刀。
“护食!?我什么时候饿着你们了!”无渊一根筷子飞刀似得掷出去,没扔到人。
卫庄溜得飞快,去叫人。
气氛变得不太一样,余皎皎嚼着米饭,半天没夹菜,被卫庄这么一闹,脸火烧似霞,面对无渊一个人,比被一群丫鬟盯着吃饭还难受。
“这么多菜,我们两的确也吃不完,一起也热闹些。”余皎皎此刻反倒觉得人多热闹更好些,至少不像现在没话找话,这么生硬尴尬,饭也吃不香,猛扒了几口米饭,趁卫庄他们过来之前,余皎皎的脚下暗暗挪步,想抹油溜掉。
余皎皎碗筷还没来得及放下。
无渊从小竹筒抽出纸条,“消息说,五叔因为痴缠上一名戏子,被仙人跳索要巨款,痴心不改反被复勒索,掏空才动了心思,买通掌柜,要低价变卖五婶的嫁妆铺子。”
余皎皎一听八卦,来了兴趣,不肯走贴上来听。
“竟然有这种事?”余皎皎不敢置信,比话本里的故事还狗血。
沈家五叔看着唯唯诺诺,胆子挺大,玩的挺花,真是人不貌相。
无渊为余皎皎布菜,夹了一块红烧鸡翅放在余皎皎碗中,碗中快叠不下,沉声道:“恐怕没这么简单,这是连环计。国法有律,夫家不可动妇人的嫁妆,违者鞭笞五十,流放三年,严重的话,夫家也要罚治家不严的罪。”
余皎皎思忖道:“沈家不缺钱,可是得罪了太傅,就等于朝堂失了庇佑,对方要下手,就轻易多了。千里之堤毁于蚁穴,从沈府内部动手,比从外面也容易。”
“是如此。”无渊点头赞同。
卫庄跟几个年轻人拉拉扯扯,嬉笑着进了小厨房。
“我都说不吃了,非要拉我来。”拿着毛笔的那个白衣窄袖的年轻人,冷着脸坐下。
“见过余姑娘。”笑容和煦的那个穿着铜钱底暗纹蓝袍,先恭敬行礼,转身自顾自熟练的拿四副碗筷。
“是三副,你又忘了。”卫庄笑着提醒,嘴角却有一丝苦意。
“四副碗筷就四副,卫仪的那双也摆上,让他尝尝。”无渊帮忙摆碗筷。
余皎皎听出来,这兄弟几个少了一人。
无渊面色如常,但眼底染上一丝难以察觉的悲伤,故作开心,努力让气氛不那么沉重,但余皎皎听得出来,无渊温和的面具下隐藏着什么像裂缝一般被撕开,又暗自合上,不轻易展露在人前。
无渊开始介绍,说道:“拿着毛笔的是账房先生明诚,嘴硬心软,爱穿蓝袍整天笑眯眯这个是阿铭,不光府里大事小事归他管,沈家的大半产业也是他和明诚一起负责,刚才见过的带刀护卫是卫庄,你们见过,还有一个是他哥哥卫仪,上次同我出海……至今下落不明。”
余皎皎不知该说什么,拿着碗筷,在想一些安慰人的措辞,刚想开口。
卫庄见冷场了,气氛尴尬,假装不在意的打圆场:“真是太阳大西北出来,咱们几个忙前忙后,从来不知道公子还会做饭,明诚你赶紧尝尝,公子第一次下厨,是不是齁咸没法吃?”
“好吃。”明诚点头,简单地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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