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康十二年十一月,寒风卷地,冰霜凝瓦。

陆方盈身披狐裘大衣,手里捧着小火炉,坐在窗边看着院中的老梅树。

今日是陆方明的归期,半月前,他收到兄长的书信,说他已送公主抵达北境,现下已准备归家。所以,陆方盈特意从淳塘赶来锦州陆府,等他回来。

火炉的暖意熏得人昏昏欲睡,但他的眼睫却未曾阖上半分。

直至午后,前院终于传来了久违的人马喧嚣。陆方盈放下已有些凉意的火炉,起身向外走去。

然而当他走到正门时,迎接的队伍已经散了,只余下仆从在清扫车马的痕迹,他并未如愿见到兄长的身影。

“二公子。”德叔见他张望,连忙上前。

陆方盈收回目光,问道:“兄长呢?”

“大公子刚回府,衣物未换便入宫述职了。”

德叔的声音还在耳边,陆方盈的视线却已被转角处,正要离去的背影慑住。

那人身形高挑,穿着件眼熟的玄色狐裘大氅,步履从容,但背影单薄。寒风撩起她散落的头发,与玄狐裘领的毛峰纠缠一瞬,又各自分开。

“那是……”兄长的狐氅,他目光追随着那道身影,低声呢喃道。

德叔顺着他的视线望去,脸上露出几分感激之色,“那位是南姑娘,多亏她及时出手,不仅救下公主,还帮助大公子一起除妖脱困。”

陆方盈颔首,掩唇咳了两声:“兄长回来后请他抽空来听竹轩一趟,我身体不适,晚膳便不出来了。”

就在这时,仿佛是听到了他的咳嗽声,那位南姑娘在月洞门前微微顿足,竟侧过身,回眸望来。

陆方盈因咳嗽涨红着脸,猝不及防对上了她的眼睛。

她的眼神平静无波,带着一丝审视,只是一瞥,便毫无留恋地转回头,身影消失在月洞门后。

“是。”德叔还在感慨:“这南姑娘年纪轻轻,气质却如此出尘不凡。”

陆方盈没有接话,寒风再起,他拢了拢衣襟,转身朝听竹轩走去。

-

陆方盈再见这位南姑娘,已经是三日后了。

陆方明派人传话,要在锦州最大的酒楼请她吃饭,顺便介绍他们两人认识。

收到口信时,陆方盈正站在院中赏梅。他回过神,那日惊鸿一瞥的背影和那双眼眸再次浮上心头。

赴约时,他换了一身深蓝色锦袍,外罩白色暗纹大氅,整个人埋在毛领中,衬得他面色愈发白皙。

松鹤楼今日格外热闹,不知是哪家富商宴客,大堂人声鼎沸,觥筹交错,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酒气。

他微微蹙眉,避开端着盘盏疾走的伙计,沿着木质楼梯向上。兄长订的雅间在顶楼,需穿过这喧嚷的二楼。

楼梯转角处,几个明显喝多了的客人正勾肩搭背地下楼,大声说笑着,挡住了大半去路。

陆方盈侧身欲让,其中一人却脚步虚浮,猛地朝他这边踉跄而来。

他下意识想后退,却忘了脚下是台阶,身形顿时不稳,眼见着就要向后倒去。

但一只手稳稳托住了他的手臂,瞬间止住了他下跌的趋势,同时,一股独特的清冽气息盖过了周遭的浑浊,钻入他的鼻息。

陆方盈站稳,回头,撞入一双沉静的眼眸,竟是南姑娘。

“小心。”她开口,声音如玉石相击,不带多少情绪,清晰地落在他耳中。

撞人的醉汉含糊地道了声歉,被同伴拉走了。

陆方盈定了定神,后退半步,旋即行了一礼:“多谢南姑娘。”

“举手之劳。”南姑娘微微颔首,算是回礼。她的视线在他脸上停留一瞬,然后侧身让开上楼的路,“陆二公子?请。”

“南姑娘请。”陆方盈再次礼让。

南姑娘不再推辞,转身先行上楼。

陆方盈落后半步跟上,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她的背影上。

手臂被扶过的地方,似乎还残留着她的触感,以及那股挥之不去的气息,他忽然想起德叔的话,出尘不凡。

推开雅间的门,里面只有满桌佳肴的热气,并不见陆方明的身影。

陆方盈在南姑娘身边落座,随即恍然意识到,她恐怕是打算去寻久候不至的兄长。

“兄长他……”

话音未落,她已开口解释:“他去楼下取酒,听说是这家酒楼的特色。”

陆方盈话语顿住,点了点头,他站起身执壶,为她斟了一杯热茶,“天寒,南姑娘先喝杯茶吧。”

“有劳。”南姑娘接过茶杯。

恰在这时,陆方明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小山,酒来了。”

他看到陆方盈已经落座,笑道:“盈儿已经到了,是坐马车来的吗?”

“嗯。”陆方盈轻轻应了声,看着他将酒坛放在桌上,正欲拍开泥封斟酒。他鼻尖微动,闻出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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