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够了吗?”呼衍涂渊驾马,破开人群走近,“放下手中的剑,您还是我的父王,只要你将权利交予我……”

“哈哈……”夜兰国主仰头大笑,“我怎会生了你这般‘懂事’的儿子!帮着外人叛国不说,竟还逼起位了!”

“父王……”

“不要叫我父王!”夜兰国主抽出长剑,咬牙切齿将剑刃对向呼衍涂渊,“方才那忠亲王说的没错,你定不是我的种,也不知道你那早死的母亲上哪儿偷的情,这才生了你俩这杂种!”

眼见他措辞愈发激烈,形态也愈发疯癫,呼衍涂渊面色逐渐阴沉,到了近前时,那张脸已铁青得不像样子。

“母亲她什么也没做错。”呼衍涂渊的剑高高举起,“不,还是做错了一件,那便是信了你。”

剑落得利索,连血丝都不见,直到夜兰国主倒在地上片刻之后,那副躯体才似裂帛般、从脖颈处撕开一道平直的血线,接着,热烫的鲜血才猛然喷了出来。

呼衍涂渊异常淡定,似是早已在心中排演多次。只是在收剑回鞘之时,他望了望呼衍唱月的方向。

令他意外的,那个在他印象中一直是长不大的妹妹,竟只微微眨了下眼。

看来是自己小觑她了。

大军回师,裴司午却逆着人群朝夜兰方向而去。

“裴司午?”毕勇只需唤他大名,裴司午便乖乖停了下来。

他攥了攥缰绳,转头:“我得去夜兰城带个人回来,不然陆令仪得找我麻烦。”

听裴司午轻佻的语气,毕勇便知没什么大事,转头走了。

呼衍涂渊忙着处理夜兰国主留下的一堆烂摊子,只放了裴司午进城,随口嘱咐:“若是少了什么,我可要追到你府上要的。”

裴司午笑着回:“那我可要挑些不起眼的顺走了。”

他来夜兰城找谁,二人心知肚明。

几乎是毫无阻拦,裴司午便来到了一扇门前。他伸手搭上门环,内里没上锁,只轻轻一推,门便吱哑一声开了。

柴陵似一只被逼至角落的小老鼠,整个人蜷缩着、瑟瑟发抖,身上的衣衫早已被冷汗浸湿了一层又一层。

裴司午拿出怀里早就备好的白玉药丸,塞进他口中,又掐住其下颚,使劲一抬,见他咽下,这才长长舒了口气。

柴陵中蛊时日不算太长,裴司午特地问过巫抵,尚且有救。

等药效发作,柴陵颤抖着双睫睁开眼,见是裴司午,嘴里缓缓吐出有气无力的几个字眼:“你怎么……在这儿?”

裴司午言简意赅地将事情讲了清楚,又安慰道:“一切都过去了,我带你回霍府,只不过,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

“洗净沈家的冤屈。”

柴陵带着裴司午从夜兰国主的书房内找出一小木匣时,正好撞上了呼衍涂渊。

“夜兰城奇珍异宝可多了去了,你就只要这个?”呼衍涂渊指了指那方小木匣。

“太重了。”裴司午眨眨眼,揶揄道,“我看上什么下次写信给你,你来中原的时候顺道带给我便行。”

“你倒是省心的。”

没过多宽慰,也没再多寒暄,裴司午带柴陵走了。

大军被毕将军分的清清楚楚,有继续留守边关的,有返京述职的。裴司午与陆令仪带着返京的那批,浩浩荡荡半个月才抵京。

只匆匆修整,裴司午便带着陆令仪、柴陵二人面见圣上。

小木匣里是满满当当的信件,皇帝一点点看完,示意三人说话。

“回禀陛下。”柴陵不愧是霍阁老身边之人,即使经历了如此之事,在面对皇帝之时,仍能条条缕缕说清来由。

“当年沈编修无意截获一封夜兰语信件,因里面记载了关于夜兰国主与永安侯商讨的反叛事宜,事关重大,沈编修又担心是自己学艺不精,译错了内容,这才找了霍阁老商讨。

“谁料第二日霍阁老便出了意外,我也被夜兰人所俘,至于霍阁老生前留下最后血书、以及沈家查出的多封通敌信件,皆为夜兰人勾结永安侯蓄意伪造。从匣内往返信件中亦可看出。”

皇帝垂眉,先是叫柴陵起身,又看向陆令仪:“你怎么看?”

对于陆令仪来说,一边是自己的母家,一边是自己的夫家。

只见她躬了躬身,抬头,一字一顿:“按律法处置便可,令仪并无想说的。”

“那便去办!”这话是朝着裴司午说的。

再次踏进大理寺,陆令仪心中压着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曾在此处答应沈家众人,定会放他们自由、还他们清白,如今终于到了誓言兑现的时候,陆令仪脚步匆匆,心脏砰砰直跳。

陆令仪走过几截阴湿、长满苔藓的台阶,双眼还未来得及适应黑暗,便听耳畔一声熟悉的唤声。

“夫人?”祖良的声音还是那般青涩,却又较上次听闻时,多了些磋磨之感。

陆令仪闻声走去,在那间熟悉的牢房前停了下来。

身后的狱卒带着一长串铜钥,发出叮叮的响,陆令仪只一挥手,狱卒便上前几步打开了牢房门,将祖良带出来后,重新锁上牢门,这才将祖良手脚两处的镣铐解了。

“夫、夫人……这、这是?”祖良一时半会儿还没来得及理清发生了什么,望着陆令仪以及她身后的裴司午,面色惶恐。

“沈家已清白,其余人也都放了,就剩你了。”陆令仪望着祖良消瘦的骨架,与那一头乱糟糟的头发,面颊上都结了层厚厚的黑。

她抬手拍了拍祖良的肩:“快回去吧,婆母她们要等急了。”

“那夫人呢?不跟我们回去吗?”

陆令仪摇摇头,只说:“我还有些事,你先好好照顾好婆母与二小姐,可好?”

祖良有些不舍陆令仪,走的时候还频频回头,目光又多次在裴司午身上流连。

“他不舍你。”裴司午说。

“大抵是因为沈文修的关系吧。”

祖良自小便跟着沈文修,沈文修一死,他没了主心骨,自然跟着他这个做“夫人”的。

“无碍,过段时日便好。”陆令仪拍了拍裴司午的掌心,“我们先去看孟喜吧。”

说起孟喜,又是一个可怜人。

直到今日,陆令仪与裴司午将她放了出来,她这才得知自己的夫君当初之所以没了踪迹,竟是在云华轩撞见了季萧谋事。

当初孔乐山具体看见了什么,谁也不得而知,但至少冤有头债有主,孟喜不至于夜半对着夫君的亡灵无语凝噎。

“我想去见见,那个太监。”孟喜说。

陆令仪问询的目光望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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