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九人死亡
一时之间，仿佛连空气都凝滞了。
朝宁站在原地，刚要“自证清白”，监控里救命稻草般的声音响起：“同学，我们少爷已经醒了是吗？多谢你的出手相助！”
朝宁微舒一口气，状似不经意地扬声道：“没关系，不过是做了个心肺复苏而已。”
她刻意将心、肺、复、苏咬得极重，就差把“别误会我”四个字写在脸上了。
门外的人显然也都很快察觉到这是个误会，医疗人员鱼贯而入，把连濯扶到一旁的椅子上，开始用各种高端精密器械，检查他的身体情况。
朝宁默默地退到一边，试图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然后找个机会开溜。
江逸舟不知是什么时候溜达到了她身边，语气难得有些郑重：“朝宁，多亏你救了阿濯，谢谢。”
朝宁微微垂下眼眸，抿唇淡淡道：“帮助同学，是我应该做的，而且我也没做什么。”
江逸舟摇摇头：“你不知道阿濯的身体有多差，从小到大他都一直处于随时可能丧命的危险中，而他身份又太过特殊……”
“今天的情况，如果是其他的人在这里，未必敢出手救人。”
“对了。”江逸舟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搭上朝宁的肩膀，好奇地问：“你怎么会刚好在这里？”
朝宁没有急着回答，而是反问：“连少爷的身体情况这么不稳定，为什么会一个人在包厢里，贴身的医疗团队和保镖怎么不跟着他？”
意料之中的，江逸舟道：“这是阿濯自己要求的。”
“他说他要把一样东西还给某个同学，特意吩咐其他人这段时间不要跟在身边。”
“而且阿濯已经出院，这段时间的病情也似乎稳定了不少，在圣托撒学院内的大多数时候，医疗团队的人都会以他的个人意愿为优先。”
“但阿濯总是不喜欢太多人跟着他，觉得这样会影响到其他学生们的正常生活。”
“他就是太喜欢为别人考虑了，反而把自己放在了不重要的位置。”说到这里，江逸舟蹙了蹙眉，扭头看向不远处，正面色苍白被围在人群中心的连濯。
在看到连濯脸上的表情时，却忽然一愣。
只见他那张永远苍白而温柔的面容上，此刻却闪过阴郁与厌恶，平淡的眼神在那一瞬间变得凌厉，像是看见了令他极其不满的东西。
而连濯的视线，正透过人群的缝隙，牢牢地锁定了站在最外围的江逸舟和朝宁。
……不对。
江逸舟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那视线的落点，是自己刚刚说话时，不自觉地搭在朝宁肩膀上的左手。
不知是不是心理原因，江逸舟忽然觉得掌心一烫，整条手臂开始发麻。
他下意识地缩回了手。
“怎么了？”朝宁看了看表情奇怪的江逸舟，问。
江逸舟皱着眉头道：“没什么。”
心中却道，阿濯怎么可能用那种眼神看他？
一定是他没休息好，出现幻觉了吧。
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重新看向连濯的方向。
朝宁觉得他颇有点莫名其妙，也顺着那目光看去——
只见不远处，连濯正低垂着头，脖颈侧影线条优雅而柔韧。
他安静地注视着身旁的人给自己抽血，白色的衬衫被一层一层卷起，裸露出带着青色血管的苍白皮肤。
尖锐的针头刺入，连濯却始终并未收回视线，眸光平静，像是早已习惯了一般。
如果不是看得出来还在喘气，朝宁简直会觉得这人已经成了一尊雕塑。
所以……江逸舟的表情那么奇怪，究竟是有哪里不对呢？
朝宁狐疑地看向江逸舟，只见对方像是松了口气那般，收回了视线，于是不动声色地问：“怎么了，是有什么不对吗？”
江逸舟语气颇为轻松：“没事，是我没休息好，眼花了。”
“哦，对了。”江逸舟突然扭头看向朝宁，道：“你还没说，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呢？”
朝宁也没打算卖关子，靠近江逸舟的人耳边，小声道：“其实是——”
“朝宁同学。”
不远处刚抽完血的连濯，却在这时突然开口，声音还带着些许的沙哑。
与此同时，房间内几乎所有人，都随着连濯把视线投向了朝宁。
朝宁本人则保持着一个凑近江逸舟，正要讲悄悄话的动作，颇为尴尬地僵在了原地。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朝宁缓慢地转头看向连濯：“嗯？”
“抱歉，原本请你过来，只是想还你一样东西。”连濯手指握成拳，低低地咳嗽了两声，语气和缓而诚恳：“还是怪我对自己的情况太自信了，没想到……”
他落寞地垂下了眼睫，语气中还带着点自嘲，低声喃喃自语般：“或许我就不该出院。”
“少爷……”
“连少……”
“阿濯，别这么说！”
周围的人都心疼地蹙眉，连濯却安抚般地笑了笑，依旧看着朝宁，道：“抱歉，让你遇到了这样的事情，吓到你了吧？”
他的眼神非常真挚，饶是谁都不舍得说出一些让他更伤心的话。
但朝宁的脑袋此刻却在飞速思考。
她能直接说“没事”吗？！
作为一个普普通通的好学生，在独自一人撞见这样的场景后，难道真的会非常冷静，一点都不害怕吗？
显然是不太正常的。
于是朝宁憋了憋气，做出一副强撑笑意的样子，低声道：“确实有点害怕，但……”
就在这时，死寂了半天的监控突然传出掷地有声的感谢：“如果不是这位同学冷静又果断地出手，恐怕少爷的情况会比现在严重得多！”
“同学，真是多亏你了！”
朝宁：“……”
“不管怎么样，真的很谢谢你。”连濯适时站起了身，转身从一旁拿出了某样东西。
当着所有人的面，他走到了朝宁的身边，表情温柔得令人如沐春风：“其实找你来，只是想把它还给你。”
“这么重要的笔记，下次别再弄丢了。”
朝宁一愣，接过连濯手中递来的东西，打开一看，果然是自己的笔记本。
……但这东西不是在艾米粒手上吗？
就算真的被艾米粒给“不小心”弄丢了，怎么会刚好被才回学校的连濯给捡到呢？
朝宁觉得有些奇怪，但当着所有人的面，只得暂时压制住了疑虑。
她顺从地接过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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