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记和张紫心在咖啡馆分别后,独自走在街上。她无数次地拿起手机,又无数次地放下手机,最终还是没有给苏芮铭发任何消息。

当天晚上零点,陈记躺在床上,同时收到了三条生日祝福,分别来自王笑语,凌蕙,还有苏芮铭。

陈记很快就回复了王笑语和凌蕙。接着,她点开和苏芮铭的对话框,看着那两个金毛小狗的头像,打了很多字,又删掉,又打了很多字,又删掉,最后只回了两个字“谢谢”。

她还是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第二天,陈记又陆陆续续收到好几条生日祝福和礼物。吕凌和陈峰山也给她发了两个红包,陈记收下了。

晚上,王笑语和凌蕙拎着蛋糕,花束和礼物来到陈记家。

“32岁生日快乐!”王笑语和凌蕙异口同声。

“谢谢!”陈记夸张地弯了一个90度的腰。

“我来把蜡烛插上。”王笑语说。

“等等,先别点火,”凌蕙举着手机说,“我给芷澜打个视频,她说要远程一起高歌。”

“那你们忙活吧,本寿星要当个幸福的甩手掌柜。”陈记盘腿坐在地毯上,悠哉开口。

汪芷澜的视频很快接通,她的脸离手机极近,一张脸几乎占满了整个屏幕。

“你敢不敢把手机离脸远一点,你一个导演,一点镜头美感都没有!”凌蕙吐槽。

“跟你们讲究啥。”汪芷澜的脸离镜头远了一点,露出了蓝色的天空。

“埃及几点啊,现在?”陈记凑近看,“怎么天还这么亮?”

“刚过2点,正是大太阳的时候,”汪芷澜调转镜头,“我在哈夫拉金字塔前,给我们陈女士送上生日祝福。陈女士,happy birthday!”

“谢谢您的国际祝福。”陈记笑着说。

“来来来,唱生日歌吧!”王笑语点上蜡烛。

凌蕙关掉客厅的灯,屋里一片昏暗,只有蛋糕上的一只蜡烛闪烁着暖黄色的光。

陈记把721的四人合影放在蛋糕边,说:“快把你们的祝福唱给我听!”

生日歌唱完,王笑语说:“许愿时刻,陈女士。”

陈记闭上眼睛,双手交握,心里默念:“希望我们大家都可以喜欢自己的人生。希望我们大家都可以自由地活着。”从三年前的生日开始,她每年的愿望都是这个,今年也不会例外。

“你许什么愿望了?”凌蕙说。

“不告诉你们,反正我许了。”

“瞧你那样!”王笑语说,“吹蜡烛吧,陈女士。”

陈记轻轻地吹灭了蜡烛,凌蕙打开了大灯。

吃完蛋糕和餐食,照例是饮酒时刻。

陈记关掉客厅的大灯,只留下了一盏昏黄的氛围灯。三人拿着红酒杯,背靠在沙发上。

“一眨眼,一年又过去了,”陈记晃了晃酒杯,“好像是从27岁开始,不,25岁吧,从25岁开始,每年的体感时间越来越快了。”

“是啊,不是有个说法吗,”王笑语坐直身子,“人的年纪越大,一年在我们生命中占得比例越小。比如小希现在才3岁,一年对于她来说就是1/3,但是我们32岁,一年对我们来说就是1/32。”

“啊,我知道这个说法,”凌蕙说,“还有一个说法是,世界是对数的。”

“对数?log?”陈记唤醒了沉睡多年的数学记忆。

“没错,”凌蕙说,“log,如果按照对数计算,假设4岁开始有记忆,90岁结束人生,那么生命的中点是19岁。相当于19岁的时候,就已经在感知上过完了半辈子。”

“竟然是19岁。”陈记喃喃道。

“这种东西,听上去科学,但每个人的感知还是不同啦。”凌蕙说。

“不过19岁对我来说,还真是挺不一样的。”陈记说。

“19岁,”王笑语说,“你和苏芮铭分手。”

“你真是一点也不回避。”陈记看了眼王笑语。

“有啥可回避的,你已经长大啦,”王笑语拍了拍陈记的头,“不会像19岁那样窝在家里好多天不吃不喝了。”

“倒也是。”陈记轻耸了下肩膀。

“话说,你当时为什么和他分手?”凌蕙问。

陈记的思绪飘向远方,沉默了片刻,才开口:“当时楚清姐出了一些事,因为感情问题。我和苏芮铭呢,在某种程度上,同她和那个男的的相处过程很像。所以我害怕了,我当时不知道他是骗我,还是真心喜欢我。如果是骗我,那我会不会和楚清姐一样。”

“你有向他确认吗?”凌蕙问。

“确认了,”陈记想起那个烟花在空中绽放的深夜,“我问他是不是真心喜欢我。”

“他怎么回答的?”

“他说,”陈记顿了一下,“对不起。”

“对不起?他的意思是他不是真心喜欢你?”

“我觉得不是,”陈记说,“我后来想了很多年,我找不到他不喜欢我的点,我不知道是回忆在作祟,还是怎么,说句很肉麻的话,我对我们的记忆只有爱意,只有我感受到的爱意,而且我没有因为他失去任何东西。就我这些年的成长经验,虽然爱在物理层面看不见,但是有没有被爱,还是能感受到的,爱这件事根本不需要求证。”

“确实,小的时候总是喜欢问男朋友喜不喜欢自己,其实喜不喜欢自己就能感觉到,”王笑语说,“19岁确实还很小呢。”

“是啊,”陈记说,“对了,我昨天还得到一个消息。”

“什么?”

“苏芮铭可能没有女朋友。”

“啥?”王笑语和凌蕙齐齐看向陈记。

“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妹妹说的,但是他那个闷葫芦,谁知道是不是交了女朋友没跟其他人讲呢,”陈记叹了口气,“而且他那天亲口承认他有女朋友,不过,我还是打算再去确认一遍。”

“你们两个谈恋爱够纠结的。”凌蕙感叹。

“对啊,你现在就去确认呗,一句话的事。”王笑语说。

“没那么简单,”陈记喝了一口酒,“你们知道吗?其实我盼望和他重逢很多年了,而且他真的是在我最希望和他重逢的时候,他出现了。”

“所以呢?”

“重点是他在我认为最应该出现的时机出现了。”

“什么叫最应该出现的时机?”

“你们听过那句台词吗?”陈记坐直身体,“不能独自得到幸福的人,跟谁在一起也无法得到幸福的。”

“《悠长假期》。”王笑语说。

“是的,我呢,”陈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终于觉得自己是一个能独自得到幸福的人了,我很喜欢我现在的人生。所以我觉得现在和他重逢是最好的,因为我没有把他当成救命稻草,我不会把我自己的快乐和幸福完完全全地捆绑在他的身上。没有他,我可以过得很好,有他,只是更好。”

“按照你的逻辑,你更应该毫不犹豫地向他确认‘是否有女朋友’这件事啊,”凌蕙溜下沙发,坐在陈记旁边,“因为你看,没他你可以过得很好,有他只是更好,那么你得到的答案无论是什么,你都不会差。”

“问题就是,在现在这种客观条件已经很完美的时刻,我没办法甩锅到客观状态的时刻,我已经向他确认过一次了,也伤心过一次了,甚至正在走出伤心中。现在又燃起一点希望,如果再破灭,那真的是更痛了,”陈记干完酒杯里的酒,“那就不是打一个月壁球能解决的事了,那得打一年。”

“打一年,我们陪你啊。”王笑语说。

“是啊,你还准备犹豫多久?”凌蕙问,“你之前老说我纠结,你自己面对苏芮铭都纠结成麻花了。”

“我还没想好,差那么一点果断的勇气,”陈记说,“而且现在我才纠结了一天吧,也没有很久。这个世界上哪里有那么多破镜重圆,久别重逢。”

“我觉得挺多啊。”王笑语说。

“啊?”陈记和凌蕙一起扭头看向窝在沙发上的王笑语。

王笑语溜下沙发,拍了拍陈记的肩:“我们不就是?”

陈记沉思片刻,点点头:“你别说,还真是。”

“你们是怎么回事?”凌蕙问。

“小语结婚生孩子,从我家搬出去,当时我们两个联系越来越少,共同话题也变少了很多。她的烦恼我没经验帮忙,她的快乐我没法切实体会,慢慢地就疏远了。”陈记说。

“是的,”王笑语说,“单是结婚还行,生了小希后,因为初为母亲,很多事都搞不定,每天手忙脚乱,生活中出现的快乐和麻烦几乎都集中在了小希身上,但是小言呢,又没结婚生小孩,我很怕聊这些让她觉得烦。所以,可以说不知不觉间,确实疏远了。”

“那你们什么时候,破镜重圆了?”

“大概是,”陈记说,“三年前,她跑到我家确认我是不是还活着,那一天。我觉得那些什么结婚单身,有小孩没小孩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的朋友真切地存在在这个世界,在大家各自的能力范围内,互相关心,互相爱护,就已经够了。真的,别的都不重要。”

“我那天也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尤其是后来听说了乐蕴的事,“王笑语说,”我觉得人和人的缘分,人和人的情谊真的需要好好珍惜。”

“我和你也算是久别重逢了,”陈记拍了下凌蕙的肩膀,“你去美国那么多年,我们断联了那么多年,此刻不也窝在我家喝酒吗?”

“谁说不是呢?”凌蕙仰头靠在沙发上,“这两个词又不是只能放在爱情里,扩大到友情的范围,久别重逢和破镜重圆确实还挺多。”

“你们两个,”陈记放下酒杯,拉了拉王笑语和凌蕙的衣袖,“就不是久别重逢,是本人牵线的新朋友。”

“谢谢你,牵线人。”王笑语和凌蕙异口同声。

“不谢。”陈记拿起空酒杯,举了举。

陈记不想在32岁的第一天就喝得烂醉如泥,于是接下来只是小口小口地喝着饮料。倒是凌蕙和王笑语,本身酒量就好,一杯接着一杯喝个没完。

“幸好明天是周六,不然就你们两这喝酒状态,上午得请假了。”陈记一言难尽地看向王笑语和凌蕙。

“酒量少的人别废话!”

“行,我闭嘴,你们请,我家酒管够,”陈记说,“不过今日只提供红酒,不提供其它酒类,陈女士禁止喝混酒。”

“是!陈女士!”王笑语敬了一个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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