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经年呆愣的站在原地,想要张嘴反驳。

可他明白,这里是朝堂,既然圣上的旨意已经下达,

那么便是再无更改的机会。

这么好的机会,偏偏出来一个人和他捣乱。

什么害怕京中的女眷们反抗,

除了那几个疯子,有谁能有这般血性。

像是想到了什么,方经年不自觉的摸向胸口。

不过没什么,那些人有家人,有朋友,

只要有软肋和把柄,还不是手到擒来。

等了这么久,也不差这几日。

没有家族的庇佑,柳氏迟早也要自取灭亡。

计划进展的比赵衍舟预想的还要顺利。

听到许靖程传来的消息后,

她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乐知的事情是她心中永远无法抹去的痛,

她们幼年一起读书,她看着乐知一次次的离京,

一次次的待回着她看不到的情绪。

她幼年的时期曾经听父亲说过,

说过林家祖父的事迹,虽说不上圣人,

但确是当时天下学子的向往。

她曾不止一次的听父亲感叹,

林伯父只继承了他父亲的几分才学,

而林君言则一窍不通,更是没有当年林家祖父那宁折不弯的气节。

不过气节也比不过现实啊,

林家接连出了两个不争气的。

林祖父一辈子挺直的脊梁终于是被压弯了。

以前的父亲总是感叹林家后继无人,

她想象不出来当年的林祖父是什么样子,

但是她看过乐知的,大抵是没有什么不同吧。

在只有她们两人的地方,没有那些伪装。

她能感受到乐知的傲气与坚持,

并非外部所谓的贤良淑德的名声,

更多的则是那份不为人知的坚持。

她好像总是在追求者什么,

赵衍舟不懂,但是她知道,

乐知总是在十分努力的维系着自己的名声,

不是为了将来嫁人,也不可能是为了走入仕途。

现在她或许有些理解了,

那些是她所不能容忍的事情,也是她的绝不跨越的雷池。

是她所剩无几的坚持。

乐知一个人走了那么久,为了一个不知道是什么都念头走了那么久。

可临到终了,为了保全自己的名声,

她担负了那一部分,甚至自己为了保全自身,

竟默许了那些事情的发生。

她什么都做不到。

不,还是有些事情可以的。

她死死的抓着栏杆的手,

乐知总说自己的性子过于刚烈,疏玥也总是说自己这般的气性以后一定家不得什么好人家。

连番的打击下,她似乎也忘了一件事情。

当年自己可是有这种想法的时候,

可是被她们每一个人都无情的嘲笑着来的,

可现在她们一个二个的都走在了自己的前面。

她做不了什么事情,那么她唯一能做的只有利用她们的死亡。

她们的葬礼越声势浩大,活下来的人就越安全。

也许只有死亡来临前才能这么肆无顾忌的活一把了。

她是一个虚伪的懦夫,在故人死亡后卑劣的计算者她们留下的遗产。

赵衍舟沉默的看着许久一直游离在状况外的母亲。

与不知何时清醒的父亲。

很可惜疏玥,我大概是参加不了你的葬礼了,

赵衍舟想到,利用了你的葬礼,到时候地下团圆的时候记得骂的轻一些,

毕竟到时候也要为你准备一份大礼,也让你这条路走的不孤单。

李疏玥说的不错,她可从来都不是什么自怨自艾的人,

既然世界一团糟,那就索性更加疯狂些不是吗。

圣旨已经下达,李家的事情盖棺定论。

等到了李政远醒来时,听到下人转述的圣旨。

又差点气昏了头去。

什么叫做自己教女不严,明明是柳氏教养的问题。

柳家就这么轻易的撇清了关系。

还有什么叫二丫有悔过的心思。

他还不了解那丫头,

明明是没办法收场了自我了断,只要二丫还活着,她一定能有千百种方式让人生不如死。

“呦,醒了啊。”

得知李政远醒的消息,柳泽羽第一时间挥退了下人。

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个瘫软在床的男人,

就算妙手回春救活了他,这下半辈子也是个废人了。

这样残破的身躯,很难再回到朝堂。

他心心念念的仕途,被他最看不起的女儿毁了。

“这滋味好受吗。”

“之前李家的族老来过了,不过现今应该都在养伤。”

柳泽羽把玩着手中被精心养护玉佩,那是她们的定情信物。

做工算不算良好,但那时的李政远也是为这个奔波了许久。

“这家财也快被你的那些族人败光了。”

“不知他们从哪找来的一群人,来疏玥的葬礼上闹事。”

柳泽羽最后看了这个玉佩一眼,随手的扔到了李政远的身旁。

“李家这么有头有脸的人家,怎么都不会失了气度不是吗。”

柳泽羽一边说着,取下腰间的帕子擦手。

“毕竟我可不能辱没了你这么久经营的名声。”

“这般算着,等疏玥安眠后,这家财好像也不剩多少了。”

“只是不知道那些个族老以后要怎么办呢。”

“你。”

“咳咳咳....”

“别动气,府医说了,伤及肺腑。”

柳泽羽嘴上说着安慰到话,语言却没不带一丝温度,依旧是冷嘲热讽。

“拖着李家下水有什么好处。”

李政远试图挣扎着站起身。

“好处?”

柳泽羽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

“李政远,这么多年在我面前装的累吗。”

若说全然不在意那是假的,夫妻同床共枕将近二十年。

她第一次知道原来枕边人是这样的一个存在。

到底是这个人以前伪装的太好了,还是以前的她坠入爱河,从未去细想呢。

大抵是有痕迹的吧,

就像面前这个男人,

她才恍然惊觉,在他的世界里,女儿的朋友她所了解的只有她们家族的姓氏。

虽说闺阁小姐的名字轻易不能被别人知晓,

可那种从骨子里透露出来的漫不经心与高傲,

在自己丈夫的心里,那些人能被衡量的只能是她们背后的家族罢了。

他对待着这些人尚且如此,自己又为何妄想着受到些不同的待遇呢。

不过,也怨不得面前的男人有所保留。

常年在枕下放的那把刀,这么多年来,即使再怎么恩爱,她的心中总有一股挥之不去的影子。

只是今日这个念头恰好被证实了罢了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www.nmxs8.cc】

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