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妤将姒檀救下后,为不引人注意,便将其安顿在了自己的卧房内。
姒檀身上的伤极重,伤口不仅发脓发炎,夜半时分更是发起了高热,且呕吐不止。见其七窍泣血,更是频繁抽搐,青妤惊叹,此女恐有丧命之相。
青妤心中焦急,这姒檀姑娘毕竟是凡人之躯,若不及时医治只怕是会危及性命。
可青妤又不会医术,无奈之下,她只得偷溜出玄幽宫,去鬼医殿寻求医圣祁玖天相助。祁玖天虽生而为魔,但医者仁心,她不信会有哪个医者会心狠到放任病患死在自己眼前。
青妤一路疾走,因已宵禁,一路上并未遇到阻碍,鬼医殿又与玄幽宫挨得极近,不过一炷香的功夫,青妤便已行至鬼医殿前。
鬼医殿位于魔域之北,殿前放置着两颗夜明珠,在这寂寥寒夜中,将此地照得恍如白昼。
青妤移步行至雕着凶兽的古门前,而后推门而入。
沉重的古门于万籁俱寂中发出渗人的嗡鸣声,令青妤为之一颤。
前方飘来几缕药香,青妤望着眼前烛火明灭的大殿,深吸一口气,移步踏入。
大殿之内摆了几架展柜,柜里盛放着无数珍稀药材,有好几些青妤都叫不出名字。展柜两侧,便是四排药架,药架上分数个小格,小格上贴着宣纸,撰写着药名。
而展柜之后,有一道幕帘,幕帘以鲛纱而制,轻薄如云雾。微风拂过卷起鲛纱,便可瞧见幕帘之内的景象。
幕帘之内,一袭红衣的祁玖天席地而坐,背对着青妤,俨然正在打坐。
青妤于幕帘外拱手行礼:“医圣,夜半叨扰,属实是青妤之过。只是眼下情况紧急,我有一闺中好友,身受重伤,眼下已经发起高热了,恐有性命之忧!还请医圣随我一同前往为那友人诊治。”
闻言,一袭红衣的祁玖天睁开双目,他缓缓起身,红衣曳地。
他回过身来,望向幕帘之外的青妤,开口回道:“我,不能去。”
青妤闻言,猝然一惊,怒道:“为何?为何不去,难道身为医者竟连病患的生死都不顾了吗?”
祁玖天冷着一张脸,一挥袖袍道:“不能去就是不能去,青妤姑娘请回吧。”
堂堂医圣竟不顾病患生死,青妤心中盛怒,上前一步撩开幕帘,同祁玖天质问道:“凭什么让我走?你身为医圣竟任由病患死于你眼前,而你却不管不顾,你凭何能当这‘医圣’之名?”
“小病小患的,若是平常,我定然医治,只是眼下不行。”祁玖天静默良久,最终开口道,“眼下,有更紧要的患者等着我医治。若你不急,可等我为那名患者诊治完毕,再随你前去。”
闻言,青妤心中腾起的怒火渐渐平息,她定了定神后道:“是何病人如此紧要?”
祁玖天蹙了蹙眉,正欲开口,四周突而响起一阵杂乱的沙沙声,伴随着怪异的“嗬嗬”之声,在这静谧的夜中显得诡谲异常,渗人且诡异,好似妖魔鬼蟒出笼。
一听此声,祁玖天骤然抬眸,开口惊声:“糟了!”
四周皆是此种声音,不止不休地响彻于鬼医殿内。
青妤稍稍侧目,便瞧见大殿一隅处,竟有一个四肢扭曲披头散发的怪人趴伏于地面之上。那人似妖似魔、盱横厉色,惨白的面上满是骇人的血纹,面目狰狞,正睁着猩红色的眼眸,死死地盯着青妤二人。
青妤甫一转眸便与那怪人打了个照面,视线相交之际,令她眉头一跳。那张爬满漆黑纹路的脸庞暴露在烛光下,满面血污难辨真容,但其一双眉眼,却让青妤莫名感到熟悉。
青妤眯着眼正打算仔细瞧瞧,可还未等她瞧清,那怪人就宛如鬼魅般朝她与祁玖天袭来。
祁玖天见此,一甩袖袍猛地跨出一步,一手探出抚上青妤后肩,掌下发力,便将青妤送至几丈开外。
祁玖天收回手,而后急切地朝青妤开口道:“事急突发,此地危矣,你快快离去!”
青妤迎着微风滑了好几步方才稳住身形,她回头望去,只能瞧见帘幕内一黑一红两抹交缠打斗的身影。
她不知现下情形如何,但见身为鬼医殿殿主的祁玖天竟于殿内遭人埋伏,与袭击者打斗甚至落于下风,便心知此地不宜久留。
青妤现如今毫无自保之力,若强行留下恐会危及自身,斟酌一番后,她便朝祁玖天行了一礼:“阁下保重!”
说罢,青妤正欲移步离去,可还未走出几步,身后就有一道恐怖魔息朝她袭来。
骇人魔息于空中凝结成剑,不偏不倚地击在她瘦弱后脊上。青妤被劈得跪倒在地,呼吸困难一时连站也站不起。她跪于地面呕出了口血,只觉痛意已自脊背蔓延至全身,令她身如刀绞痛不欲生。
还未待她反应过来,数道魔息所化利剑竟再度朝她袭来。青妤面色一寒,骤然侧身避过,利剑擦着她的发梢划过,将她身侧的青砖地面劈出了数道剑痕。
青妤望着身侧剑痕,额间沁出薄汗一时有些惊慌。
她抬眸望向幕帘处,原本与那怪人纠缠打斗的祁玖天竟不知所踪,偌大的殿堂中,只余她与这身披黑衣的怪人静立此间。
怪人满头银发杂乱无章,一双藏匿于缕缕银发下的眼眸中,竟泛起了血色的涟漪,有猩红如血的泪自他眸中淌出,淌了他满面。
他动了动手掌,掌中凝聚魔息,魔息渐渐化成一柄利剑,于他掌中微微震颤。怪人将手中利剑握紧,而后迈着蹒跚的步伐,朝着青妤徐徐走近。
青妤望着眼前手持利剑的怪人,望着他那满身滔天的魔气,微微蹙起眉头。她缓缓向后退去,一点一点退至墙角,可墙角之后,已再无退路。
她侧目望向那道阻她去路的墉墙,思索着该如何逃离此处,以她之能,能否在此人出招之前逃至殿外?
那怪人拖着沉重的步伐行至青妤身前,睁着一双猩红的眼眸凝视着青妤,他眸中溢出了殷红的血水,血水已然淌了他一脸,但他浑然不觉。
他举起了手中长剑,如提线木偶般将长剑横在青妤脖颈前,而后僵硬开口:“你是何人?”
一听此言,青妤猝然一怔,这声音,竟令她感到分外熟悉。
她惊愕抬眸,望向眼前满面血污发丝凌乱的男子,望向双那近在咫尺的眼眸,竟有几分不解。她复又垂眸看向男子持剑的那只手,五指白净且修长。
而他身上,裹着的是一身破败不堪的黑衣,衣衫虽已破败,但还是能瞧见那衣所制布料应当是极好的。其玄中有绮金、墨中有琼色,雍容且华贵,必然不是一般的布料。
魔域有传闻说,此种布料是以天蚕丝与阴翥羽所制,而偌大的魔域之内,唯有魔域之主以此布制衣。
而那魔域之主,便是晏司焰。
青妤抬眸望向眼前之人,为证心中所想,开口问了句:“你可是……晏司焰?”
闻言,身前持剑的男子一怔,他睁着血红的双眸,猛的欺身上前,将利剑往前移进了几分:“你是何人?为何认识本座?”
青妤猜得果然不错,此人果真是晏司焰。可既是晏司焰,为何会认不出她来?又何为状若疯魔、胡乱伤人,甚至连自己最信任的下属皆被他所伤。
青妤的脖颈被利剑磨出了血痕,她往后退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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